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少年,青年,我们一起匆匆十年(一)

童年(回家前)

时光匆匆,害怕有一天会老年痴呆,我想用这方式记录下我们匆匆的那些年。

记不得那天开始,我和姐姐同床而眠。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我能写下的只有记忆中的那些事。

6岁之前,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或许那时候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的罚款,或许是父母真的忙不过来,只能把我寄托在外婆家。

外婆说,我刚满月的时候,妈妈就把我送到了外婆家。我有个姐姐,有个弟弟,我便是中间的那个“千年老二。”

我出生在寒冬腊月,妈妈说,如果不是命大,我估计都已经死了好多次。妈妈说,生我的那几天,还下着雨雪,天很冷。由于那时候的医疗条件特别差,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在自己家生的孩子,而我也不例外。

妈妈说,生我们仨姐弟,特别快,不像人家那样死去活来的疼几天也生不出来。生我们姐弟仨,就差不多一碗面的功夫。她说得如此轻快。

我出生的那天,由于天冷,她便早早的上床睡觉,因为她已经感觉我要出生了。就在晚上的八九点,我便呱呱坠地了。我坠地前,老爸去叫隔壁已经上床睡觉的奶奶,来帮忙接生。就在我已经掉在地下的时候,奶奶也没有起来。爸爸回房间看了妈妈,看到已经坠地的我,慌忙的再次去请奶奶。

“妈,你快点,小群已经生了”。

“哦!生了,那么快啊,儿子孩子女儿?”

“女儿”

“哦”

然后爸爸便焦急的回房看虚弱的妈妈和我。我奶奶依然没有起床。后来,妈妈晕过去了,爸爸焦急的再次去找奶奶。“妈,你快点,小群已经晕过去了”奶奶才不急不慌的起来,把我从地上捡起来。

妈妈说,当时计划生育很严格,要罚款。家里又没钱,想了好多种解决我的办法。曾差点把我送给别人。后来外婆便说,不要送了,给我带吧!活不活得了就看命了。

妈妈因为再次生了女儿,整天看奶奶脸色。月子期间也要自己洗衣做饭,就连外婆送来给妈妈补身子的鸡蛋也会被奶奶偷偷拿到集市上去卖。

就这样,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带着奶奶的偏见,开始了我的人生。

外婆说,小时候我经常生病,半夜高烧,不记得多少次她和外公半夜翻山越岭的把我带到赤脚医生哪里去打针吃药。有时候有效,有时候没有效,好多次都托人带口信让爸爸妈妈来瞧我最后一眼,能不能活的就听天由命吧!就这样我在生死边缘挣扎了无数次后,居然又活了。

妈妈说,六岁之前,他们有把我接回家中自己带,然而因为我和外公外婆感情太深。一直不肯回来。

妈妈说,大约我三四岁的时候,让小姨和外公把我送回家,就在外公要回家的时候,我一定要跟着外公回去,爸妈抱着我不放,我使尽全身力气,各种大招使出“拳打脚踢,又抓又挠”如疯了一般的咬他们,挣脱了他们,一定要跟外公回家。无奈之下,我便又欢喜雀跃的跟外公回到了那个深山老林,继续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那时候外婆家没有电视,估计唯一的电器只有那个古董版的电筒。而我,就是那片山里,幸福的走过了六年。

这段记忆,我只是在前几年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她告诉了我。

记忆中,小时候外婆总给我穿一件罩衣,胸前有一个口袋,里面总是装满了糖,花生核桃等零食。这便惹得两表哥的羡慕嫉妒。时常从我这里哄吃的,然后捉弄我。

不记得那时是几岁,大表哥见我口袋里有花生,便来哄我说“二妹,把你口袋里的花生拿来我给你变个戏法,我便乖乖的拿给他,只见他把花生剥开后,自己吃掉,然后在里面放了个东西,便迅速的塞我嘴里,让我吃掉。我就这样被他塞进一颗羊粪蛋在嘴里。我吐出来后就哇哇大哭。外婆听到后马上过来,表哥立马逃跑,记得那时候一边听外婆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表哥,一边哄着我说“你咋那么笨,给你啥就吃啥,以后不要和他玩”。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表哥放学回来在家门口的大石头上一边玩,一边放羊,我也跟着去了。快乐的山羊在石头上上蹿下跳的玩耍。大表哥又开始想了些古怪的方法捉弄我。见我走过去,他二话不说的把我抱到一头正在石头上玩耍的羊身上让我骑羊。羊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窜走了。我自然也被摔到大石头上。爬起来后,满脸的血。表哥吓得马上溜回家了。

外婆便焦急的询问我怎么回事?我哭着说“大哥一定要把我抱羊身上去,羊跑了,我就绊倒了”外婆一边给我擦鼻血,一边又喋喋不休的骂着表哥。

对于那个偏远农村来讲,人们的思想都是疼孙子,而我这个外孙女,却得到了外婆的百般疼我。记得外婆骂表哥的时候,舅妈总会和外婆理论着说外婆偏心,对一个外人好,对自己亲孙子不亲........隔壁的邻居总会笑话外婆“憨母鸡,孵鸭儿,憨外婆,养外孙”外婆总会一笑置之。

外婆家周围,全是竹林,都是用于外公编竹篓的材料。那时候没有电灯,白天下地劳作之后,晚上便点着昏暗的煤油灯,开始编“筲箕”(类似于现在洗菜的篮子)。然后在每月农历逢三,六,九的日子里,就拿到集市上去卖。

每次外公都会背一个背篓,走7.8里路到集市上去卖筲箕。我便早早的起来,围着外公说“外公,你要给我买个锅盔馍馍(我们小时候最奢侈的零食)哈!你不要忘记了哦”外公总会慈祥的应着我“好好好,记住了,忘不了的”。傍晚的时候,我总会在院子里眺望着,当看到外公走到山下,我就会兴高采烈的跑去接他,到家后就迫不及待的从背篓里翻出我的锅盔馍馍。然后便狼吞虎咽的啃着我的锅盔馍馍。

五岁多的时候,因为到了读书的年纪,外婆家离学校太远。几乎是翻山越岭的好几公里才能有一所学校。而我们家离学校只有几百米。我必须回自己家读书了。

记忆有些模糊,我记得刚回来的时候,那个整天流着口水的弟弟也要欺负我。任何东西,我都不能和他争,否则就会被责骂。

记得那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回外婆家,因为我能从外婆哪里感受,我也那个最珍贵宝贝。

我有个比我大一岁半的姐姐,这个承担了“母亲”的角色的姐姐。我们相依为命的度过了人生中的童年,少年,青年的十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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