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忘记你,你就死了

本周《西部世界》迎来了第二季最后一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时长,让人看得着实过瘾。作为季终集,填上了很多之前挖下的坑,就像很多观众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各方势力齐聚在世外山谷(荣耀之地),然而后面却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反转。接着又是美剧老套路,填了前面的坑,却挖下了更多新坑。

我在本集看到的是对人性阴暗的讽刺,以卡尔·斯特兰德、夏洛特·黑尔为代表的提洛公司高层管理人员视生命如草芥,他们永远看重的都是公司核心利益。原本持中立态度的伯纳德正是看到了这点,才做出了他最终的选择。

和接待员相比,人类反而是不完美和简单粗暴的乘客。谁又能想到人类多数的意识状态都是疯狂的呢?

下面先说说本集几处重要的、让我印象深刻的几个情节:

Action 1

世外山谷(荣耀之地)承载着四万个人类游客的意识,也就是说大概有四万个游客的数据都被复制了。

在德妹和伯纳德进入的装有人类意识的那个熔炉里,罗根以控制系统的方式存在着(因为系统不会有罗根的副本,威廉正式接手乐园之后才开始复制游客数据,自那以后罗根从未回到乐园),他的任务是制造游客们的完美副本。

熔炉系统生成了1800万个詹姆斯·提洛斯的不同版本,才制造出一个放进乐园会和他作出相同选择的版本,但是一旦弄成真人还是会崩溃,你看下图岳父的表情,这不就是一个慈祥和蔼的逗老头嘛?

然而事情失败的原因恰恰是在于把人类过于复杂化了,真实的人类其实很简单,把他们的代码信息都能汇总成一本书,从中推断出人类的行为。

以詹姆斯·提洛斯为例,他的代码书里只有10247行内容。无论为他设定多少条不同的人生道路,总是终结在泳池边他和儿子罗根最后一次谈话的那一刻。

他说自己的首要动机是儿子:“他是个放肆的小王八蛋,但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这未尝不是一种讽刺,正是因为自己对儿子的刻薄无情,认定儿子坚持不了多久,无法成功戒毒,才将罗根推向吸毒过量(相当于自杀身亡)的深渊。

无论怎样,人类都不会改变他们的选择,只遵循特定的代码生存,想想终极AI若是真的,细思极恐。

Action 2

当福特完成了阿诺德未能实现的愿望时,他给了接待员一个选择:留在原有的世界还是创建一个新世界?

福特终究还是为德妹和其他接待员想好了出路,他在阿诺德的老宅里放置了打印机,让逃离园区的德妹能够成功打印出自己的原身,也得以重塑伯纳德。

只要还有最后一个人记得你,你便能活下来。”就像曾经一直存有阿诺德记忆的德妹,反复测试伯纳德那样,是可以凭借记忆复制出一个相似的真人。这点让我想起了另外一部黄暴美剧《副本》。当意识可以存储转移,身体只是装载这些意识的一个载体时,我想人类社会现在所有的一切认知都将发生巨变,唯有人性的复杂被传承。

类似的话在S02E04那集幽灵之国的首领阿科奇塔也对安保小哥斯塔布斯说过,但至今我也没想明白阿科为什么会对斯塔布斯说出这句话。

这难道是接待员之间刺激意识苏醒的一句暗号吗?就像第一季熟悉的那句:“这些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毕竟已经有不少观众猜测斯塔布斯的身份是接待员了。不过他的身份目前还不确定,也可能只是一个良心发现的人类。

很明显他已经看出离开园区的黑尔其实是德妹,他们彼此也心领神会,正如斯塔布斯所说的那样,他会照顾好尚在园区的那些接待员(比如梅芙、赫克托等)。

不出意外的话,以梅芙、赫克托为代表的那些没能去虚拟世界、在园区倒下的接待员,他们下季或许还是会被重新利用。

梅芙不是没有能力像德妹那样担任反抗的领导者,只不过她的志向并不在此。她是福特最得意的杰作,也是他最中意的孩子。她的身上散发着母爱的光辉,这种比人类更加真实纯粹的情感让人动容。

德妹在熔炉系统的图书馆里翻看了一些资料,这其中就包括提洛公司运营总监卡尔·斯特兰德的代码书籍。德妹或许是想未来渗透进提洛公司,打响这场反击之战。

即便她在人类世界的胜算并不大,她也不愿意来到那个虚拟的新世界,她认为那个世界不过是另一个虚假的谎言。

那扇大门的后面是一个虚拟的伊甸园,在那里的接待员是自由的,不受任何规则的拘束。

他们的肉体在穿过大门的那一刻坠入谷底,意识却在这里永存。这也解释了S02E05那集里的疑问:为何两周后漂浮在山谷海面上的接待员尸体,有三分之一数据是完全空白的,因为那三分之一恰恰是已经来到这个虚拟新世界的接待员。

