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的爷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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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8/2/8号  记得去年的3/8号是爷爷的三周年纪念日  那时候我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去年的3/8号,恰恰是那一天,学校里采集毕业信息,就是照一张相片,将要放在毕业证上的照片,却让我无法请假在爷爷三周年纪念日回到爷爷的坟前。爷爷的照片在爷爷走了以后,按照传统的纪念,将爷爷和奶奶的照片放在相框里,挂在我们家的墙上,每一次回到家里就可以看见爷爷曾经的面庞。那种感觉是曾经的感觉留在现在,想一想爷爷还在这个我们眼睛能看到五光十色的世界就像昨天一样,爷爷在院子里走过,那种爷爷走过的样子。

     爷爷离开我们四年的时光了,慢慢的我发现我们开始接受爷爷的离开,三年的时间用来思念爷爷,三年后生活也还是是匆忙,如果这种匆忙不能够审视为向上的匆忙,那么这种匆忙对生活来说不仅是碌碌无为,对珍贵的生命更加是一种虚无的浪费。

       前几个月,是秋天,家里的花椒成熟了,我和爸爸还有弟弟回去剪花椒,一个村里老乡在小路上走过来,我们遇见了,谈起了爷爷那个时候,爷爷是1937年出生的,那个年代,是没有灯光的年代,连月光都是记不起来的年代,没有在那个年代生活过的人,没有在那时的水峪村里生活过的很卑微的人,不论他从如何的体察角度去理解,也不会理解那个岁月的黑暗,和没有人性的年代。

       爷爷一生驼背,这一生驼背在更年早的黑暗的日子里恐怕是习以为常的现象,而这一身驼背,跟随着爷爷一生的是在自我形象上的自卑,在我年小的时候,爷爷总是不喜欢去县城里,也不喜欢在生人面前多呆哪怕一会儿,还有爷爷每次睡觉平躺着的时候该有多么难受,而这种难受要相随一生。那是爷爷在很小的时候呢,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他的老爹在远远的地里将一百五十斤的稻谷压在他的肩上,爷爷肯定扛不起来的,在我小的时候和爷爷在地里的时候,当我扛不动地里的太重的东西,爷爷就会说他当时候扛东西扛不起来后退的时候,他的老爹在后面踢他一脚。如果我们以旁观的身份穿回到那个时候,就会看到真实的现象了。可是我现在只能凭着这一丝留存下来的记忆来回想了,绝不仅仅是踢上一脚就能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在其中有对幼小心灵的残害,对青春生命的践踏,个人的尊严在生命给与者老爹那里都被欺凌,年少的内心该有多么的痛苦和煎熬,生命的意义难道将伴随灰暗的天空也无法拥有阳光?古老的华夏是有在人类长河中令人骄傲的一些文明成就,然而像爷爷这样的苦难,更有生命被迫害终止的苦难的一个个有生命的人,在华夏的历史上,遭受的苦难和屈辱,不是有时候被所谓的记载用几句话描述一下就可以的,当这种苦难和屈辱不能通过协商解决,也无法逃离的时候,也只有剩下了最后一条最直接的反抗方式,那就是用生命来捍卫生命的途径。

       关于爷爷大了一点的时候,爷爷也没有给我再讲过其他的故事,不过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起,穿的衣服就不能叫做衣服,忽然想到他们那个时候有牙刷吗?他们用的是什么脸盆呢?可怕的什么都没有啊。想想那山西省博物馆里都放着些所谓辉煌的不是什么铜块,就是什么瓷器,记忆中是没有有年代中苦难的人们穿的是什么衣物的展示的,这样想来,博物里面的物品也就是现下生活观念选择对象了,就连爷爷那个年代的衣服我都看不到了。单单是时光就把我们隔离到何种地步呢?

         爷爷抽烟就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哪些岁数大他一点的人应该很少有人抽鸦片了,但是他们开始抽着恶劣的烟,还一个劲的给比他们岁数小的人,爷爷便开始抽烟了,穷人一辈子抽的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烟,当像爷爷这样的人不能够在一定的时间段通过意识到该戒掉并且做出戒烟的行为,或者在短暂的时间内抵制住戒烟带来的痛苦而将烟戒掉。那么在烟的毒害下,一个人的健康,健康关联的性情会受到多么恶劣的影响,更不必想像对后期与此有关联的环境的恶劣的演化,尤其是在家庭中对子女的恶劣的影响了。于是想一想华夏为何没有从灰暗的天空下自己走出来?因为那时没有向上的思考者,没有向上的文化和观念,诸如社会层面向上的路一条也没有,当向下的路每次走到触底的时候,便只有生命最后解决的方式,来一次清洗达到一种暂时的平衡后,然后向下滑落着,华夏虽没有向上的文化,不过好在却有聊以慰藉能挺住的文化--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便是这样的文化。只是华夏几千年来就以这种方式来循环着却走不出灰暗。

       从小路上走过来的老乡和我们谈起他那时候见到过爷爷用铁锹把地翻一遍后,半人高的铁锹可以立在虚虚的土中不倒,我知道这是完全可能的,我见过爷爷用厚木片做出来一个可以拴在脚上用来踩铁锹的工具,那个木片子被磨得光滑,和铁锹摩擦的部分深深的凹进去了那么一大部分。在我小时翻地,爷爷看了以后直摇头,爷爷和我讲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把村里面那个时候都涉及的地里面的活都能做了,我还记得小时候用一个木棍上带一个大片子的那个东西来把小米从壳子里打出来,我们家现在还有个用水泥打的箱子,里面还有一些未褪壳的半袋子小米。我相信爷爷能够像他讲的那样把地里的活做到那么的那个样子,可是我们都在追问,做成了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当爱因斯坦通宵达旦的演算宇宙的方程的时候,1915年就把相对论的广义方程就给出来了时,而1953年的东方土地上已经16岁的爷爷还在用铁锹一铁锹一铁锹的把土翻一下,落后了多少便可想而知了。爷爷当时那样做,就是在那个吃不起饭的年代里,以这样的方式能够保证长出来的作物效果好一点。

       记得小时候点土豆,应该是那个土豆牙朝上,埋一点土,再放一点化肥,把土埋上,最后爷爷用钉耙将那地整的那么平,整的里面几乎没有大一点的石头。小时候的土豆总是很多,有一年收成那么好,收了那么多的土豆,我小时候点土豆的时候偷懒,扔土豆进去不管扔的样子有没有豆芽朝上,用土一埋,撒上化肥,便了了,爷爷走后的第一年,自己刨了坑点土豆,结果,点了那么多,才出来了几个土豆苗。后来我们家到现在几年了没有在种过土豆了。

        爷爷在的时候,有一块地,叫红苗儿地,里面有好多得苹果树,小时候总是那么多的苹果,爷爷走了以后,树也跟着爷爷走了,再没有了苹果

      爷爷在的时候,对面的山坡上有一片葡萄,秋天还能吃上葡萄,爷爷走了以后,只剩下了几根生了锈的铁丝和立在土里的任凭岁月风吹雨打的石柱

      爷爷在的时候,院子前的菜地里每年夏天都有好多蔬菜,西红柿啊,黄瓜啊,豆角啊,茄子啊,茴子白啊,西葫芦啊,爷爷走了以后,我们种上的几株豆角,里面全是杂草,况且也没有结上几个豆角

    ......

    爷爷应该把一辈子的时光都不必要的浪费在土地上了,我不知道爷爷质问过生命的意义没有,在爷爷临走的那些日子里,爷爷一直沉默着,我时至今日一直在体会却体会不到爷爷选择沉默的方式背后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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