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余华在《中国荒诞的阶级斗争史》中曾这样描写祖父的经历:

我的祖父曾经拥有200多亩田地,这是他从祖上继承过来的,可是他没有继承祖上的勤劳节俭,而是热衷吃喝玩乐,每年卖掉几亩田地,到1949年的时候差不多把田地卖光了。就这样,他把地主的身份卖掉了,而买下他田地的人成为了地主,在此后漫长的日子里被不断批斗,他们的子孙也是不敢抬头走路。我的父亲很幸运,我也很幸运,我和父亲都应该感谢我祖父不是一个正经人。

这个故事已经够笑中带泪,令人感慨命运无常。看似多么正确的经验、观念,比如勤奋、节俭是好,吃喝嫖赌不孝,在乱世都颠倒了。

更厉害的是我听过的两个类似的故事

一个是著名学者陈望道,他在朝中消息灵通,预知要进行土改运动。于是低价把他家的祖产卖给了乡邻。等到运动一来,他家躲过了风头,接手的那些乡邻却倒了大霉。几十年后,乡人说起这个才子,还骂声一片;

另一个据说是绍兴一位普通的老太太。从清末到民国,很不容易的操持着一大家子,与人为善,受到众乡邻的爱戴。

大家最不理解一件事情是她曾收养了一个孤儿做养子,视如己出。不想城里赌场的老板惯于诱骗富家子,教唆这个养子来赌博。最后逆子背着她偷出了地契,私卖了祖产。

乡邻知道后,都打抱不平,想替老太太出头。没想到老太太却说什么不愿严惩败家子。

两年后,共军进城,吞了大片土地的赌场老板被枪毙,老太太家道早已败落,得以度过一劫。

与第一个的憨人憨服不一样,后两个类似的例子,一个是以智谋和恶意度过劫难,一个是善举度难。

这三个类似的例子,第一个是靠憨人憨福度过劫难,另两个前者靠狡智,后者靠厚德。然而结局殊途同归,思之让人感慨不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之奥秘,非凡智能窥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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