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兵无差】穿越之兵长成了埃尔文的教父

第一章

“阿克曼爷爷,你睡着了吗?”

佩特拉.诺瑞斯光着脚站在利维房间门口,她不确定地小声喊了几下,攥紧了怀里的麻布枕头。爷爷可能已经睡着了吧,佩特拉泄气地嘟囔着搓枕头泄愤,明天本诺又该吹口哨嘲笑她了。

“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是说,”满脸雀斑的小男孩坐在篱笆上,嘴里咬着一片抢来的长着青色霉菌的吐司,狼吞虎咽地说,“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很多个名叫利维.阿克曼的,路易斯的远房叔叔们中好像就有一个阿克曼,你那个又老又矮,凶得一塌糊涂的监护人哪里像传闻中的兵长了?”

佩特拉的心沉入了湖底,她强迫着告诉自己不应该吧本诺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只一个从小以偷窃为生的混混。无论爷爷是不是那个兵长,一个毫无关联的人收养了身为艾尔迪亚人的自己,让她不用再受到马莱人的奴役,给了她名字和干净整洁的家,都是佩特拉值得尊敬的人。但对于富爱幻想的少女来说,难免会有一阵垂头丧气吧。

她蹑手蹑脚地转过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感觉一阵风从头顶吹过,紧接着,一双手覆在了头上,粗暴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佩特拉惊喜地回过头:“阿克曼爷爷!”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跟我说,小鬼。”老人凶巴巴地回答,拄着手杖靠在门框上,披着一件半旧的西装外套。

利维.阿克曼兵长因为年轻时对身体的使用过度,进入五十岁后就衰老得很快,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器官衰竭,不过他的生命力依旧顽强的像一只蟑螂,活到了马莱帝国正式把帕拉迪亚岛纳入版图之中的那天,马莱士兵在鲜花飞舞和人民的欢呼声中进入渡口,彼时爱尔敏和艾伦早已因巨人之力死去,郁郁寡欢的三笠.阿克曼饱受抑郁症的折磨死于毫无意义的冲锋陷阵,利维最后得到的只有马莱上校递给他的她身上红色长围巾的一角。

“为了得到这个可费了我们好大的力气,老家伙,你可得知道感恩,”上校轻蔑地说,“那婆#娘几乎整个人都被炸碎了,手里还攥着这个不放。”

战后的帕拉迪亚岛百废待兴,马莱帝国派了一波又一波急于摆脱艾尔迪亚身份的大学生和名为指导实为监视的官员在这里大兴土木,源源不断的石油矿物被从帕拉迪亚岛的地下输往大陆。不过正如当年艾伦.耶格尔的爸爸因为仇恨参加艾尔迪亚复权派一样,看似平静的帕拉迪亚岛也暗流涌动,与当年不同的是,以前是艾尔迪亚人反抗马莱人,现在是艾尔迪亚人仇恨艾尔迪亚人。

利维兵长心里偏向曾经墙内的人,但是他因为非艾尔迪亚人的身份,得到了马莱先进的医疗和经济救助,他很多时候想要劝阻街上的斗殴,却被墙内人骂内奸,被大陆人骂墙畜,两边费力不讨好,他的劝谏除了把纷争转移到自己身上外,就没起过多大作用。

在无数个被身体内部的剧痛刺激得无法入眠的黑夜,眼睁睁到天明的利维被折腾得疲惫不堪,他不得不注射吗#啡来镇痛,同时反复询问自己为什么还不自我了断。死,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每当利维想要把那根满是空气的针管推进静脉的时候,年轻时力量觉醒时的冲动就会让他的身体瞬间做出自卫,把那针管从窗户里丢出去。

“卧槽是哪个混蛋丢东西啊?扎死老子了!”

利维兵长怔怔地注视着自己维持着丢东西样子的手,他知道这不是本能,像三笠阿克曼那样,是自己让身体这么做的。可是到底为什么?我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

他抱着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的疑问,一直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后来,他收养了一个脏兮兮的,像只落水狗一样可怜的小女孩,起名叫做佩特拉,这孩子的生日和他曾经最偏爱的部下在同一天,长得也有点像。

“爷爷,讲一讲你年轻的故事给佩特拉听吧!”那孩子欢呼一声,整个脸都兴奋起来,抱着利维的腰来回蹭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老人家越来越黑的脸色,“外面警卫队巡逻吵闹的声音好大,我睡不着!”

利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把小鬼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也难怪这小鬼会醒着,利维瞟了一眼窗外,先把小鬼的被子拿出来放到床上,又坐着喘着气休息一会儿,才上床休息,他几乎是有些胆战心惊地问身边那个满脸写满了期待的小鬼:“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热血的!战斗的!爷爷你以前是调查军团的士兵吧?本诺跟我说过的!”

