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睡醒后第一眼看到喜欢的人，经历过这种感觉的陆婷，第一次闻到幸福里草莓棉花糖的味道，入口即化的甜腻，像冯薪朵欢愉时的眼泪。
指尖开始在熟睡的脸上虚点着，“5，6，7..”
数完后，陆婷悄悄感叹，“哇，眼里的星星都溢到脸上了，都能凑齐北斗七星，不会是什么星宿小仙下凡吧。”
“嗯？”
星宿小仙皱了下眉，睁开眼看到陆婷正笑容神秘地盯着她，下意识地拉了下被子，没穿衣服有点冷。
陆婷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过去咬冯薪朵的耳朵，“小神仙起床了，星星要溢到屁股啦！”
冯薪朵缩进被子里，干哑的嗓音像个赖床的小男孩，“不起不起，就不起。”
“看你起不起。”她拽住被角，霍地一下掀起，柔和光线下只穿了一条白内裤的冯薪朵抱着自己的腿，头扎进膝盖里，头发乱蓬地贴在肩上，像只刚下生的小奶狗。
陆婷忍不住凑上前，身体忽然顿住，警觉地发现了什么，俯到冯薪朵耳边，小声提醒她，“朵朵，快起来，你来大姨妈了。”
冯薪朵刷地睁开眼，愣了几秒，脸红地又合上了，抓起被子把自己捂起来，被窝里发出否认地闷声，“我没来。”
“你内裤都脏了还没来，快起来一会儿把床单弄脏了。”陆婷拉了拉被子，催促着。
躲在被子里的人憋半天，隔着被子喊出了实情，“那不是我的姨妈血！”
“啊？”
陆婷用她每天盘算上亿业务的大脑迅速整合了下刚才接收的信息。
女孩子内裤会沾到血一般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外部受伤，此类情况较少见，且两人整晚在一起并没有打斗，排除； 第二种经期出血，此类情况最常见，且一般女生一月来一次，已被冯薪朵否认，排除；第三种初经人事，此类情况女性多数会经历，且一辈子只有一次…
陆婷轻手轻脚爬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一拉，马上感觉到里面毛茸茸的脑袋尖儿冒出一股娇羞的热气。
她是真的没想到，虽然她对这种事态度很开放，但女孩子第一次什么感觉她是了解的，其中包含的心意更是不用说的。
被子一点点被拽了下来，一直憋闷着的冯薪朵接触到新鲜空气，本能地加快呼吸，脸颊，耳朵散发着高于正常体温的热度。
忽然耳根被一阵湿热的柔软贴上，陆婷婉转疼惜的声音沿着耳蜗不断放大。
“朵朵，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熬汤，做粥，给你买乌鸡，猪蹄，放好多好多大枣，枸杞，鱼胶，阿胶，好好给你补身体，做好了再来叫你。”
一个郑重的吻落在冯薪朵红发烫的耳垂上，以及一句发自内心的回应.
“谢谢。”
被子重新盖好，卧室门轻声关上，冯薪朵终于放下紧张的心，摸着被她吻过的耳朵，重温有她的梦里。
“葱姜切段入锅去味，乌鸡切块，阿胶枸杞大枣桑葚，桑葚补肾？”陆婷看到网页上加粗的一句话后，猛倒一碗桑葚，盖上锅盖订好时间，准备做粥，看着厨台上的食材，犹豫了下，“要不，粥里也加点桑葚吧。”
门铃骤然响起，已经接过快递的陆婷想不到这个时间谁回来拜访。门打开的那一刻，瞳孔本能地放大了。
驼色大衣下只有一件水粉色吊带睡衣的孔肖吟，带雨梨花般站在门口，鼻尖冻的通红，见到陆婷后委屈的扑倒她怀里，眼泪哗啦啦地涌了出来，“大哥..”
“怎么了，你就穿这点过来..”
