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一种文化的载体,中国酒文化历史悠久,内涵丰富,博大精深。
中国酒文化是中华文明的有机组成部分,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中,酒几乎渗透到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文学艺术和社会生活等各个领域。
在人们的休闲生活中,酒也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作为一种娱乐的方式,饮酒总是伴随着酒令,音乐,赏花赏月等活动。在这些活动中,酒对文学艺术家及其创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书法与酒的不解之缘
古时,“琴棋书画诗酒花”并称,“书”尤其和诗画相类,都是文人雅士借以传情达意的工具。
不过,书法创作讲究颇多,无论幅式、章法、布局、题款都各有要求,而且如果文字内容不是即兴创作的话,对应的字体也须有一番拣择。
可以说,好的书法作品集结着太多的因素,但创作的过程却又必须是一气呵成的,所以好的作品离不开灵感与激情。
酒有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它能激活灵感,使人放下日常生活中的人格面具,忘掉现实社会中的等级制度、功名利禄,以及其它世俗的东西,还己一个本真的状态,而这恰恰是书法创作的佳境。
许多书法家饮酒挥毫,落笔生辉,都在酒酣之时留下了旷世名作。
书圣王羲之,其著名代表作《兰亭集序》便是他于绍兴兰亭喝酒时写就。笔兴随酒意而生,笔力随酒韵而成。顿然出现了一幅“遒媚劲健,绝代所无”的作品。
全文三百余字中,即有“之”字十九个,但笔式各异笔韵不同,“千古极品”就在酒中问世了。
草圣张旭更是好喝酒,兴起之处,借着酒意当众表演狂草,呼叫狂走而后落笔,有时甚至用头发蘸墨当笔使,清醒后还认为是神来之笔,于是有其“挥毫落纸如云烟”的《古诗四帖》。时人称他的狂草为“醉墨”。
怀素则是“每酒酣兴发,遇寺壁、里墙、衣裳、器皿,靡不书之”。如果有人想请他写字,就必须先请他喝上两盅,只要喝出感觉,灵感立马来了,整篇书法就能一气呵成。 有人问怀素写字秘诀,他竟以“醉”字作答。
傅山的书法有“清初第一写家”之称在长期的流寓生活中,除了书籍与笔墨之外,唯一不能离的就是酒了。自号“酒道人”、“酒肉道人”、“老蘖禅”。
他在赠魏一鳌《莲老道兄北发,真率之言饯之》十二条屏书法作品中,这样评价酒:“酒也者,真醇之液也。真不容伪,醇不容糅。”
当代书坛也不乏喜酒之人,书法大家启功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启功应邀参加某品酒会。饮酒前他有言在先:“今天只喝酒,不写字。”
谁知道,三杯酒下肚,老先生自己食言,灵感迸发,取过笔墨,挥毫写下一首诗:“一啜汤沟酿,千秋骨尚香。遥知东海客,日夜醉斯川。”
写完后又继续饮酒,突然只见他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李白斗酒诗百篇,我还要为汤沟再题诗一首,于是又提笔写道:“嘉宾未饮已醰醰,况食天浆出灌南。今夕老饕欣一饱,不徒过瘾且疗馋。”
酒与绘画创作的激发
酒跟绘画创作之间的缘分十分悠久,有了酒,绘画才会显得大气洒脱,饮酒挥毫,落笔生辉。
那些在画界占尽风流的名家们更是“雅好山泽嗜杯酒”,他们或以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或花前酌酒对月高歌。酒可品可饮,可歌可颂,亦可入画图中。
有着“吴带当风”的画圣吴道子,常常“嗜酒且利赏,欣然而许”,乘酒后昂奋之际,始振其灵笔,他的大部分作品是在此种情况下完成的。
唐明皇命吴道子画嘉陵江三百里山水的风景,能一日而就。只因酒兴大发,落笔恰到好处。
水墨大家徐渭亦喜酒,他把草书的宕荡奇肆线条和淋漓酣畅的水墨融会为一体,画面富于音乐美感的视觉形象。
如《墨葡萄图》的笔斜风雨,藤蔓飞扬,浓淡相间的叶片,珠圆玉润的果实,无不统一于如痴如醉的情感旋律中。
陈洪绶也特好酒,且尤好为女子作画。朱彝尊在《静志居诗话》中指出其在中年以后纵酒狎妓自放,有钱人拿了大把的银子恭敬地来求画,他都不予理睬。
但只要有酒和女人,他自己都会找来笔墨作画,这正如毛奇龄所说:“莲游于酒人,所致金钱随手尽。”
如果说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那么它又何尝不是一个酒文化浓厚的国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