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12

这世上没有一个好人,各自心怀鬼胎。

乱世风流,这世间牵牵绊绊,人都是为自己而活。

京城有一女,折腰以微步,呈皓腕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斜插着碧玉凤钗。香娇玉嫩秀比花颜,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砂。娇艳入媚三分。那是她在人群里狂笑,吐气如兰,娇声劝酒,丝竹声声,轻歌曼舞,芊芊细手,眼波流转,嬉笑间全是风情,那时她是年轻气盛荒唐张狂,却又幼稚可笑。中国人习惯在酒桌上谈生意,推杯换盏间就像成就了龌龊勾当,各种平级同僚之间的礼尚往来,上级视察下级相视一笑,就去了不为人说的烟花柳巷。

李甲,是苏杭地区的官宦世家的子弟,被称为苏州四少之一,阅女无数,风流成性却又生的妖孽,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良家妇女,但又会一些文人诗词,从小虽不学无术,但毕竟生于大户人家,自然也是差不了的。

这李甲肚子里也是有些墨水的,上次的春试落榜了,若是回家的话,旅途劳累,又要耽误不少时间,便写书信回家,说是要留在京城准备下一场的春试,争取中个三甲,其实在他的内心,是对这件事抗拒的,他不喜欢读书,他奉行的是“人生需及时行乐”,又不愿回家听老母的唠叨,这样做对双方都有利,父母会开心他的好学,而且他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来到了京城就要去那最有特色的地方,不然不是白来了吗,这天晚上他就来到了玉瑰楼,这天是阴历的十五,正巧是十娘出来见客的时间,十娘演的节目是《水袖》,舞姿变换之间,两人目光对视,美眸流转,恰如玉瑰筒瞬息万变,这一眼,就映进了李甲的心。

十娘银刚刚跳完舞眉头带有薄汗,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凸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秀发束在身后。

“这个姐姐我似是前世见过的。”李甲微眯着勾人摄魂的桃花眼,一脸的慵懒,嘴角带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嘴唇薄薄的,生来便是那薄情之人。

十娘微微一笑,行了个小礼,“十娘见过李公子。”便快快离去了。

这时老鸨过来了,表情浮夸,一脸的嫌弃地说:“哎呦,这位公子,看中了我家闺女,那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的,京城的人都无所不知,咱们十娘呢,可是咱们玉瑰楼的花魁,公子若是请不起还是快快请回吧。”

这李公子呢,什么也没有说,便将手上的古玉扳指取了下来。

“这个,如何?”

老鸨一下子就换了副嘴脸,将美玉放于手中,细细打量,“哎呦呦,李公子啊,也不看看我们十娘的身价,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啊,一块小小的玉就想打发了。”内心却在惊喜,这是个有钱的主啊,随手就是古玉一枚,但还是想试一试他,万一可以捞着更多的钱也更是一件好事。

李公子那也不是吃素的,作势就要将古玉收起来。这老鸨哪能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连忙说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只够今天一天花销,要是以后想着常来还是在要花大价钱的。

十娘就站在上面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里不经暗想:这个呆子,这些钱真的不少了,,他居然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了。

这是李公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头对着十娘一笑,仿佛从画中出。

那夜,月明星稀,庭下如积水空明,红鸾帐下,一片春光。

就这样,对酒当歌,吟诗作对,到了白露,天气转凉,露结成霜

这十娘有一个小厮,唤作兰脂,长的眉清目秀,虽未加装点,可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这老鸦多次有意“提点”她,都被她巧妙地回绝了,她没有崇高的理想,没有伟大的报负,只愿与相爱的人厮守终身,他爱的那个人就是小时候一直守护着她的阿良,她是八岁的时候被卖到这里,那时她害怕及了,周围都是凶神恶煞的人,她被扔在一个小院子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就只有阿良一个人对他好,阿良将自己的饭菜拿来给她吃,两个人晚上就抱在一起,相拥取暖,她在那时就想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十娘动了真感情,想要逃出苦海,与其过像平常那老百姓过的生活,就与他说了:“李朗,你带我走吧,咱们离开这里,像真正的夫妇那样过日子,如何?”

