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曰洒家
一、
高强趟着杂草丛生的山道，还是来到了位于九山西面的公路上。没办法进山的路口全部被封死了，拖一副疲累之躯，他只能避开大路爬过山坳。天冷而泛郁色，似一张死人面，身后深灰色的山影则像是一个恶心的巨兽一样将他唾出。他仰头看了看天，似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他走走停停，希望能够听到一切熟悉的声响。但这时候，被放大的孤独感在冷寂空旷的马路上随着回声激荡。偶尔在路边的树林里的虫鸣声成了夜间的幽灵，这期间他希望能够遇到些什么，哪怕听见一声喇叭的高亢鸣叫，他都不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
由于这些年的瘟疫，人人自危高村长就下令封了进山的路，人们就在这深山里面自给自足，这也是迫不得已。他是见过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那种疯狂的程度让他不寒而栗，想到这高强不免的打了和寒颤警惕的看看了周围。
哎，谁让高村长就翠兰这么一个女儿呢，被锁在水塔里是生是死的不知道，但每天听到的哭声都让高村长揪着心。外面的瘟疫很严重，只能安排还算机灵的高强出山寻找救援，他其实也不愿意出山，但有些事却是由不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过翠兰了，他或许已经忘了具体的时间，只记得是那场婚礼后，那个人出现后。想想也是，当时那个人的出现毕竟救了整个村里的人，发自肺腑的感激谈不上，不过畏惧之意还是有的。可他为什么要把翠兰藏在水塔这是高强想不明白的。
公路蜿蜒没有直线，沿着路边走的时间很长，高强又渴又饿拖撵着两条双腿就离开了公路，迈进了路边的草丛里找了块石板坐了下来。草里面得虫儿还在“漱漱”的鸣叫着，高强拧开了水壶按照比量喝了两口水，吃了两口饼干，这些储备是高村长给高强定好的。因为在山以外的世界，是他们不知道的，不知道瘟疫有多严重，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传播途径。简单吃了两口还是心有不甘的又喝了几口才拧上了水壶，天气有些阴冷，高强也是碾压铺垫了一些杂草，伸直了腿蹬开面前的草丛这样正好能看见路面的情况，也方便自己躺下了休息，就渐渐的睡着了。
“唐老师，这病毒的扩散除了伤口感染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途径，或者其他的方法？”一个有些瘦弱却显得精悍的人把着方向盘说着，时不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还不清楚，以前的感染者都相对比较笨拙，但这段时间病毒仿佛适应了人体的结构，就像被进化一样，变的暴虐狡猾。如果在找不到抗体，恐怕！”这种情况是他不敢想象的，就像他一开始无法想象一些残肢断体的人能够存活一样。打开窗户望向窗外，入秋了如果在这个冬季过去之前无法找到抗体，那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车灯很亮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如同荒野中的星火一般，想要燎原大地还得暂借东风。“小孙开慢一点，前面那是什么？”随着唐老师指的方向汽车慢慢的靠向了路边。路边的杂草丛中隐约有个人影躺在上面。
这种山区的公路所谓的路边也就是上山的路，路边的杂草和岩石高于路面，与其说高强选择休息的地方是为了方便看清路面，不如说在路面上看到高强会更加清楚。熟睡中的高强显然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
小孙慢慢的靠近，简单看了看，头发浓密杂乱，呼吸匀称，外表并没有明显被撕咬的痕迹，很显然不是一个被感染的人。示意了一下唐老师说：“这个人胆子可真够大的，不怕被咬么？”
说完朝着还在熟睡中的高强晃了晃：“哥们，醒醒，醒醒！”高强“晤唸”一声，抬起手来像是赶苍蝇似的虚空摆了摆，扭动着身子转过头又继续睡。
“咦，这人”唐老师也是皱了皱眉头，忽然高强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在睡梦中猛地炸起：“谁！”反起身来坐在地上使劲的向后挪，“谁，你们是什么？”
小孙也是被高强的举动弄的哭笑不得的说：“谁，怕被咬还睡在这？”听到是人说话的声音，高强也是睁大眼睛看了看，又揉了揉，确定是人之后这才缓了一口气说：“干嘛啊，吓死我了。”
“你哪里人，为什么好端端的睡在这？”唐老师也是蹲下来观察了一下高强问道。
