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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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找过几个小时工,几乎每一个都心不在焉、 动作迟缓,用我妈的话说,就是“磨洋工”。往往这个时候,我妈的心就在滴血,她觉得自己的钱正在随着秒表的“滴答滴答”一块一块的减少。后来终于找到一个叫做“李姐”的保洁,她动作麻利、眼中有活,一进屋撸起袖子就干起来,一句废话没有。我妈十分满意,觉得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松口气,泡杯茶水看电视了,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家中的金银首饰全部不翼而飞,而“李姐”也再没有出现过。

我爸曾经叫小区里的游商清洗油烟机。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时而会出现在小区楼下,大声吼着“清洗油烟机、燃气灶!”像唱歌一般动听。他在楼前草坪上看了看我家卸下的油烟机,吩咐我爸上楼煮上一锅热水。等水烧好端下去,他说你家油烟机里面的转叶断掉了,必须得换了,否则用不了,我爸仔细一看,确实断了,于是花了两百块钱换新。后来碰到几个邻居说起来,大家原来都有同样的经历,还有一个老头儿十分肯定的说,看到了这个家伙偷偷用手掰断的转叶。

我妈有一次去菜市场买菜,几个西红柿十一块钱,她掏出零钱递过去,买菜的中年妇女点了点,对我妈说,“你这个一块的缺了个角!”我妈一看,确实少了个角,于是她又找了张一块递过去,“呀,大姐,还是残币啊,你看!”我妈一看,奇怪啊,确实又缺角。我妈说,“不好意思啊,没零钱了,你给我找下吧。”于是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买菜的手脚麻利的找了钱。后来我妈发现找回的那张五十元是假钞——这么说来,那个中年妇女两次悄悄把一元钱撕掉一角,目的就是为了把这张假币找出去。

上面几个例子就发生在我身边。人们总说为富不仁,陈旧肮脏的历史书也一直宣扬着“打土豪分田地”,可是我从来都觉得穷人里面的坏人更多,他们如果有钱,很可能比富人更坏。更为可怕的是,穷人往往觉得做些小偷小摸的坏事天经地义,因为“我总得吃饭”。

上面的“李姐”、清洗油烟机的家伙,以及卖菜的中年妇女,他们也许日子清贫,但绝非食不果腹,他们甚至是一个村子中较为富足的那批人,所以我不觉得“我总得吃饭”是个好理由。他们只是想要更快的“发家致富”罢了。不过,有一天,如果他们真的发家致富了,我觉得他们还是穷人,也还是坏人。所以季羡林老先生说过:

“根据我的观察,坏人,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坏人的,是毒物的。我还发现,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坏人是不会改好的,这个结论实在让人沮丧。

倒也不完全是这样,比如《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就是个“坏人”变好的典范:他为了让饥饿的侄子果腹偷了个面包被铺入狱,前后坐牢19年,回归社会后无法摘掉“苦役犯”的帽子,处处碰壁,直到遇见慈善主教米里哀,被对方以德报怨的崇高境界触及灵魂,痛改前非;N年后冉阿让化名马德兰,一夜暴富,做尽好事,试图洗清罪责;然而狱警沙威早已怀疑他的真实身份,马德兰只能带着收养的孤儿柯赛特四处躲藏,直至巴黎起义中如主教米里哀一般以德报怨的拯救了沙威。。。

——你看,穷人冉阿让为了让侄子吃饱饭小偷小摸,变成了坏人,但最后改好了。

可是,我觉得维克多.雨果,只是借助黑白分明的脸谱形象去控诉社会压迫而已,如他在序言中所写:

值此文明的鼎盛时期,只要还存在社会压迫,只要还借助于法律和习俗把人间变成地狱,给人类的神圣命运制造苦难;只要本世纪的三大问题:男人因贫困而道德败坏,女人因饥饿而生活堕落,儿童因穷苦而身体孱弱,还不能全部解决;只要在一些地区,还可能产生社会压迫,即从更广泛的意义来说,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愚昧和穷困,那么,这一类书籍就不是虚设无用的。

所以,不可当真,“坏人”冉阿让能改好的主要原因是,他本来就不是坏人,而真正的坏人德纳第,却是从头到尾坏透顶的,他从来没有变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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