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的眼泪是苦的】第十章 混蛋

2007年8月31,市中里挤满了新学年前来报到的新生。主教大厅摆放的成绩排名表也被悬挂在墙壁上的LED替代了。

“考的怎么样啊?”熟悉的声音在冯雅琳的脑后响起。

“嗯?”难掩心中的激动,冯雅琳迅速回头一把抱住了李雨泽。

“这些天都在哪?电话也不通,QQ也不回,准备急死我啊”冯雅琳不解气的在李雨泽的胸前锤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李雨泽语重心长的说着。

“没事没事啦,有什么对不起的”傻乎乎地冯雅琳开心的在他怀里发着嗲。

也正如冯雅琳所愿,李雨泽和她真的分在了一个班。欣喜的冯雅琳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有这么开心吗?一旁地李雨泽只是略显无奈的陪笑着。

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冯雅琳和李雨泽闹出过无数次的尴尬。虽说绝大多数的同学也都更替了一遍,可是冯雅琳平日里的腻腻歪歪也让这对情侣在神圣的课堂上无比扎眼。可是,每次面对冯雅琳的腻歪李雨泽总是搪塞或者故意疏远,虽然少了以前的那种粗鲁,但是冰冷的面庞总是会像针刺一般的让冯雅琳疼痛。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演了将近一个学期的吵闹证实了一切,每次一到晚间的放学十分,总是因为他们二人的争吵让留校打扫卫生的同学非常诧异。

是的!可能是因为太久的沉默和太多的问题,冯雅琳和李雨泽的耐性和伪装都开始抛之脑后了。

即便是每天,冯雅琳总会将自己的零用钱都让给李雨泽;即便是冯雅琳的存折也被李雨泽挥霍一空;即便是冯雅琳经常瞒着难缠的外公外婆与李雨泽彻夜不归;即便是冯雅琳的再多付出,换来的仅仅只是李雨泽短暂的快乐,不不不,应该说是短暂的快感。

冯雅琳在这个恋爱的角色里越来越像一个工具。她一天到晚的追着前面的李雨泽,然而李雨泽却毫不领情。李雨泽怎么啦?冯雅琳联想到了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是不是因为他们俩人之间少了那份肉体的冲撞,所以李雨泽在责备自己?这难道就是他们彼此隔阂的症结所在吗?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冯雅琳暗暗的问着自己,而每一次的联系都觉的自己无比的卑微。

冯雅琳甚至开始在网上做着那些下流的功课,以赢得李雨泽的欢心。可是,这一切并非是冯雅琳一厢情愿可以挽回的,起初冯雅琳只是简单的认为可能是李雨泽变了,但是后来慢慢才发现其实事出有因。

他们二人能够分在一个班上也并非巧合,试想,一个来自拔尖的火箭班,而另一个似乎对学习这件事毫不上心的两个人,怎么会如此恰巧的分在同一个班级。只是这些蹊跷的一幕幕,是一个恋爱里冲昏头脑的小姑娘无法察觉的。

对于冯雅琳而言,被动的恋爱角色也没有什么不合适,只要能回到当初,回到那个李雨泽无比在乎她的时刻,她就心满意足。于是,她开始翻寻着所有能够证明她认为美好的记忆,也就是这个无意的翻寻,让她渐渐的有了些许的不安。

冯雅琳死死的拽着之前李雨泽送来的信。

那封还没来的及看反面的信,只见翻过信纸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今晚来我家陪我,地址xxxxxx”

这污秽不堪的挑衅,让冯雅琳险些崩溃。原来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只是她明白的太晚。

野兽怎么会没了欲望?李雨泽应该是另寻新欢了吧?这样的信周文静也收到过吧?还有师姐也收到过吧?可是世人皆知的秘密怎么自己到今天才明白?即使是到了现在,即使是心中的疑惑万千。但是冯雅琳还傻傻的抱有一丝希望,她妄自菲薄的告诉自己,那句话无非是一个调皮的大男孩拿来戏耍女孩的戏码。她打死也不相信,难道一个男生费尽心思的跟自己在一起,只是想得到自己的肉体?所有的疑惑她都慢慢的积压在大脑,她快要爆发,但是又好无奈。

她感觉全世界都在欺骗她,她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李雨泽的电话仍然关机。她想快点弄清楚事实,心中翻腾的疑惑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拨给了周文静想一问究竟,结果也关机。无奈之下,她又拨给了张心琪想寻求心灵的慰藉,可是出奇的也关机了。此时此刻,老天爷就像跟她作对一样。

再拨一个 “嘟,嘟”

“喂,雅琳这么晚了什么事啊”雪梦洁亲切的接过电话。

“我”一时间脑袋充血的冯雅琳开始哽咽起来。

“喂,雅琳你怎么啦?没事吧,哭啥呀,是不是李雨泽欺负你啦?”雪梦洁一语点到了要害。

电话那头的冯雅琳听到李雨泽,哭的越发厉害了。

“诶,雅琳你先别哭,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我说,你真是跟李雨泽闹了什么不愉快啊,姐姐我劝你还是是尽早放手,你洁姐也没别的意思啊,喂,能听到吗?”