李家面露难色扭捏着说:“十娘,不是我不想带你走啊,只是你知道的,我进来这些日子,盘缠都花尽了,怕是无法打带你离开啊。”说完竟有些哽咽,心里确是另一种想法:我若带她走,家里面肯定是不会接受他的,我的也花光了,不如将计就计,将她那个传说中的百宝箱偷出来。真是个败类,世界上有三种缺德的事,其一就是骗婊子钱,那是女子用自己的最宝贵的东西换回的你不觉得有愧吗

十娘真的被他给骗住了,以为是真的没有钱,就要把自己的百宝箱给拿出来,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打算再试一试李甲的真心。

师娘叫来兰脂,说:“姐姐我现在就要离开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拿给你的就把我的凤头簪子送给你吧。”

兰脂说:“这个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拿着它,再说您平常是对我最好的,我还是有些舍不得您呢。”

十娘:“好妹妹,你就拿着吧,我这些年就你一个亲人,只有你是真心的对我好,这些我都知道。”说完两人紧紧相拥。

过了一会,十娘说:“好妹妹,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姐姐,请不要拘束,有什么你就说吧,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的。”

“你去帮我试一试李郎……”

“啊,姐姐,这可万万不可,这怎么可以……”

“你这是为了姐姐的幸福啊,姐姐必须要和一个信的过人来做这件事”

兰脂不情愿的答应了这件事,就是去魅惑他,还没有等到李甲说一句话,十娘就冲进来了,给了兰脂一巴掌,骂道:“贱人!连你姐夫都勾引。”兰脂愤恨的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师娘觉得李郎是个好人,就不应该去试探他,将这出没有结果的戏给提早结束了。

而待师娘离开后,这个李甲就去找了小兰脂,兰脂的脸上泪痕未干对她又亲又吻,并给了他十两的银子,“兰脂,你喜欢我,真的吗,为什么不着告诉我呢,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啊,你等着我啊,我会来找你的,等着我啊。”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这一幕正巧被远处的阿良看见。

“人们都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总认为你与她们是不一样的,原来都是个千人踏万人骑的破鞋,我真的是看错你了。”说完便走了,从此离开了玉瑰楼。

兰脂在后面苦苦哀求,浑身颤抖着:“阿良,阿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好不好啊”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这时,她的眼神变得毒辣起来,十娘,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也要毁了你的希望。

那天晚上李甲偷走了十娘的百宝箱,想要与十娘说明情况,一刀两断,可是师娘看见了,他没有上前阻止,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李甲,而更重要的是李甲根本就不爱自己,这是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挽回的,爱的时候可能是爱了,但是不爱的时候就是真的不爱了。

也就是那天的晚上,李甲拜倒在兰脂的石榴裙下,她嚣张的向十娘炫耀。

十娘站在江边,迎风矗立着,却要摇了摇头,“你本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怎奈是我害了你啊,也害了我自己,听我的一句话,离开这里去李甲那里拿走百宝箱,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的生活,不要蹈了姐姐的覆辙,如果你还是认我这个姐姐。”

“姐姐,可真是痴情啊,连自己的百宝箱都送给了李甲,你的一片苦心怕是给狗吃了。”语气里全是不屑

师娘知道自己救不了她了,她没有解释,跳了下去。

兰脂看着这一幕惊呆了,她不是想杀死十娘姐的,她这时的神经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她已经疯了,她的内心被仇恨所击垮,她呐喊,她流泪,她回到屋子里面拿了一把剪刀,将李甲杀死了,鲜血贱在她的脸上可是她已经完全没有感觉,她坐在江边,回想着往事,一幕幕,那些美好纯真的情感,那时候阿良灿烂的笑脸,他们两个一起规划过的未来,她就这样痴痴傻傻的笑着,看着江边的太阳渐渐升起,夜里的风不在寒冷,现在吹在身上暖和着呢,又是一春天要来了,又有新的希望升起,她离开了,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做了一名尼姑,整日打坐念经,待在佛祖身边希望洗清自己的一身罪恶。

而那玉瑰楼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设还敢去,民间都谣传“玉瑰楼,遇鬼楼,玉瑰楼上遇到鬼。”就没有人在去敢消费了,慢慢的也就破败的不成样子了,老鸨带着她的女儿们改头换面又开始另一番罪恶的生活,谁知又会演绎出怎样的故事呢。

愿世间苦苦挣扎的人们,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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