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D水平线设计总监琚宾】设计十年之路之中界观。[上篇]

      琚宾是清大环艺3月软装与陈列设计课程的一位讲师,对他深入的了解是通过他的《中界观》的讲座,深刻的认识到大师思维的创造力,对于关注清大环艺软装与陈列设计课程的设计师们,我给大家分享一下琚宾先生的《中界观》讲座内容。

讲座内容:

  把我抬的那么高!我的确是第一次在深圳做讲座,因为在北京学校里面会交流的多一点。提到思想也谈不上,我是在两年前的时候,在中国学会上面做过一个讲座,叫“界”。当时还是属于一个在设计的范畴之内思考一下自己在做的事情。特别是这两年,对自己的设计一边工作的时候也梳理了一下,在思考东西的时候,我一般的语速是这样平缓的,我的嗓子一直就是这样。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了我的“中界观”。这个是我自己起的名字,是希望用我们十年的项目,来验证我们的这个思想有没有在我们思考的范畴之内,每一次在学校里面,和学生交流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也是我最用心的时候,因为我和一线设计师的交流的话,反而是很简单的。他的话语不需要很多,但是和学生交流的话,我需要动很多脑子,而且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也是听着讲座,认识到了设计的很多真理,包括听了一些比较知名的人的讲座以后,我就去看了柯布西耶的一些建筑,包括这6、7年在全世界,我们能提到的像扎哈、赫尔佐格、佐穆托、拉尔特、柯布西耶、路易斯·康、迈耶,他们的建筑我都亲自去朝拜了,这样让我的内心有一些情结,这叫设计上的“大师”情结。我相信只要是一位做设计的人,都应该有这样的情结。有了这样的情结之后,你的内心会非常的滋润。特别是当你看到很多非常知名的大师在做一个设计的时候那种用心的状态,结合我们目前国内的现状的时候,你会有很多的感慨。所以我们应该静下来更多的思考,设计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HSD,是我们公司的水平线的缩写,包括我们人员的构成。我去了30多家国际性的设计事务所,我认为比较好的、在思想上有建树的事务所,得出了一个不成立的结论:一个好的事务所的人员构成,大概都在50人左右。像安藤事务所他们大概在40人左右,这样的规模,这种事务所的人员构成,会让他们在设计的专业上,下很多的功夫。我们为了朝这个目标走,把深圳公司的人数控制在大概40-45个人,北京公司在20人左右。这是目前两边的人员构成。我们也会有口号,这个口号是“无创新不设计”。说的有些极端,什么概念呢?做每一个设计的话,我认为都应该要用创新性的思维来做设计。不论是表象的,你在照片上就能看到它很有张力的创新方式,还是在设计背后的,有可能是对一个下水道或一个施工工艺的创新,每一个创新都会对设计产生质的变化,所以我们叫无创新不设计,不管是表象的创新,还是背后看不到的创新,都要有这个思维方式,这样对设计才会有更深的研究。

      这是我们的位置,为什么画这样的一张脸呢?大家看一下,一看都应该很明白。当我们走在商业领域的时候,像我们国内的现状,更多的事务所消化着自己庞大的市场,赚着足够份额的钱。当然这里面有一些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他们也是很无奈地面对这个现状。因为中国在这个历史阶段给予我们太多太多了,我们需要去过滤和选择。当我们过滤和选择的时候,你会沉浸在当中。所以一旦被商业包围的时候,你内心对设计的那一点呵护肯定会变得很少,但当我们完全站在学术的圈子里面,尤其在学术当中的时候,又会远离设计的实践。而设计这个科学,必须和实践产生关系。我认为设计的理论是需要不停地去验证,推翻,验证,是推翻之后的辩证结果,所以我们希望我们的团队,包括我自己,都能在商业和学术之间游走。我们希望自己是生活的边界的一群人,既不在商业的核心,也没有能力去探索一个学术的核心。而在这两个之间游走的时候,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个状态。下面有一句话:设计师在设计发明的时候可以没有理论,但是设计师他不能没有理论体系,一个没有理论也不懂理论体系的设计师,他的设计寿命会很短,这是我用了德国哲学家的一段话。什么意思呢?当我们在思考我们已知的领域和我们未知的领域的时候,中间有一个交界,就是已知和未知交界的一个点,或者是一个线,这是我们需要去探索和突破的。当我们去探索和突破这个边界的时候,会在我们的大脑深处产生新的能量,这个能量是促使我们成为设计师的一个非常好的动力,所以,这个时候要引出我们对建立一个观念的思考。大家看一下,我们生活在一个社会里,我们有很多的方面,不管是艺术的、哲学的、文化的、社会的、产业的,这所有的领域他们之间都不是单一存在的,都有相互交错重叠的关系。这些重叠的关系,会形成无数种不同的界面。