“我听着呢洁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李雨泽这么久仅仅是想耍我”冯雅琳忍了忍哽咽的呼吸说到。

“哎,我说雅琳,你这一说呢,洁姐还得跟你说声抱歉,之前要是像现在这关系啊我也应该劝你离那个李雨泽远点。以前李雨泽也跟我同过班,没少祸害女生,仗着自己平时在学校里拉帮结派被一群傻不拉几的姑娘们仰慕,他也是越来越没了人性。其实我们班有个女孩为他流过产。所以当初听说你喜欢这个李雨泽啊,才有意疏远你的。喂,雅琳,别怪姐啊,本来不想说的”

疑惑被雪梦洁的一番话证实了,其实,所有的谜团就差一根能够串联的线。几近崩溃的冯雅琳那晚足足哭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还没来得及跟外婆搭上只言片语,就红着眼睛去了李雨泽的家。

这是冯雅琳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一段旅程,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那个遥不可及的秘密天堂如今恐怕不属于她了吧。原本痴情一身的冯雅琳,也开始在满目疮痍的恋情中变得疑心重重,等待她的依然是个未知数。对于今天,冯雅琳只是想找李雨泽问过明白。

穿过那一排排早已熟悉地居民区,记忆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清晨从这里路过了。就连时常坐在门前喝早茶的一位阿婆也对她点了点头。她走到那栋房子的门前,脚步异常的沉重,好像每一步都在把她推向万丈深渊。

她依然在蒙蔽着自己,即便李雨泽就像雪梦洁说的那么不堪,但是自己也不愿看到这段恋情就此终结。即便李雨泽真的只是想玩弄自己,也还抱着一丝他能对自己日久生情的期望。

冯雅琳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如今能够作践到这番田地。

站在那间出租屋的门前,冯雅琳开始感到害怕,发抖的双手试探性的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没有人应答

“咚咚咚” “谁啊”熟悉的声音让冯雅琳屏住了呼吸。

“咚咚咚”

只听间房间里的动静再也不是一个人,被敲门声吵醒的李雨泽拿腿蹬了蹬睡在一旁的周文静,“你去开门,”惊醒的周文静忙诧异到“啊,什么,哦”,就这样,门外冯雅琳的大脑正像机器般的处理着里面的动静,她呆呆的站在门口纹丝不动,整个身体都开始僵硬了。

只是眼前的一切让她彻底的清醒,她看着那个睡眼惺忪一身凌乱的周文静,心中的怒火将她的战斗力提升了数万倍。她抬起了她蓄力许久的右手,“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周文静的脸上。“啊呸,”蕴藏在喉咙底的浓痰也淬到了周文静的脸上,“李雨泽你TM就是个混蛋”这是冯雅琳清醒十分的最后吼声。

“她怎么这么弱不禁风,都没下手就倒了?刚不是还挺神气的吗?”周文静摇晃着地上的冯雅琳说。

“好了,别这样,赶紧看看有没有事?”李雨泽略显焦急的说着。

“怎么,还心疼了是怎么?不是说好上完就甩吗?别忘了,这可是你打成这样的。”

“好啦,别说了行吗,赶紧送医院去”李雨泽顺势把冯雅琳抱到了床上。

“要去你去吧,又不是我弄得”周文静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又说道“你看她那样,一看就是装的,喂,我说,你别装了好吗”

“真晕过去了,快来帮个忙”看李雨泽的神情有些慌乱,周文静才消停。

眼看好好的一个人,就被打的晕了过去,可想而知李雨泽和周文静下手多么重。

“你就让她平躺着,一会会醒的,别弄的吓死人的”周文静扒拉着一边略显笨拙的李雨泽,显得无比默契。

半晌,太阳透过这间狭窄且凌乱的小屋,打在了冯雅琳惨白的脸上。全身的酸痛迫使着她睁开了模糊的眼睛,冯雅琳无力的望着眼前的天花板。

“诶,醒了醒了,快过来”周文静唤着一旁焦急的李雨泽。

“冯雅琳,喂,冯雅琳,你醒了吧,没事了吧?”周文静的语气没有一丝丝的歉意,反倒是倚强凌弱的口气越发嚣张。

冯雅琳的身体被突袭而来的疼痛险些又带入晕厥,她双手强捂着小腹,床单上一大滩血迹吓坏了跟前的周文静和李雨泽。

“赶紧的,送医院”

冯雅琳只记得那一声撕裂的怒吼了。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她的思绪短暂的停留在那眼前的蔚蓝色,是那天花板的颜色,紧接着,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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