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Beautiful Mind——如何治愈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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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什和艾丽西亚

历史上绝大多数的天才都在不断地证明着一个真理:我是天才,同时我也是和你们格格不入的疯子。而世人总是毫不客气地想要治愈这些天才的疯狂,想要为这些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重新上色。

约翰纳什,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博弈论、纳什均衡的创造者,同时也是伟大的数学家。A Beautiful mind 这部电影便是根据他的传记改编,这部电影也让他的另一个身份广为人知 ——疯子。

纳什的疯狂,在于他仿佛只拥有一半的心,不善于人际交往,却有着天才的傲慢和古怪。在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好友,如果想得浪漫一点,你可以认为这是因为他喜欢独来独往,但事实往往不是这样,你只会看到,没有人喜欢和他交往。

但是,对于纳什来说,那些你所看不见的,才是他拥有的美好——浪子室友、小女孩、神秘的Big Brother。浪子室友会拿着一瓶酒听他说没有人相信的博弈论,会在他被导师拒绝时和他吵架甚至是大打出手,也会在他得意时为他庆祝;室友的侄女——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会抛却世人的眼光、不惧怕他的古怪,见面时给他拥抱,离开时对他灿烂地笑;神秘的Big Brother,在五角大楼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授予他攸关国家存亡的机密任务。这样的友谊、信任、地位,是他在现实生活中从来不曾遇见的,与其说是因为精神分裂症而产生的幻想,不如说是因为只有一半的心而产生的渴望。

纳什的疯狂,还在于他仿佛有着两个超强大脑,有着常人望尘莫及的逻辑能力。他夜以继日疯狂地思考、演算,写满了所有的稿纸,也写满了宿舍的窗户玻璃;吃饭时在思考数学理论,走路时在思考数学理论,甚至是约女孩儿时也在思考数学理论。即使是面对大学同窗的嘲弄、导师的不信任,即使是内心承受着来自外界和自己给的巨大压力,也从来不曾放弃对真理的追求。正是因为这样的疯狂,最终成就了令人瞩目的博弈论、纳什均衡,并摘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同时也才被世人所认同。

但是,即便所有人都认同了博弈论和纳什均衡,还是没有人会认同他的精神分裂症,没有人会认同他那只有一半的心。

幸运的是,纳什遇见了艾丽西娅。或许每个人都有其自身古怪的地方,艾丽西娅的古怪正好和纳什的疯狂大脑配成一对,甚至在我看来充满了别样的浪漫气息。不论是数学家在夜空下比划出的各种形状,还是约会时可能会触怒寻常女孩的求爱,亦或是求婚时笨拙的逻辑说明,都在古怪中透露着幽默的甜蜜感。

然而生活对天才总是格外残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吧。

婚后不久艾丽西娅便怀孕了,而这时,纳什却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所熟知的人和事根本不存在,电影中有这样一段台词:如果你突然得知你身边最重要的人、地方、以及时刻,不是离开,也不是死亡,而是更糟的,就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么,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地狱呢?每次读到这句话,都会让我不由得抽搐,如若生命中重要的事物都一夜蒸发,那我宁愿我不曾活过,由己及彼,因而每每总是为纳什先生所承受之痛苦感到心痛。

而艾丽西亚,这个年轻又美丽的女子,原本还沉浸在浪漫幸福的爱情中,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丈夫原来不只是一个天才,还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曾经的白马王子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摇身一变成为让自己既爱又恨的疯子。但是恨大概是比不上爱的吧,所以即使千千万万次想离开,却比千千万万次还要多一次地留下来。

这样不离不弃的爱,是治愈纳什的精神分裂症的原由之一,也是最大的原由。

他曾向这个世界妥协,服用最新药物进行治疗,相信最重要的朋友从来都不存在,接受自己有精神分裂症。然而在这样的妥协下,他也在逐渐失去自我。药物治疗让他的逻辑思考能力、心算能力都急剧下降,以前用来作为消遣的数学问题,现在却成了无法解决的难题;而作为一个普通男人,他又连妻子的性需求都无法满足。电影里纳什颤抖的手拿着数学题,眼里是说不出的焦虑和痛苦;而给艾丽西娅带来的失望和负担,更是让他感到不安和愧疚。看到这样的画面,我的心也跟着裂开了一条缝,在这样一团糟的生活中如何才能找到一丝希望呢?

医生说,精神分裂症最大的问题就是,到现在为止仍找不出解决的方法。

他说,我的专长就是解决问题。

纳什不只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他还是一个天才,他的脑子除了会幻想出不存在的事物,也时刻执着地追求着逻辑和真理;而他那一半的心,此时还装满了毫无逻辑的爱。

他停止了接受药物治疗,用强大的逻辑向自己证明了室友、小女孩以及Big Brother的不存在;虽然还是常常会看到他们,甚至很怀念曾经和他们说话的日子,但是他的两个大脑告诉他一半的心:他们都只是你的过去,每个人都被过去纠缠着。

他开始回到大学校园,在图书馆和学生们讨论习题,最后甚至能够再回到课堂给学生们讲课。这个过程并没有我描述的这么轻松,而是一段漫长而又痛苦的日子。即使是纳什,也曾经想到过放弃。但在艾丽西娅爱的陪伴和鼓励下,在自己的大脑对逻辑和数学生生不息的追求下,他一步步治愈着自己的心,步履蹒跚地走向了诺贝尔奖。

诺贝尔讲台上,纳什说:我一直以来都坚信数字,不管是方程还是逻辑都引导我们去思考。但是在如此追求了一生后,我问自己:“逻辑到底是什么?谁决定原由?”我的探索让我从形而下到形而上,最后到了妄想症,就这样来回走了一趟。在事业上我有了重大突破,在生命中我也找到了最重要的人:只有在这种神秘的爱情方程中,才能找到逻辑或原由来。今晚我能站在这儿全是你的功劳,你是我成功的因素,也是唯一的因素。谢谢你!(对艾丽西娅)

第一次看完A beautiful mind,为了纳什的才智与毅力而折服,同时也为了他与艾丽西娅的浪漫爱情而动容。后来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甚至找来电影台词一字一句仔细阅读、边读边不自觉地回忆电影场景,仿佛切身经历了一遍又一遍伴随纳什一生的痛苦、信念与爱。

我们渺小如蝼蚁,我们挣扎在寒风彻骨的冬日,我们虽是寻常人,却总有着或多或少的疯狂或者疾病,我们也总在努力寻找治愈内心的良方,让它在冬日里也能温暖如春。

我想答案是,去毫无逻辑的爱的方程中寻找治愈的逻辑或原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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