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故事回顾:
跳崖的尽头(1)
「渝国万岁。」
大殿之上,赵原坐在龙椅中,端详着太子呈上的石刻。石质虽然粗糙,但所刻出的这四个字却十分精细,打磨得也很平整。听太子赵疾说,这竟是误闯战场的石匠在一个时辰内刻成的,实属难得。大败凉军后即获此物,也是祥瑞之兆。
这次丞相楚诚率军全歼了来犯的十一万凉军,凉国只怕十年内都不敢再南下了。赵原感到很兴奋,这是他登基以来,对外作战取得的最大胜利,要好好奖勉。大殿两排的文武官员也都交头接耳,笑容满面。
「拟旨,丞相大败凉军,扬我国威,赏黄金十万两,加封太保、一等毅勇公 。」赵原继续说道:「在全歼凉军的悬崖崖壁上,刻渝国万岁四字,把大败凉军的画面也刻上。」
「臣楚诚叩谢皇上圣恩。」楚诚连忙跪地磕头谢恩。
「爱卿平身。」赵原点点头,向赵疾说道:「太子,崖壁刻字的事情就交由你来督办了。」
「儿臣领旨。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尽心督办,将我渝国军威刻好,教凉国永不敢再犯。」赵疾跪下领旨。
散朝后,满殿的官员来向楚诚庆贺,百官们在下殿的路上和楚诚说了好久的客套话,恭喜他立下如此大的功勋,又受了重赏,要丞相摆宴庆贺。
御史大夫公孙马向楚诚笑着说道:「丞相平日里不爱铺张浪费,但这次的酒宴,我公孙马是叨扰定了,到时人多,丞相可得提前给我留个位置。」
殿阁大学士钱后笑骂道:「皇上赏赐了丞相那么多黄金,丞相哪能少了你公孙马的一顿饭。」
「皇上所赏十万两黄金,楚诚不敢自用,这次随我出征的将士牺牲了一万多人,楚诚将把皇上所赏分给伤亡的将士们,让他们的家人能过得好点。」楚诚向百官们拱手:「本月十五我摆几桌薄宴,列位大人有空可以过来。」
「牺牲的将士们自当有朝廷抚恤,丞相体恤将士之心,教人佩服。丞相如此爱兵,士卒效力,怪不得这么快就打败了凉军。」公孙马赞叹不已,继续说道:「公孙马定当赴宴。」
百官们无不声称丞相高风亮节,都说要赴宴,不少人则想着这是和丞相套近乎的好时机,掂量着该送什么礼物。
「叮叮。」「当当。」
渝凉大战结束三个月后的悬崖边,不停传来凿刻石头的声音。
在这六百丈高的悬崖上,从顶部向下三百丈,到处是石匠和工人。
「把大锤递过来。」一位石匠对旁边的年轻人说道,他们的腰部都系着绳子,绳子的一端系在悬崖顶部特别制作的大铁钉上。
「好的,爹爹,您拿好了。」年轻人回应道,边把大锤柄部递了过去。
这对父子便是许实和许闲,当初楚诚与赵疾看完战场回来后,见他们真的在一个时辰内将「渝国万岁」四个字雕刻了出来,还雕刻得十分精细,感到万分惊讶。楚诚当场下令放了他们父子,而赵疾更是决意要把这块石头呈献给皇上,以示庆贺得胜,并赏了许实五十两银子。
皇上下令在崖壁雕刻后,赵疾便想到了这对父子,由见过当时战况的许实来主导雕刻再合适不过了。
赵疾将从全国征调来的上百名石匠,划归许实统管,让他们在悬崖上方三百丈崖壁上雕刻「渝国万岁」四个字,每个字宽二十丈,高三十丈,三百丈崖壁中这四个字便占了一百二十丈高,而下面的一百八十丈,则雕刻当日大战的画面。
自接到崖刻的命令后,许实不敢怠慢,每日和工匠们早起晚归,在崖壁上雕刻,并同来自全国的石匠们沟通技艺,而许闲更是踏实学习雕刻,这段时间也长进了不少。
许闲刚刚十四岁,并不是许实的亲生儿子。许实每年会去南边的北济城里采买工具,一次傍晚时分,他正要从城里回家时,在街角见到了遗弃在地上的许闲。
还是婴儿的许闲在丝绸制成的襁褓中酣睡,许实在街角等了许久不见人来找,天色已晚,眼见许闲饿得直哭,许实便只好将其先带回家中,熬米粥喂食。一晃十四年过去了,许闲快要长大成人,而许实为了专心照顾许闲,没有成过家,由于家贫也没有女人愿意嫁许实。父子俩一直相依为命。
「上次太子恩赏了五十两银子,等完成了这次崖刻,一定要为闲儿说个亲。」望着正满头汗水锤錾石头的许闲,许实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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