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欢
part. ①
她,爱笑,笑眼如弯月,她叫林小允。
他,沉稳,总是不苟言笑,他叫池旭浩。
那时是可以笑的肆无忌惮的童年。六岁的小允和旭浩在幼儿园初次相逢,并未相识,但他们在同一个小班级。搭搭积木,玩玩游戏……
三年级,旭浩被一群女生拉到门口,问着你觉得班上的女生谁最漂亮啊,旭浩指了指小允,害羞地低下了头……
四年级,他们成了前后桌。
“嘿,旭浩,我的橡皮掉了你帮我捡起来好吗?”林小允俏皮地笑着,弯弯的眼睛单纯笑着藏着一丝恶作剧。
“喏,给你。”旭浩认真地捡起放在小允桌上。
“谢谢。嘿嘿。”不经意间她又把橡皮推到地上,“呀,又掉啦!旭浩,嘿嘿。”
旭浩还是默默地捡起,露出小小的无奈与你够了哦的表情。小允还是哈哈哈大笑,不停地将橡皮推到地上,旭浩还是不厌其烦地捡起,明知这是个恶作剧。是否,喜欢就从那时淡淡地生根。
他,总是第一名,她,在第二名与第三名之间徘徊。他是她唯一承认比她优秀的人。她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上课总是喜欢偷偷望着他的方向,看他认真的样子,好似无比幸福,那是还小并不知道这原来就是喜欢。
他总是包容她的无理取闹,默默关心着,有着林小允并不懂的纵容。长大后的小允再也体会不到这般单纯的喜爱与纵容。
part ②
那是叫缘分的东西吧。
初中的他们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并不在同一个班级,或许是长大了一些,还是什么变了,爱笑的她和沉稳的他再也不再说话,不再言笑。
还记得,那是一个晚自习下课,初中的她不再乖巧但还不至于顽劣,刚闯了祸被班主任抓去训话,下楼回班,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旭浩和一个女生并肩站着,他搂着她的肩。小允无所谓地怂了怂肩,爱笑的眼这次并没有露出月牙。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回了教室。然而旭浩并不知道吧,她好像喜欢他。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无意间”知道了原来那是旭浩的女朋友呀,原来他恋爱了。。。
后来几次不时看到了他在走廊尽头抽烟,可是她并没有靠近,也没有问询,有时被旭浩看到,她只是笑笑然后转身就走。或许还是喜欢或是其他,旭浩每次发现她,他总是将烟藏到身后,而她也只是装作没有看到他抽烟的样子,笑笑然后转身并没有多言。其实她是难过的,难过的不是他抽烟了,而是他就这样恋爱了。
那时小允班上一个痞痞的男生一直追求她,经常逗她开心,可是她知道她并不喜欢他,或许出于赌气,或许只是伤心,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了。可是她并不开心。
嘀~嘀~嘀~,一天QQ响起了提示音。
旭浩:“。”
小允:“。怎么了”
H:“过得好吗?聊聊天”
Y:“好呀,哈哈哈。。。”
Y:“听说,你有女朋友啦!嘿嘿。”
H:“你怎么知道呀。”
Y:“你有女朋友当然全校都知道啦。”
H:“你有男朋友了?”
Y:“嗯,你知道了?”(你并不知道我一点都不开心。)
H:“嗯,当然啦,你有男朋友全校都知道啊。”
……互相寒暄后,他问着她那个人对他好吗,她赌气地答到好啊,她很幸福。他说,那就好,你幸福就好,他几次欲言又止。
这样的对话有过那么几次,而她总是在辜负不善言辞的他,她伤了他。
part. ③
池旭浩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林允儿并不知道原因,后来问他,他就说了一句或许是性格不合吧。很久之后林允儿没心没肺地问着那你现在是没有女朋友咯,嘿嘿。然后并没有想到池旭浩回了一句:“有啊,你答应了就有啦。”谁都不知道林小允心中有多么开心,比中了头奖还要开心。她多想答应,可是她的聊天记录被她男友看到了,他和林旭浩吵了一架。从那时起他和她的关系就此闹僵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互相寒暄接着关心打探彼此近况的问候。
而她静静地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很远很远,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并不知道,从此总有一道坎横亘在他们之间。再也跨不过去。他考上了重点高中,她亦是。同一所高中,文理分科她都装作不经意地问他然后跟着他,两次分班他们都是隔壁班,可能所有结局都已经注定了吧,或许这一生中他们都只能擦身而过。
那是热闹的元旦,按照学校惯例都会有盛大的元旦晚会与班级游戏,他们在嘈杂的楼梯转角相遇,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在林小允耳边大声地说着:“元旦快乐。”她感动着,这是他第一次那么靠近她,也是那件事以后他第一次对她说话,她微笑着眼眶带泪光回了句:“元旦快乐。”他跑开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林小允眼中的泪光。
时光就是毫无七情六欲,过去了就毫不留情地过去了。毕业晚宴上,一个有点醉的喜欢林小允的男同学拦住林小允,问着林小允:“你和你男友真的幸福吗?”像是触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瞬间月牙般的眼睛朦胧了还逞强地说着:“我很幸福啊!”就在这时池旭浩不知从哪个角落走出来,瞟了一眼林小允毫不留情地走开了,她落荒而逃。在这混乱的游戏中,她好像总是失败者,辜负了他,辜负了自己的心意。
从那以后他所有的言语都似乎在客套着,再也没有亲近。就像有句话说着,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都高冷,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林小允,一次一次辜负自己的心意,辜负池旭浩的心意。最后总会有人向你讨回的吧?
