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有一部长篇小说叫《一句顶一万句》。看完敦化知名作家高春阳的短篇小说《鸟事》,我心里莫名想到了刘震云的这部小说。《鸟事》结尾“我”的那句“爷爷”的确画龙点睛,催人泪下,一句顶一万句。
高春阳是吉林省敦化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吉林省敦化市电影家协会主席。他笔耕不辍,兴趣广泛。高春阳之前的创作以诗歌、散文为主,最近几年他转战小说领域,短篇长篇,成绩斐然。
短篇小说《鸟事》是高春阳2014年的作品,原稿首发在《西南军事文学》2015年第一期。小说语言娴熟,思想深刻,是高春阳一篇比较老练、成熟的小说力作。
我以一个非专业的文学评论者对这篇作品“说三道四”。首先,我认为小说成功的第一要义就是作家要明白你讲述的“故事是什么”。
短篇小说《鸟事》以老人的爱情为主线,反映现当代老人的婚姻。其中小说内容隐含旧社会的包办婚姻,晚辈对父母再婚的不理解,思想深刻,主题多元。
小说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作家在讲故事的同时,加入了那代人对历史的深刻理解与独特感受,使本以饱满的故事多了一层历史的厚重感。
小说的读者受众群是多元的,任何年龄的读者在阅读完这篇《鸟事》都会对小说的某个情节有感情的共鸣和感动,这就是小说故事的动人之处。
其次,作家要懂得“如何讲故事”。这篇《鸟事》的主题不是独特的,很多作家都曾经涉猎过。如何把相对老套的故事讲出心意,这是需要作家拥有深厚的语言功底和巧妙的故事构思能力的。
高春阳很艺术地以“我”(孩子)的视角来叙述故事。余华小说《在细雨中呼喊》采用的就是同样的叙述视角。用孩子讲故事,故事是真实的,是理性的,孩子的感受又是最直接的,最打动人的。
小说的切口很小,如果我们留意这部《鸟事》的部分细节,你会发现只有小说中“爷爷”是有名字的——刘一凡,其他的人物都是没有名字的简单代号。
爷爷刘一凡是小说极力刻画的人物。她对奶奶的爱情是“干巴儿”,“干巴儿”的爱情是最真实的,最长久的。
随着小说情节的不断行进,刘一凡对奶奶的爱超越生死,让小说中的爸爸也感动钦佩。作者有意突出刘一凡爷爷的形象,刻意淡化其他的人物,这饱含了作家巧妙的艺术设计。
好故事是前提,如何讲故事是关键,但能“讲好故事”才是作家创作功底的完美体现。故事切口小,但主题多元,思想深刻。小说篇名叫《鸟事》,高春阳采用“以物喻人”的手法,非常巧妙和恰当。
小说在讲故事的同时穿插“我”对家乡鸟儿的态度。小鸟喜儿的加入更使这部小说充满律动,富有活力。“我”喜欢整小孩的那些“鸟事”,到最后不管大人们的那些“鸟事”,其实这就是现当代社会晚辈干涉老人婚姻的影射。
小说中“我”和“爸爸”的转变就是现代社会中仅存的一点人性和温情。结尾的那句“爷爷”也会让读者莫名的感动,这就是作家巧妙讲好故事的文字展现。
当然,任何一部小说都不是完美的。高春阳娴熟的小说艺术技巧让这部《鸟事》熠熠生辉,但我关注一些细节,还是发现有几处不甚和谐的地方。
中国小说是虚拟的,我们并不需要强调历史的具化。小说爷爷和奶奶的故事具有普遍性,东北、河北,甚至南方的某些小镇也有这样的历史爱情故事。小说刻意把环境定位为东北长春,这也许会让家乡人倍感亲切,但我感觉在一定程度上却削弱了读者感同身受的共鸣感。
此外,小说中奶奶的同学是“秦怡”,这让这部本还严肃的小说瞬间破了功,小说语言风格还需前后贯通,作家要留意小说的所有细节。
不管怎么说,短篇小说《鸟事》还是瑕不掩瑜。我在小说中看到了高春阳很多小说方面艺术创作的尝试和巧妙的构思。无论是语言展现,还是主题深化,这篇小说都是一部有思想、有内涵,值得去阅读的文学力作。
干吧儿的爱情最长久,干吧儿的创作也最难得。作品来源生活,又要高于生活,真心写抒写,这永远是创作作品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