陆婷话未说完，卧室的门吱呀一声，穿好睡衣的冯薪朵看到面前暧昧的一幕，放下正在揉眼睛的手。
“小孔，”陆婷尴尬地拍拍孔肖吟的背，怀里哭声渐止。
孔肖吟泪眼婆娑地顺着陆婷的视线，看到令她压根不由咬紧的人，面带泪痕的笑着打招呼，“这么巧，朵朵也在。”
“是啊。”陆婷替她答了，顺手帮孔肖吟把衣扣系好，不然前面白晃晃看着刺眼。
陆婷拉着孔肖吟到沙发坐下，冯薪朵这会儿缩回卧室也来不及了，干脆过去挨着陆婷坐，两腿一盘，手挽住陆婷半倚着她。
看此情形，孔肖吟的心情愈加复杂，没进门前眼泪是委屈的话，这会儿洋洋洒洒流出来的就是万般不甘了。
“怎么哭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孔肖吟接过陆婷手里的纸巾，小心抹掉脸上的泪痕，尽量不留下两坨仿佛晒干的藏红花。周末早上穿成这样跑出来更不是她正常状态做出来的事，都是因为她新交的女朋友。
一夜激情还没睡醒，孔肖吟被房东的电话吵醒，问要不要续租，续的话房租要涨。这才想起房子快到期，本想新女友帮忙找个离公司近租金差不多的房子。新女友一听干脆和她同居算了，还省钱。孔肖吟不同意，两人开始还商量，摆事实讲道理，后来直接吵起来，双方都不是软脾气，一个摔门而去，一个哭着跑到陆婷这。
孔肖吟还记得，陆婷说过，让她住过来，正好每天接她上下班。
这话陆婷也记得，而且昨天她刚告诉了冯薪朵。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也毫无意义。
陆婷再能说会道，也知道情侣吵架不宜多嘴，听听就算了。冯薪朵倒是想到个办法，“要不你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正好客房空着..”
看到陆婷用诧异的眼神瞪自己，冯薪朵渐渐闭上嘴。
低着头擦眼泪的孔肖吟不禁破涕为笑，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冯薪朵这个女人有意思，能提出这么富有建设性的意见，被陆婷看上果然不是凡人。
“谢谢你朵朵，我就是吵架心情不好过来说说，现在好多了，不打扰你们了。”
“厨房正煲着汤，吃了饭再走吧。”
孔肖吟没应她，人已经走到门口。陆婷来不及换衣服，抓起外套赶紧追过去，临走前不忘提醒冯薪朵，“朵朵记得看锅。”
“我送你回去。”进电梯后陆婷一边穿外套，一边注意孔肖吟的表情，冷静克制，和刚才坐在那哭着抱怨的小女生判若两人。
依旧没有回应，但电梯到达负一层时，她跟陆婷去了停车场。
孔肖吟坐在熟悉的副驾驶，懒得系安全带，看着车窗外又慢变快的消逝，感觉自己像无人签收被退回的快递。
真是错一步，步步错。
如果那晚她没有急着表白，如果那天她没有自作多情跟去度假村，如果那次她没有自以为是撒谎说有新女友，她和陆婷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孔肖吟不想再懊悔过去，现实已经回答了她。
去孔肖吟家的路，陆婷再熟悉不过，她来苟城这么长时间，走最长的路就是这段。有段时间，天天接送孔肖吟上下班，甚至有种过日子的错觉。
她没想过用这种方式让孔肖吟知道她和冯薪朵在一起的事。
因为她知道，孔肖吟和她都是要面子的人。
“朵朵的房子也快到期了，她住那么远上班不方便，就搬过来住了。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三个一起住，人多还热闹。”陆婷在心里暗自发誓，如果孔肖吟答应，她绝不做任何有碍瞻观的行为，可惜孔肖吟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我答应了，今天就不会听第二次。”
陆婷识趣的闭上了嘴。
车一直开到楼下，刚一停稳，孔肖吟便迫不及待的下车，关车门前告诉陆婷一句话。
“我和她吵架不是为住哪，是因为你。”
陆婷关上自己的家门，脑子里还在回想，这句简短有力对她情绪造成冲击的话。
孔肖吟泛红的眼角落下两行无声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她心里掷地有声。
“汤好了，我还用汤煮了粥，闻着很香，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记着围裙的冯薪朵，头发扎成单马尾，还有两条落掉的碎发垂在耳边。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陆婷坐下，看着丰盛的早餐有点惭愧，说好她做的。
冯薪朵舀起一勺粥，吹好递到陆婷嘴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张嘴，啊…”
“嗯，好吃的飞起！”陆婷表情夸张的挥着小翅膀，“我朵真棒！”
把粥咽下去后，陆婷舔舔嘴准备开始老实交代，又一勺怼进她嘴里，满满的桑葚味。
“吃，快吃，趁热。”
看她这幅认真负责的劲儿，让陆婷想起童年时喜欢的那个幼儿园小阿姨，每到午饭她就穿着小围裙给不听话的小孩喂饭，可惜陆婷每次都是吃最多最快的，这种福利一次都没享受过。
喂着喂着，冯薪朵的手伸向陆婷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只好站起来，全然没发现自己喂食的家伙眼里已经冒火了。
陆婷转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拉向自己，双膝并拢，让冯薪朵坐在上面，一脸喜滋滋的坏笑，“这样喂，方便。”
冯薪朵脸红了，笑着也不说她，很快一大碗粥就喂完了，放下碗，拿纸巾给她擦嘴。
“朵朵，从我记事起，就没人再给我喂过饭了。”
冯薪朵想了想，撩起陆婷的衣服，舔了下指尖，在她刚撑圆的白肚皮上写了一个字。
“封印完成。以后你的肚子只接受我的投食，敢让别人喂你，就…撑到爆！”
幼稚又中二的行为让陆婷又笑又爱，掂量一路的话也该说了。
“朵朵，我跟你说个事。小孔她..”
