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的十二星座白皮书——处女座

写在前面: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作者,她集齐108个少年,写了一部《少年博物馆》。我自认不如她,生命里没有那么多让我印象深刻的少年,我也没有体验过很多细枝末节的感情。但有一天晚上失眠,我——一个自以为全世界最可爱的水瓶座,突然觉得写写那些生命里出现过的十二星座少年好像也很有趣。还年轻,还没遇见过太多的人,只希望,写这些故事,哪怕有一个也好,可以让你在看的时候想到过去的某个人,然后再嘴角上扬、云淡风轻地去遇见下一个人。

你猜集齐十二星座后,最后召唤了什么?

【故事总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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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it possible that it’s because we’re too scared and it’s too hardto say the one obvious truth that’s staring everyone in the face?——He’s justnot that into you.”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星座突然就火了。在我看来,星座最大的好处在于拯救陌生人聚会中的尴尬症。

“你什么星座啊?”“我处女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处女座成了最不受人待见的星座。社交网络盛行的年代,谁没在网上跟风黑过处女座,我也一样。当我转发那个“逼死处女座系列”的微博时,我第一时间艾特了某个男处女。

哦抱歉,是处女男。


作为一名工科女,我向来自以为对理化生是真爱。但是当我花了一下午时间却只解出了一道物理题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哎我高中好像只是因为政史地门门都在及格的边缘才选择了理科。可是怎么办,大学都上了半年了,退学还来得及吗。虽然成绩还不错,但已经清楚地预见到学霸这条路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的我,还是机智地将目光转向了学校里各个社团。

我和处女男就是社团里认识的,但是直到大二暑假之前,我对他也只是停留在仅仅知道这个人存在的关系层面上。大二暑假,社团里几个人组队参加一个大学生比赛,整个暑假都是大家一起在北京度过的。也是那个暑假,我和处女男有了深入的接触。

第一次开会的时候,他把资料整齐地对着桌子边缘摆放,用过的铅字笔盖上笔盖老实地放在旁边,甚至双手交叠挺直的坐姿就像幼儿园听课的小孩子。

会议结束后,我实在按捺不住,悄悄问他,“你是不是处女啊?”

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嗯。”

这么的,就算是正式认识了。


三伏天,我们顶着大太阳在北京烫熟的大马路上发调查问卷,逮着顺眼的人就上去搭讪,活脱脱俩卖安利的。我实在发累了就以要为比赛留下宣传资料为理由,把单子都塞给他,然后在旁边举着相机拍照。

我很喜欢用取景框,隐藏在屏幕后肆无忌惮且光明正大地偷窥。一个小框框框住了你要拍的那个人和他周围的景色,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而且,你在取景框里看到的,总会和最终成像有些微妙的区别。

就像你用眼睛看人,光线虽然折射了他的一举一动在视网膜汇聚成像,可那却未必是完整的他。但我们总会被表面的成像所欺骗,并且被骗得心甘情愿。

实在太热,我们决定进去街边的肯德基休息一下。冷气猛地打在被晒得发红的胳膊上,舒服地让人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给你看看我拍的照片。”摘掉用来遮阳的帽子,我给敬业的处女男递了个甜筒。

皱着眉头的,被人拒绝的,热得用衣领擦汗的,和调查对象开心对话的,一共54张。

他舔了口冰淇淋,奶油沾了一滴在嘴角,“全都是我不太好吧。”大概是对我的照片很满意,那人最后的尾音有一丝上扬。

“因为你长得帅啊,我甘心做幕后工作人员,深藏功与名。”

此话一出,我竟然看到他耳朵有些发红。没想到,他原来这样腼腆。

下一秒,他突然盯着我,反倒变成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额前飞起的碎发,想要把它们抚顺。

那时的我功力尚浅,面对反调戏实在无力招架。不过幸好我有个技能,叫做“害羞不脸红”。

无视掉刚刚突的一下心跳,对面那人嘴角的奶油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正想提醒他,就看到他掏出纸巾擦擦嘴,然后再把纸巾折了两折扔进了垃圾桶。

是哦,毕竟他是处女男。


就这么配合默契的发了几天问卷后,我们的战场就从北京城缩小到了学校,因为比赛进入到后半段,也都是些案头工作。过程中,我们惊喜地发现,我喜欢吃学校北门的笋尖粉,他喜欢吃学校北门的牛腩粉。于是我俩一拍即合,经常约着一起去学校北门吃粉,那段时间我给他的备注都是“粉友”。

那天我跟朋友出去逛街,在等朋友试衣服的间隙收到了他的微信。主席告诉他我们的比赛提交材料的时间提前了一周,于是他约我晚上回去见面商量一下。

朋友看见我低头在给他发微信,不经意地说了句,“我觉得他挺好的啊,发展一下呗。”

“好什么呀,早着呢。”发完最后一个字,我退出了聊天界面继续逛街。刻意去忽略聊天记录里,三天前开始的早晚安。

毕竟不是所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都是从“吃了吗”开始的,那是前门大街的老大爷最爱说的一句话。

毕竟“粉友”到“男友”差的又不止是一个字的距离。

那天晚上的会议十分高效,于是结束后我们决定去北门吃个夜宵。这次我吃牛腩粉,他吃笋尖粉。

结果吃着吃着,他开始挑我碗里的肉吃。

我就用筷子去拦他,“这人怎么这样!你不处女座吗,怎么还吃我碗里的!”

谁知他噗的一下笑开了,“吃东西还挑什么啊,我又不嫌你脏。”

处女男的声音属于那种有些浑厚的低沉嗓音,还真的蛮好听的,而我偏偏又是个迷恋声音的人,所以大概是我沉醉于他的笑声里无法自拔,到最后我也只保卫到了一块牛腩,其他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比完赛的晚上,是早就商量好的通宵。但凡大学聚会,自是少不了真心话大冒险。

那次,处女男是中招最狠的一个,从小学偷过隔壁家烤红薯到前天计算机考试作弊,从前女友到未来要不要交男朋友,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偏偏大家越玩越嗨,到最后都合起伙来整他,而且只允许他选真心话。他也曾试图反抗并向我求救,无奈,在这种游戏里,参与者永远都是没有良知的,只有八卦的求知欲。

最后一个问题轮到我,我想了一下,问道,“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他回答得迅速而果断。

“真的没有吗?说出来哥们儿才好帮你啊。”这是另外一个男生戏谑的声音。

“真的没有。”他把目光转向了那个男生,一脸无辜。

一帮人对这个答案很是唏嘘,纷纷扬言要给他介绍对象,甚至有个男生还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的尴尬症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真的,情商低就不要学人家当着当事人的面拉郎配,这是我给大家发自肺腑的忠告。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做《He’s not that into you》。那个暑假的末尾,当我窝在寝室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刚刚好收到了处女男的微信,他说他要去交换了。

“一路顺风。”我飞快地打下这四个字。

过了一会儿我又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把他的备注改成了他的名字。

其实,那个“逼死处女座系列”的微博在发出的那一瞬间就被我删掉了。自他交换后,我们就很少联系。虽然微博内容不痛不痒,但我觉得这种网络互动还挺尴尬的,删了比较好。

我现在依然爱吃北门的笋尖粉,偶尔也吃牛腩粉,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人。

有些人,注定只能在你的生命里存在一个夏天。他们出现的意义,大概就是陪你吃两个月的笋尖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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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

大概每周会在周末更一篇故事。希望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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