“我早晚要削下那只小猴子的后颈肉。”利维诅咒了一声,伸手当做刀刃比划几下,看到佩特拉的热切的眼神,不由得收回了戾气。

“爷爷你果然是调查兵团的吧!要怎么做,把整个后颈都砍下来吗?”

“唔,算是吧,很久以前了。不是整个后颈,大约有一米这么长…”

“像这样?”

“对,但是要用力。”

果然是小孩子啊,兴趣来得莫名其妙又容易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利维叹了口气,给佩特拉盖好被子,果然肺部的烧灼和腹部剧烈的疼痛又在深夜如约而至,他咬紧牙关在黑暗中忍耐了一会儿,吗啡的剂量已经被加到三针了,利维死死瞪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明明神智清醒地能够听到身边佩特拉的呼吸声,却看到了很多奇特诡异的幻觉:埃尔文失去手臂听着韩吉带来的报告,傻乎乎地露出微笑;艾伦被绑在地下室里,向正在注射脊髓液给士兵的萨沙讲着白薯精笑话,一直到被吞下的最后一刻;凯尼怨气冲天地把年幼的自己丢到地板上,尖声质问他问什么又尿床。

事到如今,这又算什么?利维近乎冷酷地漠视着这些走马灯一样的乱象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直到吗啡的药效过去,视线再次陷入黑暗,不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东西还好意思叫du#品吗?

他被突然加剧的疼痛袭击得嘶了一下,还好没有惊动佩特拉。

利维摸到手杖,决定出去呼吸一下空气缓解肺部的疼痛,以及心脏的压迫感。

考虑到最近街上暴动频发,留下佩特拉自己不太安全,利维锁上了卧室房门,扶着手杖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走去。

希干希纳区的天空像往常那样,整个银河像水那样从天空上流泻下来,壮美而璀璨的照耀着没有太阳的大地,光斑跳跃着如同安慰那样拂过心底,利维耷拉着眼睛,浑身肌肉放松下来,他很想把埃尔文那个恶魔从备受炙烤的硫磺地狱里揪出来,质问他那可笑的真相到底是真的值得追求,还是仅仅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结果无论是大陆还是海岛上的艾尔迪亚人,都为了自己在政#治#保障下禁锢的自由而战。

哪里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利维得到了这样的结论,他抬起头,聊胜于无地希望能够找到一颗流星,许个让佩特拉长点智商的愿望——

确实有一颗流星,从马莱军方的坦克里飞出来,愤怒的暴民抢了马莱的军备,毫无章法地四处开炮,街上守卫着的巡逻队放弃了和谈抱头鼠窜,一时间整条街都陷入了汽油弹的扫射之中。

利维心头窜上久违的慌乱,赶忙沿着过来的路回家,他嘴上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那小鬼机灵着,眼皮却不停地跳着,直到一颗汽油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屋顶,然后整个房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着了火,瞬间被淹没在火海中,房顶的木头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掉到地上,利维站在那里被无可遏制的悲伤击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姓甚名谁,他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自己再次杀了佩特拉。

我为什么不能原地死去?我求求你了——我有罪,让我停止对身体的支配吧,如果你这该死的神明真的存在的话——利维一边遵循着莫名其妙的执念来回躲避着飞弹,一控制不住面目抽搐着落泪————心里不停地咆哮着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砰。

仿佛影视片里的慢动作那样,或许是这迟来的谢罪终于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的身体终于达到了极限,在这个瞬间他的身体终于开始崩溃,利维的耳朵和嘴巴里同时涌出血液,向前倒下,后面作鸟兽散的民众惊慌着从这个人类最强的士兵长身上踏过。

利维最终没有死于与任何人手下,他死于急性内脏衰竭。他恍惚中在生命最后的瞬间看到了玛利亚之壁争夺战时自的己,还有埃尔文,他们站在屋檐下,自己的嘴唇来回翕动着,真奇怪啊。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说过什么来着?

对了,那是——

给我放弃梦想去死吧。

“啊嘞,本诺你快看,这个尸体是不是佩特拉的爷爷啊?好像昨晚这里确实发生过暴乱哦。”习以为常的路易斯说。

“对啊——我就说这个人不可能是利维兵长——我们赶紧去找佩特拉吧,希望她可别哭鼻子。”男孩皱眉蹲着看了一会儿,罕见的没有开玩笑,拉着玩伴儿去找佩特拉了。

TBC

PS:

1.这里的佩特拉就是原著中的佩特拉转世。

2.下章就是兵长的穿越之旅了。

3.原谅我这个晋江体标题吧,我暂时想不出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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