“我知道，”冯薪朵抢先打断了陆婷的话，明知道的事还要心爱的人坦白交代一样说出来，她不忍，“圣诞节晚上，我看到她趴在你身上..嗯，就知道她真的很喜欢你。”
陆婷想起当时的情形，略有埋冤，“那你都不冲进来救我，我差点..幸好我自制力好。”
挨训的冯薪朵委屈地扣陆婷的衣领，“我以为你们两个情到深处了呢，万一冲进去打断你们，不是要被你骂死..”
“不会啦。是我没处理好和小孔的关系，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陆婷伸手将冯薪朵落掉的碎发轻柔地别到耳后，商量的语气和她说，“不过，在公司我们只能是上下级的关系，感情的事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好吗？”
“好！”冯薪朵想都没想痛快的答应了，因为她知道陆婷做的决定都是对的，有陆婷在她不用想那么多。
“好，那现在换我喂小神仙。”陆婷放她下来去盛粥。
冯薪朵跟在她身后不理解的问，“我什么时候成小神仙了？”
陆婷端着粥坐好，拍拍大腿，“因为我喜欢。”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陆婷后，冯薪朵幻想过和陆婷谈恋爱会是什么样，有点模糊，有点甜蜜，但也敢妄想一天。
当真的和陆婷谈恋爱，这一天就变成了今天，明天，每一天，两天也变得漫长，因为每一分钟都充斥着陆婷的眼神，拥抱和吻。
恋爱像她们的游乐场，进去就不想出来。
电梯门打开，空荡而安静，冯薪朵进去后手不安分地勾住陆婷右手的尾指，指尖在她手心乱画。
“干嘛，还要封印我的手啊。”陆婷笑着抓住不老实的小手。
“对啊，以后这只手只能碰我。”
“嗯。”陆婷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攥紧她的手，保证道，“没问题。”
冯薪朵反应过来后，红着脸抽回手，提前按了另一个楼层，“我去下洗手间。”
陆婷欣慰的叮嘱她，“赶紧回来，别迟到。”
到达公司楼层后，陆婷收起电梯里甜蜜的笑，严肃淡定地走进自己办公室。
不到五分钟，冯薪朵和其他同事一起进了公司。
周一例会，陆婷提前安排了一下年后的工作计划，虽然是年初但春节还没过，适当安排下节前这一个月的工作即可，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况且不必要的工作压力太多，也影响她谈恋爱嘛。
经过商量后，工作时间陆总公事公办，有事叫小冯，没事各干各的，绝不利用工作时间私下联系，没有正当理由的对视也不行，为了严格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平时为了方便下属沟通经常大门敞开的陆总，一回到办公室就把门关上了，连百叶窗也拉上。搞得办公室外的同事一个个神经紧绷，都以为陆总今天心情不好。
在隔壁办公的孔肖吟当然知道，他们的陆总心情可愉悦了呢，工作时还哼着歌。
午休时，照旧是孔肖吟点餐，和冯薪朵三个人在陆婷办公室吃。
已然撞破恋情的孔肖吟打心里是不想当电灯泡的，可陆婷发话要一起吃，她没理由推辞，而且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不撒狗粮的默契，安安稳稳吃自己盒里饭，也不说话。
孔肖吟笑着试探冯薪朵，“朵朵，今天开会大哥不是让你负责一个小组嘛，我看..不如你搬回我那间办公室吧，反正一开始就是给你准备的。”
陆婷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吃，她也想听听冯薪朵的反应。
“嗯？”冯薪朵放下筷子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我那个位置挺好的，还方便小组讨论。你是总经理，还是离陆总近点利于沟通。对吧陆总。”
咬了一半的菜花被陆婷着急直接咽了下去，眉头紧皱，赶紧喝口水，点头认可，“对。你还是别换办公室了，不然我还得总找你。”
“这可是你说的。”孔肖吟耐心的挑着宫保鸡丁里的花生，至于旁边两个人互相使什么眼色，她已经不在乎了。
得到女朋友同意的陆总，大方的回应道，“对，我说的。”
中午吃完饭，陆婷接到一个电话，客户成宇的陈董邀请她参加晚上的年终酒会。
陆婷爽快的答应了，平时这种商业活动都是她带小孔去，今晚她还想带上冯薪朵，于公，可以帮她拓展人际关系，于私嘛，可以给自己提个醒，有女朋友的人了，少喝酒少说话。