我把设计那个界面拿出来跟大家分享。这个就是我提出的中界观。为什么叫中界观呢?在设计核心价值里面,我从三个方面去思考设计本身。当然这里中间的是不变的,我们会有不同的界面,如果我们思考设计本身的思想不变的情况下,我们把自己的思想放到不同的界面去解读,举个最普通的例子,我知道下面有学展示设计的同学,现在给你一个汽车展示厅的设计,你需要去思考展示的方式和汽车品牌之间的内涵。但是如果说现在给你一个餐厅呢?你如何思考人群、参与的品牌和空间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之间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个不一样,不足以影响你对设计核心思想的理解,这两个之间,是没有交叉关系的。

    好了,我们是从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的话,我前面讲的比较抽象一些,后面会有一些效果来解读它。这三个方面第一个是设计的形态,第二是设计的思维,第三是设计的精神。在设计形态里面,我们强调了一个词语叫“异质性”。在设计思维里面强调的复杂性,设计精神强调的是“为”。形态怎么讲呢?我先解释一下这个,大家看到现在扎哈的建筑了吗?你们有没有去过广州歌剧院实地去看过?有没有去北京看过中央电视台的实际项目?当我们看到中央电视台欧马事务所做的那个外观的时候,它有一个经过异质化处理的表皮。我再给大家举个例子,如果我现在用一个树叶做了一个形态,做一个室内空间,或者我用了树枝这样的形体去做设计,这类的设计和文化没有关系,只和形态产生关系,只和自然界的生物产生关系。比如说我们看到宝马的X6,它像一个袋鼠一样,保时捷的SUV,像一个鲇鱼头一样。这些是什么?它有一个设计的异质性在里面,指的是从不同形态的角度来切入理解设计的。第二个是设计思维的复杂性,是指文化领域。渗透到我们生活的传统领域里面来,比如说我们对西方文化,或者我们对东方文化,包括对地域文化,包括墨西哥、或者非洲、印度,对所有这些文化的理解都会归到设计思维的复杂性里面。为什么叫复杂性?因为我们已经不再像20年、或30年前做设计的时候,我们的设计思维方式那么单纯了。20、30年前,我告诉你说我要一个纯法式的,你帮我做一个吧;我一定要有故宫的感觉,你给我做一个——像这种方式的话,我们称之为传统还原性的思维。这种思维在当下来讲,我认为它是不可提倡和没有意义的。我需要让我们的设计思维从一个传统还原性思维,变成一个复杂性思维,这个复杂性思维包括我们刚开始的二元思维方式变成多元的,在对设计思考的理解上。而且我可以再强调一点,我非常讨厌举着民族大旗的一群设计师,高喊做民族设计,这种民族主义情结是最不可取的。你骨子里面流的是什么血,它永远抽不掉,不需要喊着口号去告诉别人,一定要做那样的设计。我认为还不如沉下心来,安安静静的,你阅读过什么书,你就可能形成什么样的状态,这个状态会支撑你的设计。因为中国东方的生活观,包括价值观,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用现代的简单的方法去直接呈现的,它需要通过很多我们理解的艺术美学、集合美学、或者是气质美学,这些美学结合之后,它才能呈现东方的意境。所以,我看到随着国家经济的增长,文化也大发展,有人就开始跳出来说,要把民族的什么什么要怎么怎么样,我们要跳出这样的思维方式。只有你高于这个思维方式之上的时候,你才能很理性的去思考设计——这指的是文化这一块。第三块叫设计精神的悖谬性,是关于前瞻和适应的。我们在做设计的时候,都会拿到不同的项目。比如有的项目业主是偏生活的,是需要辐射到老百姓生活当中去的,他可能会在文化领域做一些内容。当然还有一些设计是需要有前瞻性的,需要去探索的,这样的项目我们就归到对设计精神的悖谬性里面。为什么叫悖谬呢?它有非常强的极端性和矛盾性,这种极端性、矛盾性会造就你打破现有的主流设计的思维方式,去探索未知的设计领域。当你去探索这个的时候,它可以引领你的设计思维,让它变得非常的活跃。大家看一下,我把这三个解释完了,第一个设计形态的异质性,是我们当下建筑、室内包括平面正在推进的事情,也是主流都在做的事情。对文化的思考,是一个传统的事情。对设计精神的悖谬性的思考是探索未知的事情。所有的相对于传统、当代和未来,我们都要做一些什么样的设计呢?

