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过年了,嫁出去了的姐姐们也高高兴兴回家团年。
母亲和父亲与姐姐们在厅堂聊一年的开心事,时不时传来姐姐们与母亲的笑声。小夭躲进了厨房,厨房里只有二哥一个人在忙,她本打算帮二哥添添柴,可看看灶堂里的熊熊大火及二哥的一脸嫌弃,她向二哥扮了一个鬼脸就跑到院子里把花浇了个遍,至道她觉得这些花会再浇下去快涝死时才扔下喷壶。她坐在花坛上晃着双腿,百无聊赖,突然她眼睛一亮,一溜烟出了梅苑。
梅苑到清水镇步行也就半个小时路程。
小夭坐在清水镇广场中央街的椅子上,仰着脸,眯缝着眼,阳光正好。
“嗨!梅小夭。”
小夭吓一跳,睁眼就看见一张二狗子一样谄媚的桃花脸,她晃了晃被阳光晃花的眼睛定了定神才看清楚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那个自己曾给他写过情书的野牛,诶!他不是娶了班上小花去了海林吗?怎么回了清水镇?
“你们回去跟二舅说我碰见了同学,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野牛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
小夭这才看见野牛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也是像野牛一样媚笑的脸。小夭得瑟了一下,心下道,噫!难不成我今年不是犯太岁,犯桃花么?咋一张张脸都跟桃花似的呀!
待两人走后,野牛就紧挨着小夭坐了下来,小夭赶紧往边上挪了挪。对于这个自己昔日的白马王子,虽然依然挺直的腰板,依然还是帅气的那张脸,可小夭分明在他脸上看见了油腻的尘俗。
“我离婚了。”野牛坐下来说。
“ 切,你离婚关我屁事,你离婚了就可以坐我这么近吗?”小夭腹诽没支声。
“听说你也和男朋友分手了?”野牛在挑话。
“与你没关系。”小夭淡淡的说。
小夭嘴上淡漠,心中有小火苗在跳跃。心中暗骂,NND,老子和男朋友分手与你离婚搭界吗?
是,当年小夭是给野牛写过情书,那又怎样?那不过是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学生妹对学霸帅哥的盲目崇拜罢了!再说,那时的野牛虽也回了六个字:“可以试着发展”,但态度非常不明朗,从此后,高中两年(写情书是高一第二学期),小夭与野牛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虽然后大学开学伊始,小夭又忍不住给野牛写了一封信,两人又也无关风月的通了半年信,但很快就在那年寒假,小夭回清水镇途中偶然看见野牛与高中女同学小花手拉手、肩并肩等车,小夭联系野牛的心就此冰冻。
再见野牛是四年后,野牛去小夭的实习单位找她,第一次,纯属见面。第二次,野牛又去小夭实习单位找她,依然纯属见面,野牛送小夭两副自己所作山水画。第三次野牛去见小夭,还是送小夭自己所作山水画。第四次,野牛陪小夭回清水镇,夕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眼看梅苑将至,野牛终于嗫嗫嚅嚅说,托小夭父亲在清水镇财政所搭个话,他招聘可能已过分数线。那天下午阳光也是明晃晃的,小夭眯缝着眼迎向光,亦如当年他回她情书一样不明确的回了他四个字:我问问吧!然后转身进了梅苑,然后再转身目送夕阳拉长的野牛的影子,至止没有。
饭桌上,小夭问了父亲关于财政所招聘一事,并向父亲说了野牛的名字。
父亲问:“他是你同学?”
小夭说:“嗯!”
父亲冒了一句:“半壶水。”
小夭夹菜的筷子楞在空中诧异地望着父亲,“爸,你何出此言呢?他可是我们班四大才子之一。”
“不懂装懂,似懂非懂,不是半壶水响叮铛是什么?”父亲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夭,小夭赶紧低头吃饭,摆明一副只是帮同学问问,仅此而已。
小夭不明白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到了父亲这里怎么如此不堪,好在这个白马王子与自己没关系,要不然,指不定得多闹心、多堵心、多塞心。
好在后来野牛跟着小花去了海林。
“谁是谁非,谁错谁对,谁又是为谁犯下情罪?”铃声打断了小夭的思绪。小夭掏出手机庸懒地靠在椅背上叫了一声妈!
母亲在电话中宠溺的说:“小夭啊,你又去哪了?快吃饭了,早点回来吧,今晚姐姐们回家团聚呢!”
"嗯!”
“好的。妈!”
“如果到时间我没回来,您们别等我,我有点事处理好就回。”
小夭简短和妈妈通完电话就挂掉了。
“你还有什么事啊?”野牛又凑上了他的桃花脸。
“关你什么事啊 !”小夭边说边又往椅边挪,挪到头了干脆起身走了。
野牛也赶紧起身追了上来拉着小夭胳膊有些生气的说:“梅小夭,就算我有千般不是,今天老同学几年未见,我已经告诉我舅不去吃饭了,就当我厚着脸皮求你喝喝茶,聊聊天可以吗?”
小夭皱着眉转头,看见野牛又气又急的样子,忍住笑抿嘴扭开了头。
野牛放开了小夭胳膊,兀自走在小夭前面,往桃苑的方向走。小夭心道,噫!莫不是要送我回家,这可不行。她正欲向前阻止,却发现野牛左拐去了廊桥。小夭知道,廊桥又叫情侣桥,在那里有个叫木子兮小酒馆,酒馆名以老板自己的名字命名,当然是艺名。木子兮长发,纯爷们,整天抱把破木吉它对着一群少男少女面无表情的唱情歌。有时小夭路过也驻足听一听,虽然不及自己喜欢的古风,但有时有些歌也蛮有意境的。只是小夭从未在木子兮喝过酒,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大龄青年扎在一堆小情侣中独酌挺丢人的。她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