心烦意乱的“打针记”

        早上醒来,已经8点半,我一跃而起。今天要带孩子去补打三岁的预防针,重点是,我要帮他测血型。自去年我做了天赋测评后,就默默地想帮孩子做。可是,我一直不行动。无数次告诉自己:不想特意地为孩子扎一下手指来检测,看,这么久了孩子又没有搭便车检测的机会。五千多,是笔不少的支出,破产前还好办,现在对于没什么积蓄的我来说,真是笔不少的支出。

      我之前默默地为自己的不行动找了很多心安理得的借口。其实,本质上是我在逃避“没有信心说服老公支持我花钱帮孩子测评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之前,没有觉察,默默地允许自己穿上了防御大衣。

      工作坊后,各种行动力上来,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推着我走。不知不觉,就决定了要做这件事。

      晚起赶着享受孩子起床前独处时光的我,正想埋头码字时,突然被一个小身影惊吓到。呃,小屁孩也起床了。昨晚没跟他说今天要打针。抱着他亲昵两翻后,我如实相告接下来两小时后的安排。儿子就开始不爽,“妈妈,我不想打针。”

      此时,我听到房间传来老公大声的呵斥声。“哎呀,才起床你就跟他说这个!真是的。”那种埋怨和指责,让我很不爽。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平静地跟儿子交代行程,至于这么大脾气吗?两个小时就出门了,现在孩子还蒙在鼓里,我早该告诉他了呢。本想去辩驳怼一下,溜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

    9点多,老公还像一条死蛇摊在床上。想想他最近一周都比较晚睡,我就没有马上叫他起来。老公开始发话,“你先去把预防针的本子找好,就在奶奶床上某个袋子里。先收拾好出门前的东西吧。”

    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本子,就跟老公说,“我找不到呢,你放的又见过要不一会儿你找吧。我收拾别的东西。就不浪费时间了。”他答应了。此时,儿子咳嗽了几声,我有点犹豫。再加上儿子不停地耳边嘟囔,“我不去打针。”敏感的我,又捕捉到老公各种负能。而都要10点了,赶过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号打针。要不改天再去吧!我心里打了退堂鼓。同时,内在又有一把声音在推动,孩子身体应该没事,如果今天不去,又要推大半个月了。我想尽快知道他的血型做测评呢。我得为自己的需求负责呀。

    内心的动念改写,老公也神奇般地附和,“咳两声打针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儿子也相对配合。我们立即加快了脚步,终于在10点四十出门了。不管能不能打针,到了再说。

      到了社区医院,看到排队挂号的人不多,还能取号。我喜出望外,老公带儿子四处晃荡缓解一下他的焦虑,我负责排队。登记时,工作人员告知,今天可以把四岁的都打了。

      我想着不用多跑一趟,太好了。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公和孩子。老公有点为难的样子,他担心儿子接受不了。果然,儿子开始闹,“我不要打针。”旁边的小姐姐开始安慰我儿子,“我很勇敢的,左边打一针,右边打一针。”儿子不买账,继续闹。我试图安慰,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轮到我们了。我担心过号,立即冲过去交本本。老公抱儿子随后到。

      儿子见到前面打针的大姐姐各种挣扎,面带口罩声音很不耐烦的护士,四处弥漫着恐怖气氛,就开始哭闹。我心里无比的内疚,只想着快点打完一会儿挂号去扎手指检测血型。没时间也来不及跟孩子心理建设了,只想尽快“走马观花”把行程走完。看着我怀里眼泪哇啦想挣扎逃脱的他,打完一针后,那个不耐烦加以恐吓“再不张开嘴就打针咯”的护士,我对儿子充满了歉意,担心、内疚、心疼等袭来,把我压得透不过气。仿佛自己是个恶贯满盈的帮凶!

      还要再让儿子继续承受一次惊吓吗?我无比的纠结。机会难得,不测又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反正每次跟他说扎手指打针这种,他都不会同意的啦。

      在事件中,我们传递的是恐惧的能量,收获的也只能是惊吓呀。婆婆经常跟儿子灌输,“再不好好吃饭或多吃零食就生病喔,生病就要打针喔!”恐吓让儿子习得了,打针是一种恐怖的事,还可以用来惩罚别人。所以,他偶尔对我生气的时候也会说,“我要帮你打针!”而我,曾试图通过学习到的知识,当下承认孩子情绪,“打针有点痛,痛一下就不痛了!”可完全忽略了,我的身体出卖了我。在这种时候,我僵硬的身体、翻滚的情绪、严阵以待的架势,无一都在“打脸”,我传递的携带的,又何尝不是“打针多恐怖,不确信孩子可以消化”的能量呀?

      别以为我们学习了,头脑上知道了,语言上用出来了,就会了。真不是这么一回事!父母的修行和觉察,是一条永无休止的长征路。唯有不断地自省自觉,如实地面对自己的念头和回归身体,才能抽丝剥茧,把那些深烙在我们身体上的记忆和信念挑出来摘掉去,终止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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