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回家的这段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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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高中走读的那段日子,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经常可以陪自己暗恋的她一起骑单车上学放学。我一直自作多情,误以为殷勤的陪伴,点滴的嘘寒问暖,就能感动别人。到头来,终究成了自取其辱。

曾经,暗恋一个人很久,许多心情只能写在日记里。很多时候,看着周围早恋的同学出双入对,实在难掩内心的羡慕。于是,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当她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时,终于第一次体会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悲哀。

后来,她有意无意跟我保持距离,我们渐渐不再一起骑单车。再后来,高考来临,我的中学时代,终究在暗恋和高考的失败中黯然结束。高考后的那个夏天,每次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总是惆怅。

去省城读大学的那几年,很少回家。偶尔回一趟家,也是匆匆忙忙的。读大一那年,从县城回家的那条路再次扩宽重修。因为修路,沿途村庄有更多的土地被征收,村里有些人家突然就成了数十万、上百万的富翁。

历时一年多,路终于修好,成了县里从县城到旅游风景区最好的一条景观大道。沿途的村庄开始发生巨变,以前家家户户几乎都是泥瓦房,砖房都很少,如今却像雨后春笋般,一栋栋形状各异的小洋楼拔地而起。我家的土地也因修路被征收了一些,但不算多。那年征地之前,我的父亲因病突然辞世,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家庭变故的巨大压力和打击,让我一夜白头,从那时起,我的白头发越长越多。那时我和姐姐都在上大学,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全靠母亲一人苦苦支撑,儿女不在身边,难免孤苦无依。我本想辍学打工,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只想供姐姐一人把大学读完。幸好有了征地的补偿款雪中送炭。母亲省吃俭用,用微薄的征地补偿款供我们读完大学,却无力也无心建盖新房。

大学毕业后,我和姐姐都不愿选择回家乡工作,想在大城市里打拼。几经周折,姐姐在省城安定下来,我却始终飘忽不定。母亲日渐年迈,爷爷奶奶也需要照顾,而家里的其他亲人们因征地补偿费、老人赡养等问题闹得反目成仇。母亲独自承担了太多的压力,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终于下定决心,努力想办法回到家乡工作,只为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伴母亲,承担照顾家庭的责任。

回到家乡工作,远离大城市的喧嚣,感觉小县城的生活充满宁静,生活节奏慢了下来。刚开始参加工作,由于没有正式分配工作部门,所以和几位同一批入职的同事在单位某部门打杂。待分配的那段日子,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勤杂工,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扫卫生,浇花水。看着别的同事忙里忙外,四处奔波,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实在自惭形秽。而大学里的所学所识,仿佛全无用武之地。

工作伊始,上班时间相对固定,不经常加班。下班后,也不急着回家,隔三差五的约新同事,或者老同学,旧朋友一起聚餐,唱歌,喝茶,吃宵夜。特别是朋友们有人过生日的时候,每次总是不醉不归。刚工作的时候,我没有交通工具,每天上下班要么坐公交车,要么徒步,遇到要紧事赶时间就打出租车。后来骑单车,不久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后来又买了一辆轿车。有了交通工具后,便经常晚归,经常骑着小摩托风驰电掣般的飙车,也经常开车到处去游荡。

那时候,家人和朋友都觉得我工作已经稳定,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母亲以为我找不到女朋友,还热心肠的想要帮我介绍对象,要我去相亲。每次我出去吃饭回家后,母亲总会旁敲侧击地问我跟谁在一起吃饭。当时,我正经历着一段看不到将来,希望渺茫却又情深义重的苦恋。原以为,我会为那一段情比金坚的爱恋付出一切,想不到因为种种难以言说的原因,终究选择毅然决然的放弃。

在那段明明不想分开却又不得不以理智战胜冲动狠心结束恋情的日子里,我在爱而不得的苦痛挣扎中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常常借酒消愁,故意把自己灌醉,然后,在深夜里独自回家。很多个喝醉的夜晚,一个人走在午夜寂寞的道路上,任凭凌乱的思绪在沉默中一点一点幻灭,纵有千般风情,更与何人诉说?

(暂时写到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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