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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大碍,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依然是一个病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依儿。”Q睡眼朦胧,模糊不清地听着从仓库传来的魏大叔的话。他揉了揉眼睛,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发现“拒收重物”那块牌子已经拿下来了,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心想:看来,我还真能派上用场了。
“喂!你还真不死心啊……我不是这个名字啊!”
“哈哈哈……”
“真是的,要是再年轻几岁,我也会有所反击呢。话说三个算多吗?”
“挺轻松的,我们可以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已经跳出去几米的谷依突然停下并低下了头,随即猛地一回头,脸上堆满了微笑说。回头的瞬间她用手扶着帽子,马尾也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她眼睛是那么干净,仿佛冬日里的雪一样,给人以宁静。
“那个,谷依,请问你身上这股让人舒服的味道是什么?”
“普通的香水啦!”
“香水?让我有一种温暖感觉,就像小时候妈妈的怀抱一样。”
“哈哈,那真是我的荣幸,尽管我看起来没有那么老。”
“你明明知道的,我强调的是‘温暖’。”Q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哈哈,依儿,看来你长大了啊!那老头子我啊,就可以退休安度晚年了。这里的事情劳你多费心了。”魏大叔大笑起来,原本堆满了皱纹的脸上,就褶皱得更加厉害了。可尽管如此,还是可以隐约看出魏大叔的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爷爷……”谷依拖长了音。捂着脸回房间去了。
Q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收拾好了,准备出来等谷依,可是谷依早就站在那里了。
“走,出发。”
“可是,快递呢?”
“诺,在那呢!”谷依用手指了指门口的小电瓶车,车尾箱子显眼位置上赫然写着“到处通”的字样。
就这样,Q坐在谷依和箱子的中间出发了。
“今天的三个快递都算是老客户了,第一个是吕朗吕警官,第二个是报社江清女士,第三个则是姜氏集团的二公子姜咸……”正在此时,谷依的电话响了。
“吕警官在法院,让我们把这个快递送到法院,还挺着急的。”谷依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对Q说。
“好的,”Q也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说,“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到外面就有些局促不安。可是,我内心似乎只有两股感觉很强烈,思考和你。思考让我快乐,你给我温暖。”
“你的话我认真在听哦,谢谢你,Q。”谷依竟然羞涩起来。车速慢了下来,谷依又开口了:爷爷说,除了思考能力,你的其他方面都将会是一张白纸,看来是真的啊,Q小朋友。”
“哈哈,白纸吗?那今后就辛苦你帮我上色了。”
“哈哈哈,我的荣幸。”
他们说着,笑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法院门口。
“看看几点了?依。”
“9点04分。”
“我们是8点45分出发,中间路过了5个红绿灯,等红绿灯共计186秒,中间那个电话56秒,平均时速20千米,看来家里来法院约5千米。”Q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哇,Q,为你点赞!竟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不过……这种程度的推理,我也可以哦,刚刚我们路过的每一个红绿灯都有一位志愿者站岗,一共5位哦!至于距离的话——哈哈,准确的说是5.34千米!”谷依一边大笑一边从电瓶车的某处拿出一个手机。Q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脸上惊讶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随即下意识的抓了一下头皮:“我也没有推理啊,这些数字就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就像我现在抓头皮一样自然啊。怎么回事啊?我对自己到底了解多少?算了,送快递吧!”
Q慢慢地向法院走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让正义流淌在每一位公民心中。”两句醒目的标语映入眼帘。Q继续往前走,发现谷依在前面向自己招手。他们来到一间调解室,看见中等身材,留着板寸的中年男子正对着电脑屏幕。
“这是Q,”谷依眼睛看向吕朗,手指向Q。
“Q?真有意思。”吕朗这才把头偏向Q,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吕朗。”
Q这才看清这张脸,沟壑丛生的脸上略带些疲倦,Q迟疑了一下,也伸出右手。“你好,吕警官。”Q顿了顿,接着说,“吕警官,我也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称呼呢,不过,哪天你有时间的话,还是麻烦你帮我查一查我的身份。”
“失踪人口?”吕朗又打量了一下Q,不过又紧接着盯着电脑,“一定,一定,但不是现在。”
“看来吕警官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呢。”
“一件无聊的事情啊,网络测评之类的,你看大伙都在忙呢。”吕朗头也没有回。
Q环顾四周,确实大家都盯着电脑屏幕。突然,右后方传来了一声嘈杂的训斥声。Q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小房间里,一位20岁左右的奇装异服的红发少年,正在破口大骂,而坐在对面的则是一位衣衫褴褛的45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子。
“你就活该这样穷一辈子,妈的,浪费我一上午时间。”
“小伙子,这里是代表正义的地方,请务必保持你的修养。如果你向那小姑娘道歉的话……”
“道你妈的歉,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红发少年说着便起身走向眼镜男子。
已经能够闻到火药味了,Q四周张望,警官们却丝毫不为所动。看到警官们依然盯着电脑做着测评,看来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重要的事情。
正在这一触即发的紧急关头,进来了一位肥头大耳略带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大家都叫他“龚所”。只见他一进去便娴熟的把一杯茶递给红发少年,坐在沙发上,递给红发少年一根烟之后自己也点起一根烟,翘起二郎腿,问:“怎么回事啊?李公子”
“哼,还不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红发少年气的差点把点着的烟扔向眼镜男子。
龚所意识到了什么便把房间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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