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人工》——与巴赫有关的两个音乐故事之二

另一个发现和传播巴赫作品的故事也很有趣。主人公是西班牙大提琴家卡萨尔斯。他自幼喜爱大提琴，在13岁这一年，父亲送给他一把成人大提琴。有一天，父子两人闲逛时，无意中走进了一间寄卖商店，商店货架的角落里，躺着一本乐谱，巴赫作曲的《六首大提琴独奏组曲》，这部作品以前从未被重视过，甚至从未有人完整地演奏过它。

卡萨尔斯如获至宝，捧着这部作品赶回家里，埋首钻研，刻苦练习。一练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后，25岁的卡萨尔斯公开演奏了这部作品，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完整地演奏这部作品，这时候，距离巴赫去世已经过去了151年。经过了十二年的打磨，卡萨尔斯演奏的版本无疑成为对这部作品最权威的诠释。卡萨尔斯也一举成名，成为享誉世界的重量级音乐家。

木心先生用《天意人工》来描述卡萨尔斯和巴赫结缘之事，加上门德尔松和巴赫的缘分，这两件事到底是必然还是巧合？到底是天意呢还是人为呢？天意选择了门德尔松和卡萨尔斯这两个人，如果换做他人，结果都不会比现在更好。门德尔松推广巴赫，推动了巴赫研究的热潮，同时令自己声名鹊起；卡萨尔斯闭门苦练，集十二年之力一举站上了巴赫大提琴作品演奏的绝对权威地位；他们的有意为之不正是木心先生所说的“人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