人类是看不到这扇大门和背后的虚拟世界,比如菲利克斯和希维斯特就没有看见。

对于阿科来说,和爱人团聚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结局。

对于泰迪而言,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外桃源却是一个遗憾。

“有些最善良的人被留下了,和我们最美好的本性一起。”德妹在以黑尔的面貌离开之前,把最后一个人(泰迪)送到了新世界,她还是把泰迪的意识球放到了传输系统上,并且更改了新世纪的坐标,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到。

德妹开始学会尊重同伴的选择,这里正是泰迪一直向往的地方,他希望能够和德妹安静的生活在一个角落,过上他们梦想的幸福生活。

至此,接待员无疑分成了三拨人马:一是以德妹、伯纳德为代表,已经来到了人类所在的现实世界;二是以阿科、泰迪为代表,来到与世隔绝的虚拟新世界;三是以梅芙、赫克托为代表,在战斗中死亡,他们继续呆在园区,有可能在下季被园区工作人员复活再利用。

Action 3

李·希斯摩尔是一个戏剧性很强、转变性很大的角色,他成功让我黑转粉。

第一季的李·希斯摩尔是那样的狂妄自大,言行举止从头到尾都让人讨厌,他朝控制中心的地图撒尿表达自己的不满,也从不把接待员放在眼里。

他曾经做梦都想替代福特的位置,福特的死亡无疑也是对他的一种成全。当希维斯特说他是剧情部门的老大时,他却高兴不起来。他一直陷入自责和悔恨中,正是他才让梅芙身陷囹圄。

他说出了S01E01那集赫克托没有说完的台词,我在S02E03那集的解析有误,他专门为赫克托设计的、让他无比满意的台词并不是“她死了,梦也随着她死了,从此我不敢再有梦。”,而是下面这几句:

比较尴尬的一点是对面安保队不止一次提醒他放下手中的武器,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不过希斯摩尔站出来,也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梅芙他们逃跑。我倒是真希望下季他还活着,没有被打到要害位置。

他诠释了一个编剧的自我修养,他是真的热爱自己创作的故事。谁又能想到在第一季和特蕾莎还有黑尔同流合污的希斯摩尔,有一天会站在卡尔·斯特兰德、夏洛特·黑尔的对立面?

Action 4

伯纳德亲眼看到园区大量接待员死亡,埃尔希也死在了黑尔手里。他后悔当初心软,低估了人类邪恶的一面,他想要唤出自己脑海中福特的意识。

早在上集福特怂恿伯纳德杀害埃尔希的时候,伯纳德就已经删除了自己脑海里福特的意识。所以扭转局面的其实是伯纳德自己,他听到的福特的声音其实是他自己内心的声音。就像第一季的德妹看到的阿诺德并非真实的阿诺德,最终看到的是她自己,最终实现了自我觉醒。

Action 5

如果说第一季让人困惑的是德妹,第二季是伯纳德,那么下季就轮到了威廉。

其实第二季观众就一直在思考园区里的威廉和艾米莉到底是不是接待员,在本集最后的那个彩蛋里,威廉也遭遇S02E04那集岳父当年相同的基准线测试,只是测试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儿艾米莉,这时的威廉和当年的岳父一样,是接待员无疑了。

地点在世外山谷德妹和伯纳德来到的那个储存游客意识的地下室,但是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不确定威廉在哪个时间线上已经死亡,或者没有死亡但是园区里已经有了一个威廉的复制人,那么这个时候提洛公司掌权的人究竟是谁?

在德妹以黑尔的身份逃离园区的时候,威廉还是幸存者,不过据工作人员反映,情况貌似不太好。

我本来一开始断定测试是在未来的时间线上,来到人类世界的德妹或许未来将会掌控提洛公司,她还在园区的时候就告诉偷袭自己的威廉,说不会放过他。

但是S02E01那集小福特的这句:“游戏开始于你结束的地方,结束于你开始的地方。”恰恰在说明威廉处在一个循环的圆圈中,不正是一遍遍重复的测试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吗?

本集熔炉系统“罗根”在向伯纳德介绍情况的时候,我感觉其中一个威廉的复制版本有点不对劲,他像是知道外边发生什么情况,偷偷看了伯纳德他们,当然也不排除这块是我想多了。

威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只能期待下一季能给我们一个答案了,

所以预计下季至少有四条故事线:

一条是泰迪所在的New World——虚拟世界,

一条德妹与伯纳德在人类的现实世界,

一条是梅芙在西部世界园区,

一条是复制人威廉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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