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少年时受挫的梦想吗?

都说许巍的音乐充满着理想主义色彩,可理想、希望这些“虚词”,他自己真信吗?

1997年,许巍唱着“我这始终骄傲的心,没有方向”闯荡北京,加入了那个充满了个性歌手的“红星生产社”,录制他的首张专辑《在别处》。就像歌词中所写的那样,当时的许巍正经历着内心动荡的时期。

“那时候我可大理想了,想当音乐家、艺术家,我认为做音乐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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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许巍。

《在别处》一出世,“又厚又重又脏的噪音流把中国摇滚青年全震住了”,乐评人李皖如是说。但市场反应并不好,那一年最流行的是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从90年代中期开始,部分的中国摇滚乐开始以大众流行音乐的面目出现,以赢得大众的关注和认可。

热衷相术的人说许巍的眉眼开阔,从面相上看该是个豁达之人。但豁达之前必有挣扎。市场、大众口味摆在那里,他长得不帅,音乐又不够亲切,“好多东西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这么多年也有打退堂鼓的时候,但做不了别的,还是回来唱歌。”从西安到北京,从北京回西安,最后再到北京。许巍觉得,“不如意的太多了,人容易碰到逆境就被带走,我觉得应该积极改变。”

从2002年《时光漫步》开始,他的音乐就变了。歌词中充满了“阳光、清风、星空”,是积极人生的代言人,可以被大多数人接受,那首著名的《蓝莲花》便在这张专辑中。

许巍说,有一次云南一个送普洱茶的马帮领队来看他,讲起他们翻山越岭时唱的就是《蓝莲花》。能给辛苦而枯燥的行路人一点继续行进的力量,“这是一种分享,我特高兴。”许巍说,“一个人终于开始考虑别人了,这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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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许巍。

“人不能总是燃烧自己激情,坚持不了多久就完了。”许巍说,他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感兴趣,信中庸之道,强调“致中和”是个很难达到的境界。很多人对中庸之道的认识有偏差的,觉得便是“和稀泥”,其实很多事情只有深入了解才能意识到之前看到的只是表象,他说自己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一点。“我每天都要犯不同的错误。但会意识到某些是不对的。然后有意识地慢慢调整。”

在云南时,他听到一对父子的对话,被深深打动。父亲问,什么时候你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孩子说,是我安静的时候。许巍说:“大家都有误解,觉得艺术家就应该在拧巴和痛苦中才能创作出东西。有一种艺术家级别比较低的,是在磨难痛苦中产生,真正高级的是源于幸福和信仰。巴赫一生过得那么平和,收养了十几个孩子。很正常的一个人,但他的音乐太棒了。”许巍觉得创作跟个人志向和胸怀有关,最喜欢吴冠中的“笔墨等于零”。

2004年的一则旧闻,许巍和张楚回西安,前者被歌迷包围,后者则默默蹲在舞台边。张楚说,现在十来岁的孩子,把我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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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巍2017年会带来什么样的作品?

其实十来岁的孩子对他们本来就没有记忆。青春的歌唱方式从战曲转变成小情歌,因为青春已是怀念的对象。反叛的姿态不再迷人,摇滚歌手也不再是文化英雄。最早被摇滚击倒的那批人,现在系着领带KTV里唱“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周末开着SUV奔驰在乡间、咒骂城市喧嚣时,他们会说,在路上,我们听许巍,他给我们希望。

谁都做不成凯鲁亚克,但谁都爱“在路上”这个词,理想主义是青春记忆,又是到不了的彼岸,是曾经受挫的梦想、残存的乌托邦,这是所有爱许巍的人和许巍在潜意识层面的共识。

许巍说:“现在我在舞台上比较冷静一些,相对来说,我不会被影响,热闹完了,还是回去过日子。每个人都一样。”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少年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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