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离你,不愿帮助你

以前的我很少八九点回校,但到了现在,这变成了日常。

冬天晚上八九点的学校门口,人流量的大小,完全取决于风大不大,刮在脸上疼不疼。

那天的风挺疼的,所以学校门口没什么人,甚至连路灯都黑乎乎的。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站在学校四五米开外的一辆黑色轿车旁,离我三米左右,向我这个方向喊着:“同学!这是二期吗?”

想着我周围也没啥人,应该是对我说的,但我脑袋缩在帽子里,甚至没有朝向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或许接受到了我这样微弱的回应信号:“同学,你能帮我带一样东西进去给一个人吗?”

我一边摇头,一边径直走进学校。

他要我具体怎样帮忙,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了解,我只顾走自己的路。

面对别人的求助,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我可能不是他第一个请求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所请求的人。

我为什么不愿意帮他?除了嫌麻烦,还有就是害怕。

我害怕他会对我做什么,我害怕会惹上什么麻烦。我们总是怀揣着这样的一个处置态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我心里很别扭。我又想起了西安那座城市。

我在路边摊坐着澡堂小板凳吃早饭,被大妈热情的催赶,城管快来了,姑娘你快点吃;从路边的黑车师傅那儿补充到了很多功略上没做足的小点,最后却没有坐他的黑车;被长途公交车师傅的热情吓得以为我们坐上了黑车,跑下车一看招牌,才知道正是要找的那辆车……

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同样叫佳佳的女孩。她带我去逛商场,吃串串,我陪她买耳环。

她在试耳环的时候,旁边一个姐姐问她耳洞在哪儿打的。

她热情的告诉她,在赛格地下二楼。那种交流,就像是他们是熟人一样。那种氛围,就像是在镇上买菜,碰见了外婆家村里一个认识的大婶一样。

我跟佳佳说过,我感觉到你们好热情啊。

佳佳说,她刚来的时候也被这儿人的热情吓到了。那时候来上学,刚下火车,问路人怎么走。他们讲话虽然粗,但是特别细。从不觉得给你指路事件麻烦事儿,反而你支支吾吾要求不求的,是一种麻烦。

可能那儿人的痛快,已经根植在日常中的一切了。

即使是帮忙,也绝对帮个痛快。

而这儿的人,绝不一样。我在西安,也做了一件挺南方人的事情。

我喜欢微微弯腰点头说谢谢,喜欢小声说不好意思。但面对别人的求助,我一直是警惕的,是不痛不痒的。

我从城墙南门要去城墙西北角的寺庙,在地铁里熟练的买下了票。虽然对地名不熟,但是对于买票,所有的地铁买票机子都是差不多的。我转身的时候,后面有一个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他说:“大姐,你能帮我买张票吗。”

我支吾着:“啊?你要去哪儿呢?“

他说“xxx或xxx。“

我真听不懂,匆忙说了句:“我也刚来 。“就大步走开了。

真不巧,他求助的是苏州姑娘,而不是一个西安姑娘。明明可以帮他买一张票的,但由于听不懂他的地名,如果真帮他买票,可能那地名我得倒腾半天才明白,就为了避免这一个麻烦,我选择了:“不好意思,我也刚来。“

我不知道你周围是否也这样。我们讲话细声细气,对人彬彬有礼,但同时,也更会选择拒绝,选择将自己封闭。

我虽然不喜欢西安的空气,不喜欢西安随地吐痰的现象,不喜欢车子电瓶车乱作一团、横冲直撞的交通。但对于那儿人帮助人时的爽快,真的是我难以忘记的。

我的记忆里,留下了美好的杜佳佳,美好的黑车师傅,美好的早餐大妈,美好的博物馆讲解小哥……

然而,下次校门口还有人要我帮他带啥东西给谁,我还是不会帮你的!去!给保安大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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