我们的中界观,界是什么理解的呢?当悖谬性的思维方式和异质性产生关系的时候,会有一个交错的区域,这个就是在做设计的时候能将能动性给到你的区域,我称它叫沼泽地,它不属于水,也不属于陆地,但会是最滋养你的一个区域,所以你要让这些交错的关系在你的脑子里面产生反应。

    前面我已经讲完了对设计的基本思考的核心架构。下面我们分开讲,先讲我们当代思考设计的一些东西:设计形态的异质性。这里面有句话叫:它不同于艺术美和技术美,而充满独特魅力的设计之美。我们都知道艺术美是以情来做的,情本体,技术美是以理来做的,当我们对设计产生异质化的时候,我们是希望情和理进行融合的。下面这句话我希望大家看一下,“通过对自然和生态的临近搭接,结合艺术美与技术美的合理特性,延伸出的独特的形态,就是我们要探索的。”

    这个是我们最近刚做好的项目,深圳的美文酒店。大家看这个天花的处理,我称它为异质性,它没有任何的文化属性在里面,是我们对形态的处理,实际上这个形态和什么有关系呢?和建筑的本身形态有关系。右边是一个艺术家(苏笑百)的作品,是德国非常知名的华人艺术家。他的艺术作品我很喜欢,他是把中国传统的瓦片,以及和这个相关的工艺,和艺术结合在一起,做成了当代的装置艺术品,大家看中间的圆,左边这个是形态的异质性,右边是复杂性,是我们把文化渗透到空间之后的关系。当然我们是以异质性的显性和复杂性的隐性两个之间来处理的空间手法。左边这张图片是建筑本身,是都市实践事务所的孟延做的。大家看这个建筑和我们室内的关系,这两个之间有建筑的延续性。所以说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现在国内建筑的室内都会剥离给室内设计师去做呢?实际上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我认为在欧洲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很少了。我们国内有很多体制上的问题,会导致出现这种情况,包括我们做的大芬美术馆,都是因为体制的关系,造成了现在的状态。具体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呢?我就不再讲,如果有兴趣的话,接下来的问答环节同学可以问一问我。因为后面的项目很多,我要给大家快点放。

    这个椅子,它是一个透明树脂的材料,造型也是折面的,和天花上这个关系是一致的。客房部分,地面的是吴冠中老先生的一幅画,当然没有告诉他。我再说一点,在处理这类空间的时候,设计手法更多的是处理空间的体块关系。这个项目孟延是把我害苦了,他的建筑大家看到了,所有的形体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有无数的户型。当时我们算了一下将近有100个户型要去做设计,当然这是题外话,当时我们收设计费的时候,好像没有收那么多户型的设计费,最后做的非常辛苦。当然和建筑师的合作会非常受益,特别是在思考的思想上非常的受益。