part. ④
这下,命运也许再不会和他们开幼稚的玩笑了。要伤就遍体鳞伤。谁都不能幸免。
再也没有差一点的缘分了。大学,他考上了一本,他决定当一名医生。而她,只是二本,她选择了建筑。
林小允并不喜欢她的男友,就这样不知不觉也走过了三年,都是异地。高中毕业后,她的死党告诉了她,她的男友其实早就劈腿了,这么迟告诉她是因为怕影响她的高考成绩,对于这么好的死党她真的很感激。虽然不爱,但还是会伤心,毕竟相信这么久的人,狠狠地嘲讽了她什么是多余地信任。后来她才知道,他原来有很多女朋友,而她也不过是众多之一,也许只关心池旭浩并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耍着玩,被伤也是活该。既然不爱何来关怀。
伤心了,难过了,找池旭浩倾诉,而他就回了句,我早就告诉你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别伤心了,你不是只会没心没肺地笑吗?继续笑着,别难过。
她辜负了自己心中的心意,辜负了池旭浩的深情吧,所以有一个人渣狠狠地将她摔到地上,遍体鳞伤,可能绝大多数是被自己伤的吧。
小学的聚会上,林小允和池旭浩总是被人调侃着,他们总说着你们明明都互相暗恋着对方为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他们凑在一起。他们彼此眼神交流着,总有一种默契,低着头不再说话,都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同一弧度的笑。有一次,林小允经过池旭浩身边,然后又要走开,只听池旭浩小声地问着她:“你又要去哪里?”,林小允装作没心没肺地说:“喏,那边,嘿嘿。”也许彼此并不笨听的出彼此的话里话,只是有种再也回不去的感觉让他们越走越远,背道而驰。
他们两个或许注定要有一个人牺牲,而他们都选择了为彼此牺牲,不再对对方坦诚,可是爱从来不对等,不是吗?回头的路早就消失了,也许只有用默默地伤害结束,这样爱才会更深刻。彼此都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转身,其实容忍的人并不笨,只不过是对自己残忍。
单纯的喜欢,他们并没有牵过手,并没有一起散过步,并没有……他们都在打听着彼此的近况。
part. ⑤
林小允,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只是越来越现实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过男友,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有那么一个不可能的人。偶尔那么几次,林小允和池旭浩装作无所谓地样子问着彼此找到了另一半了吗,彼此都说着没有然后互相调侃着哎呦你的眼光怎么那么高。或许不是眼光高只不过那个位置一直有个人搁着。
林小允和她的死党说着以前的事,然后认真而又不经意地问,你说,我是不是辜负了池旭浩啊?还有×××……啊?林小允故意将吸管吸呼噜噜地响。死党说,对于池旭浩或许你不是辜负了他,而是你辜负了你自己的心意,辜负了自己亏欠才会更多,所以有一个人渣狠狠地伤了你,让你对别人的辜负对等。而对×××你是真的辜负了他……
“池旭浩,帮我捡起橡皮好吗?池旭浩,作业做完了吗?池旭浩……”林小允弯弯眼睛,多想再回到那小时候。
池。旭。浩。希望你幸福,愿你深情不再辜负。
对于×××,你的所有深情,对不起。
善良地活着,不再辜负深情。我一直相信你所辜负的所有深情,终归要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