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复旦大学的女博士李敏在学术圈搅起一股大浪，年轻有为的硕导为她送房子送珠宝送汽车，甚至还送科研人员的命根子—5篇SCI论文。
看来真的是付出真心。
这让我想起了大学同学乃哥，也是博士，在一位女性身上吃了大亏。而且很奇怪，我们这些朋友都没见过这个女人；最过分的，到现在，乃哥还不认为自己受了骗。
“乃哥”本姓胡，他长了一副臃肿的身材，体重180斤，尤其突出的是胸部，就是放到女生中也不逊色。
有段时间嚷着减肥，跑到操场跑步，胸前两坨肉左右甩的很有节奏，所以人送外号“大奶哥”，为了不那么淫荡，简称“乃哥”。
乃哥胖，人也长得不好看，而且还有点呆呆的。不是说傻，能考上我们学校的学生，智商都是过关的，但乃哥给人有点不开窍的感觉。
比如，经常丢东西，据统计大学四年丢了5辆自行车，4部手机，2台笔记本电脑，书包、水杯无算。
再比如，有时特别天真，大四那年大家保研去各自联系导师，乃哥每见一个教授，回来都夸的像一朵花一样，把教授说的话原原本本重复给我们，以示教授在业内的地位和对他的重视；但见下一个教授时，又会把上一个教授说的不像样子。
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对象，毕业后，我们又一起读研，周围人渐渐有了女友，成双入对。
乃哥还是一个人，玩游戏，上自习，舍友出去陪女朋友，他就独来独往到各宿舍串门，我们也就习惯他一个人的生活，甚至觉得这才是常态，他不需要女朋友的，要是找了女朋友，我们反而不习惯。
而且，乃哥这个长相和性格，能找到女友确实不太方便。
02
研究生三年级，大家忙完找工作和论文写作后，颇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尽情玩耍，我们宿舍和边上几个宿舍，每晚打麻将度日。
四川麻将，血战到底。
川麻规则多，输赢很大，1块的底，有时一晚上能输赢3、4百，后来大家扛不住，就减到五毛、两毛，后来打一毛的，主要是娱乐。
乃哥开始不打，在边上看我们玩，中途谁上厕所或中途离开，乃哥就替几盘，他手气不错，或者说智商高牌技应该也行，憨憨的外表下每次都能赚点，后来就成为我们桌上的常客。
临近毕业那个月，乃哥不玩了，每天行色匆匆出门。大家很纳闷，怎么回事？“好像有个女人出没，但都没见过。”大家议论起乃哥的情感生活，不相信还有女人勾搭乃哥。
那几个晚上都是三缺一，急的大家不行，叫住乃哥“来搓一把，手痒手痒。”乃哥都是忙着，没空呀，有事情。
“麻将都不打，乃哥过分了啊，兄弟们还想让你给照看下生意，最近手头紧，乃哥得支援一下。”
乃哥就略带腼腆的笑笑，挠挠头，说有事，有事，下次，下次。然后甜蜜的走开。大家都想知道乃哥的女友是哪路神仙，但乃哥却不给看照片。
几周后，大家毕业，各奔东西，我去外地读博士，乃哥留在本校读博。
03
业务往来的关系，硕士毕业后我经常回学校，没事跟留在学校苦逼读博的几个兄弟叙叙旧，大家痛骂学校的政策和变态的导师，每次在烧烤摊，总会喝倒一两个个兄弟。
乃哥偶尔出现，但也经常几周几周不在，说在外地，所以大家又猜想他是异地恋。
有一次跟他一个教研室的师弟聊天，说乃哥好像没离开学校，只是不来办公室，至于有没有女友，师弟说他也不知道，他听到别人聊天问乃哥，乃哥说没有。
我们戏称乃哥的女友是“薛定谔的女友”，在我们不问的时候，乃哥的女友或者有或者无，但我们问起的时候，这个状态就坍塌了，有人听到有，有人听到无。
乃哥那段时间状态不正常，有时精彩奕奕，高兴时会谈论下感情和女友；有时情绪低落，整个晚上不说话，我们问他，就叹气的说“哎，女人”。
有个同学是情圣，跟我们说乃哥碰上高手了。
“高手？”
“情感高手，耍的乃哥团团转，情绪喜怒变化这么大，明显段位不同，乃哥跟小学生似的，完全不是对手。”
“乃哥有什么好骗的？”我们都不解，乃哥长相不出众，骗色肯定不可能；家庭条件也一般，骗钱好像也说不过去。
“破船还有三斤钉呢，我是真怕乃哥吃亏。”
于是，我们越发关心起乃哥的感情生活，不光是八卦，是真担心他碰见高手，被吃掉，以乃哥的心理素质，可能会出事。
可是关于女友，乃哥给谁都说很少，我们只能互相交换情报，拼凑起一个大概的轮廓：
女，乃哥同省人，网络认识，小乃哥三岁，据说是在马来西亚读研，之前在北京某公司工作，现在马来亚派驻到我们这的某公司上班，学艺术，会编程。
这份信息明显有很多漏洞，学历是国外，艺术生还会编程？最重要的，没有人见过照片。
所以我们越发怀疑这个女友是什么存在，或者存不存在。
但乃哥的付出大家是看在眼里的：他的房间里多了不少给女性的小物件，桌子上经常有吃饭的收据，而且乃哥开始跟几个兄弟借钱。
04
转眼间大家博士陆陆续续毕业，乃哥拖在最后，今年开春，他博士毕业答辩。那段时间我也在母校里出差，叫乃哥出来吃饭，想庆祝下。
见面后大吃一惊，没有博士要毕业的高兴神采，反而胡子拉碴，一头油没有洗，发际线越发靠后。坐下后，乃哥声音沙哑：“哥失恋了。”
“？？”我吃了一惊，因为乃哥从来不会主动谈论他的感情生活。
“怎么回事，这么突然？”
“本来都已经谈婚论嫁，没想到突然变卦，就分手了。”乃哥很沉重，但我一直持怀疑态度，是被耍了吧。
“具体说说，让我看看照片。”这个薛定谔的女友，我是听了好多，但从来没见过真人，很好奇。
“没照片，别看了。”乃哥低下头喝水，我点了菜，沉默了一会。
“吃亏没？”我问乃哥，有没有损失。
“什么吃亏？”
装糊涂呀，我只能挑明，“肉体上你是男的，肯定不吃亏，感情上，财务上？”
“感情就这样啊，心被伤了，现在谁能给个女朋友让我缓缓？财务上，我现在可穷了，当时导师发的那些钱，都花掉了。以前是别人借我钱，现在我借别人钱。”
乃哥的导师是我们学校比较慷慨的老板，一年能给博士发8-10万，这五六年的积蓄要是都花掉了，看来真是吃了大亏。不知道哪个蛇蝎心肠，连乃哥这种憨厚老实的人都骗。
“没事，你这就工作了，几年就能赚回来。”我安慰他。
“钱是小事，我的感情啊。”乃哥臃肿的身躯摆了摆，确实有点伤心的样子。
“让我看看是什么女子，把我们乃哥伤成这样。”我确实是好奇，这么多年，我们这些友人都没有见过乃哥口中女友的样子。
“别看了，伤心。”乃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个“薛定谔的女友”什么样子，她应该卷走了乃哥几十万，但乃哥只伤心不生气。
什么样的奇女子啊，段位这么高，我耿耿于怀。但乃哥还是不给我们看照片，我们也只能安慰安慰，懒得管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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