这个大芬美术馆是2006年的作品。我和孟延针对大芬美术馆有过两次对话,这个项目在葡萄牙也做过展览。当时这个事很奇怪,我们当时拿到这个项目做室内,和孟延当时做建筑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想到一起。当时建筑师思考的就是希望把这里面做的非常波普。你们知道大芬村的现状吗?周边都是农民的房子,在所有农民房子的包围当中坐落了一个美术馆,而且要成为一个艺术的殿堂。我说这个是一个非常具有当代中国特色的事情。去过大芬村的都知道,小阁楼里面挂的梵高的画都是《向日葵》100块,或者80块,像晒衣服一样在那挂着。所以像这样的现实状况下,去做一个什么样的美术馆在这里呢?当时建筑师的思考就是更波普、更平民,不需要办的高高在上地抬起来,但是我当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好不容易有个美术馆做,抓住这样的项目不容易,一定要往精神高度里面做,要做的像贝聿铭那些大师做的美术馆一样,我就往精英方向去走。中间我们就辩论了一次,孟延很健谈,我辩论不过他,最后我说了一句话,我说室内是我接的,你得听我的,这是一个很无赖的事情。当然最终的结果大家还是非常开心的。为什么这样的效果会引起国际的关注呢?不是说国外关注我们不好,但是他们关注的我们的点,一直让我们很无奈。他们关注这个美术馆为什么?因为它的建筑设计当时思考的是做的像汉堡包一样,上面这一层的露台,就美术馆的屋顶,直接让周边的老百姓,一个大妈,或者一个小孩,散步的,玩自行车都可以在上面屋顶玩,就像一个街心公园一样的功能。临街的部分是干什么的?就是要卖仿的梵高、毕加索的画,中间这一层做展览,它是这样的思考,这样的思考刚好契合了我们中国当下的现状。我们在思考设计的时候,对当下的思考变得非常重要。当下是什么情况?我们中国是一个什么现状?我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很深的理解,这个你们会慢慢的透彻。

      这是我们做的非常腐败的项目。还有更腐败的今天没有拿来给你们看。我为什么这样讲?因为我们国内第一批富裕起来的人和第二批富裕起来的人,他们内心深处有种很强的欲望,这和华人都有关系。我们内心还是有一些殖民文化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我们贫弱了这么久,一直向西方学习,所以内心深处难免会有一种殖民情结——比如盖房子就要盖美式大别墅,要住地中海的房子,所有这些都会呈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特别是像我们现在每天在做设计的时候,你一直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个项目在成都,甲方告诉我说你给我做一个最豪华的会所,实际上对我个人来讲,我是非常抵触用这些“奢华”之类的词语的,作为设计师应该倡导的是更质朴的生活态度。但是我们服务的人群不是这样的,我思考这个设计,取了个名字叫“从拱开始,由拱结束”。拿到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正在巴黎,一个人在巴黎看一些东西。我在巴黎的机场看到这样的一个广告,大家可以看到拱的关系,一个消费品、一个绘画、一个建筑,都有拱的关系,都是西方文化里面的产物。那么我就通过这个,就找了很多和这个相关的形体关系。这个形体关系,这个拱的应用方式,在西方的建筑里面是非常普遍的。如果说到拱的应用方式,应用到空间里面之后,实现的是这样的空间效果。这个里面我强调一点就是,在室内设计当中,我一直比较提倡,我们的设计应该是建立在客柯布西耶所思考的现代建筑范畴之后,以前的古典设计是我们应该去消化、吸收,而不是需要呈现的。所以当我们去用一个体块关系处理空间的时候,我就选择了这样一个拱的关系在整个的空间里面贯穿。这个也是我们用拱的关系,但是这两个拱的关系是不一样的,第一个拱的关系体现在家具的摆放方式上,这个是我投降的产物,坚持不住了。甲方一再要求要用这种非常显性的家具。最开始选的时候,家具的搭配方面还是多元的,它是现代和西方结合在一起的。最后的家具大部分的都是偏西方传统样式的家具。

你可能感兴趣的:(【HSD水平线设计总监琚宾】设计十年之路之中界观。[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