酒会时间仓促，陆婷给冯薪朵挑了一身自己的白色礼裙，干净清爽，她穿的则是沉稳大气的黑色，接上红色魅人的孔肖吟，三位佳人一进去酒会大厅就吸引了大半眼球，无论男女都纷纷侧目，青睐有加。
孔肖吟作为陆婷的副手，应对这种场合和陆婷配合起来娴熟自如，而且她们这大半年业绩突出已经在圈里混出不小的名声，许多公司的老板都竞相过来与之交际。
来之前陆婷就叮嘱冯薪朵，不认识的微微一笑，认识的问声好，啥也别管，只管吃饱。
“哎呦喂，站的我老腰疼。”陆婷走到餐桌旁，背着人群叫起了苦。
冯薪朵马上放下叉子，过来给她揉腰，“累就歇会儿吃点东西，少喝点酒，我给你掺点果汁。”
陆婷看她偷偷拿过一杯橙汁怼点水倒进她的香槟里，被她紧张不安的模样逗得情不自禁摸了下她的脸，“瞅把你机灵的。”
忽然一阵微妙的声响从旁边传来，陆婷转头看到一位熟人。
“小郭？你怎么也在这儿？”
“啧啧啧，旷世同框呀。”小郭看着自己精彩的抓拍，忍不住拍起手来，“陆总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再见到我，我也没想到您和会自己的情敌如此亲密，暧昧呢。”
陆婷的脊背一下紧绷了起来，脚下的高更鞋踩出了不可侵犯的声响。
“你胡说什么！刚才在拍什么，给我。”陆婷压低声音，尽量不想引起宾客们的注意。
可小郭是个什么人，他一个被开除的员工哪还会畏惧前老板的强势。
“呦，陆总别急啊，让给您和这位小三p一下，修个颜。再配上一行文字，【小三为了上位不惜勾引正牌女友】，啧啧啧，比明星八卦还狗血。”
陆婷迈步上前恨不能马上撕烂小郭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她的手臂却遭到一股坚定的阻力。
“脏了你的手。”孔肖吟拉住陆婷，顺势揽上她的腰，低声私语道，“别让朵朵难堪，我来收拾他。”
孔肖吟一句话提醒了陆婷，在她身后的冯薪朵脸色苍白，茫然无措的站在那，既不敢上前靠近她，又没底气反驳那个小人的脏水。
“呦，小郭好久不见。这次又是伺候哪位贵人，来参加成宇和诸位老总的年终酒会啊。”
孔肖吟一句话点清了周围吃瓜群众的身份，又揭穿了眼前这个衣着光鲜却说话不负责的卑鄙小人。
果然有身份的老总都识趣的该干嘛干嘛，气氛又恢复到方才的融洽高雅。孔肖吟走到小郭跟前，借着15厘米高跟鞋的优势与他平视，眼神里透着谈判桌上才有的狠劲儿，低声警告他，“再得瑟，别怪我们不留最后这点情面。”
小郭诡异的笑了下，“陆婷把我开除时想过情面这个词吗。”
“小陆，你们认识？”一直忙着照顾宾客的陈董过来了，亲昵地拉住陆婷的手，刚才的情况已经略知一二了，“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陈董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熟人了，聊些家常话。”陆婷本想打个圆场息事宁人，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总这话我可不敢当啊，能跟您聊家常的，恐怕只有你身后的那位冯小姐吧，怎么情人做惯了也不在乎对象是谁了吗？”
陆婷太阳穴旁的青筋渐渐暴起，拼命攥拳克制住自己爆发的冲动，咬着牙淡淡的说，“看来没有把你离职原因写清楚是我的失职。陈董很抱歉，让一个因办公室性骚扰而离职的员工影响了您的酒会，是我的处理不当，非常抱歉。”
“你！你！”小郭一下怂了，事实面前无从狡辩。周围非议声四起，人群里一位衣着华贵的女性带着助理抽身离去。
“保安，请这位没有请柬的先生离开。”陈董很客气的请出了面色惨白的小郭，握着陆婷的手安慰她，“别这么说，小陆，我最欣赏就是你的为人。刚才那小子连什么小三情人都编的出来，以姐的眼光看，怎么也得是有能力又大方开朗的人才配得上你，对吧？”
陆婷被陈董握住的手已经热的出汗了，向来善于应对这种客套话的她，今天忽然失语了。
这时她的另一只手被十指相扣，依偎在她身边的人正是刚才为她出头的孔肖吟。
“陈董真有眼光，陆总刚认识我时就是这么夸我的，是吧，陆总。”
孔肖吟靓丽的妆容在酒会华丽的吊灯下，显得愈发妩媚动人，尤其是看过来的眼神，让陆婷想起那天冷风吹起她散落的长发，她站在车外，孤独而执拗的说，因为你。
“嗯。”
陆婷默认的点了下头。
被左右两边分别牵制住的她，已然无力回身看一眼，在她背后失落彷徨的爱人。
冯薪朵提着那身洁白的礼裙，默默地退出了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