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和真理是我们永生的爱

夸父逐日,女娲补天;嫦娥奔月,张生煮海。麻姑说,我看见沧海变桑田;窦娥讲,六月大雪为我降人间。《封神演义》里的千里眼和顺风耳,织女的飞天衣和哪吒的风火轮。
这些神话和传说,我们从小听到大,新奇又好玩,润色了当时天真无邪的童年,却并没有谁当真过。可是想象一下人造卫星、奔月计划、印度洋的海啸、臭氧层的空洞;乃至于喜马拉雅山的山头发现了鱼类化石,今年冬天的冷雪下到了杭州……
又不得不承认,以上罗列的一切,有些像蒙着面纱的科学和真理。
那么,我再问你:把一张A4纸对折9次需要多长时间?
你会不会告诉我几分钟?然而真相是,永远做不到——当厚度超过宽度,这张纸就撕裂了。
那么,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过了一个夜晚,张家的一棵树长到了李家的土地里,这是怎么回事?绝对不是被人偷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世界上的确有一种树是可以自己移动的,它叫卷柏。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用肉眼看到当前的银河系?即使你是彭祖,也想都不要想——你需要的时间是,三万年——因为距离太遥远,即使传播的是光线。
以为可能的不可能,以为不可能的可能了。
这就是神话,这就是科学。

听说过吗?有一种花直径接近一米,颜色艳丽臭不可闻。马里亚纳大海沟里鮟鱇鱼的雌雄体相差400倍,雄鱼的附着可以让自己和雌鱼的血管相溶为一。怀孕的是海马爸爸,河蚌的血是蓝颜色的,蜘蛛的体内没有肌肉,只有液体。这些事情,言之凿凿的写在《十万个为什么》里,那么不可思议。明明是科学和真理,听上去却好像是传奇。
我想是不是这样:科学始终存在。只不过当年我们的祖先知识有限,所以才用了比较理想化的语言来把现实描述成神话,当人类进化到足够聪明的地步,比如说今天,神话也就成了可以重复操作再三证明的真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当古人只有这么一点祝愿;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当古人只有这么一点期待,我们已经可以更好的享受QQ和E-mail,视频和语聊,无所谓我这里阳光新鲜,他那里月色缱绻,我们一样可以聊得风生水起。

然而苏学士永远也不能料到,当距离足够遥远,天涯共明月也是做不到的。所以想想都觉得神奇:来自罗德岛州的讯号,让我在32号的夜晚,收到他31号中午的思念。隔着太平洋的潮声,我期待中的那个声音竟然没有变潮湿,还有如十米之内一样清晰。而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实地距离,是脚尖对脚尖,是地球上相差半圈。
科技,在让我惊叹它的智慧和神奇的同时,更让我觉得它并不完全是基因重组和数据排列,仪器上的波线上下深奥如股盘,至少这一刻给我的切身体会是有情有义的。
它让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有爱不觉天涯远,并且不觉得凄凉、哀婉和不安。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神话的原因,科学太枯燥了,古人或许不是不明白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想让日子生动一些罢了。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如今仍然以为是神话的事情也变得唾手可得呢?比如,我心爱的哆啦A梦,还有他的任意门和时光机,竹蜻蜓和时间包袱皮,像手机和电脑一样,在大众中普及,只要我想,就可以去买一个……日近长安远。
我记得是有这样一个典故,当时晋明帝年纪幼小,有人从长安来,逗明帝说,你觉得太阳和长安哪个远啊?明帝说:“日远。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这个答案让做父亲的元帝甚为惊奇,第二天元帝宴请群臣,便故意又问了这个问题,谁知道明帝却说,长安远。
元帝顿时觉得失了面子,明帝却解释说:“白日当空,抬头可见,一眼却望不到长安。”抛开真实的距离不谈,听起来好像都有道理吧?
据说孔子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还被记录在案,被称之为“两小儿问日”。我们呢?你看童话故事中有美丽多情的美人鱼,以为她只存在与想象里,突然有一天,生物学家信誓旦旦地说明,她生在大海南,学名叫儒良。还有的科学家出示了清晰完整的天使骨骼照片,仿佛真的一般,不过立刻有人论证说,这是一个世纪科学大谎言。
到底谁对谁错呢?平常你我在林林总总的信息中,也迷失了“日近长安远的”判断,遭遇了“两小儿问日”的难堪。《周易》,风水,如果你了解,如果你深入,你会发现在古老的“无稽之谈”里有玄妙的辩证和深刻的哲理。就如同中医的黑匣子理论,不是迷信,也不是科学,游离在两者之间,有时候没有办法解释,却也灵验。难道说貌似相背的东西,在某个层面上竟真是相通的;还是世界之大,奥妙无涯,有太多太多的谜团,令我们解释不开……
然而我们却从未放弃。
杨公骥先生认为,夸父逐日的故事有其极为深切的寓意。它说明“只有重视时间,和太阳竞走的人,才能走得快;越是走得快的人,才越感到腹中空虚,这样才能需要并接收更多的水(不妨将水当作知识的象征);也只有获得更多的水,才能和时间竞走,才能不致落后于时间”。 如此我倒是觉得,正是人的想象和夸张让我们在追求真知和科学的道路上,前仆后继,世世不息。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在神奇的大自然面前,每一个热爱知识,探求真理,尊重科学的人就是一个神仙。千百年来,我们一直都在用神话演绎着科学,用科学创造着神话。执著和严谨就是我们有力的盾牌和大斧。勇猛的斗志是从布鲁诺献身火坛那一刻开始的表白。信仰是:真理和科学是我们永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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