“我…...”刚要开口高强就想起了村长的嘱咐，就不在说话有些谨慎直勾勾的观察着他们两个人。
“问你话呢，回答！”小孙看到高强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瞪着眼睛说，一旁的高老师则拍了拍小孙的肩膀点头示意了一下。小孙也是从怀里掏出了证件递给了高强。高强有些抖索的接过来看了看，内容他并没有看清楚，看见了有个国徽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这，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哎呦，领导快救救我们吧……”
车内，高强狼吞虎咽的吃着，顺着他指的方向继续向前开，拐进山里的一条柏油马路后，果然入村的路口被一些沙石和一些泥土装填的编织袋依山堵着。有些编织袋上长了一层层绿色的苔藓，看来这个村为了避免被感染还是做了一些措施的，但是说白了要不是这个村偏僻这些手段毫无用处。
“村里一直被封闭，一开始就没有人被感染吗？”唐老师朝着高强递了瓶水说道。高强嘴里已经塞满了食物，拍了拍胸口喝了口水，吞咽了一下说：“咳，有，一开始出村去卖货的人，有些没回来，一些回来的没过多长时间，就被感染了，而且有时候都是一家一家被感染的，村长以为是一般的瘟疫病，结果出村去镇上看了看，差点被咬死在外面。这才组织人把入村的路口全都封上了。”
“那些被感染的人，你们村是怎么处理的？”
高强又接着说：“我们村长，以前学过中医，这些被感染的人行动迟缓，见人就咬，村里还有那么多人，没办法也是狠下心来把一些严重到溃烂的，没有理智的人烧了，这才算止住了瘟疫，但是有个人我们却没办法，这不才派我出来找政府。”
其实高强不知道的是，外面的整个世界都是这样，村里偏僻瘟疫爆发的突然，政府也只能是先封锁在救援。交通，通信已经全面瘫痪，中国还好的多政府救援及时，而其他国家已经全面崩塌。根据高强的叙述，这个村控制的已经相当不错了，行动迟缓，见人就咬这还算是最初的病毒，就像是割韭菜一样，一茬比一茬新鲜，没发展到第三代病毒体已经是万幸了。
二、
把车停在路边的树林里，又从旁边的取了一些杂草和树枝掩盖，小孙和高老师各自背了一个包裹就跟着高强进了山，这样的山道很是崎岖凸起的杂石棱角的铺开，踩上去很不适应。已经是清晨阳光还是并没有穿透这片浓密的山林，使得整个空间潮湿又静寂的诡异。在树林中趟行了大概几个小时后，隐约能看到山脚下一排排的房屋，有的还冒起了炊烟。
望山跑死马，虽然看见了村庄，但还是在山上向下走了几个小时才来到村口。村口前是一条小河，蜿蜒成半月状包裹着村庄，进村的路是一个木板桥，不过已经被拦腰折断。看来这个村的保护措施很彻底，有水路的阻挡还是会起到一定的作用。高强放下包裹，走到河边的一颗高大的榕树旁脱下鞋爬了上去，动作不是很熟练，身子拥动腿脚盘曲蹬踏费力的爬上了树顶，树叉之间放了一件铜锣，稍喘了一下，高强这才拿起了铜锣有规律的敲了敲“铛铛，铛，铛铛”等了一下，河对面传来了回应的声音也是“铛铛，铛，铛铛”高强看了看就顺着树干秃噜了下来。
很奇怪既然是信号，为什么要把铜锣放在树上这么麻烦。高强仿佛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说：“村长安排的，凡是要出村刺探的人都要爬到树上敲几下信号，确保没被感染才能派船来接送，只要是感染了行动就僵硬，是爬不上去树的。”看来这个村长安排的很是妥当，也对这病毒有了一定的认识，可是是什么让他难住了非得去外面找救援呢？高强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呢？一时间想不明白只能等待村里派船来进村问个清楚。
船由远而进，在平静的河水上泛起淡淡的涟漪，船上一个人带着一顶起了茬边的编制帽，草帽之下是一张黝黑瘦弱的脸庞，头发有些长，灰白色的发丝顺着草帽杂乱的向下。军绿色的上衣有些泛白，手里拿着的长长的竹竿缓慢奋力的划入水里，时不时的抬头望向这边。高强也是迎了上去，拴好船桩后说：“二叔，人我给找来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说着摆了摆手微笑示意了一下，高强接过他们俩身上的包裹就上了船。船不是很大，但在水里面划行却显得异常的平稳。等着慢慢的靠岸这才算是看到了村庄的大概，村里面路面都是通过了硬化，整体格局整洁通畅，村口的几座房屋的墙漆还能看到原有的色彩。看来村里以前相对还是很富裕的。
下了船跟着高强进入了村里，村口处是个祠堂，黑色的大门紧闭，紧挨着祠堂的路口处有一颗大树，树下两两三三的坐着几个人，看到了他们的到来本来坐着的身子站了起来，仿佛像是看见了一件稀罕事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就连在路边几个过来跳水的村妇也是放下了挑子扭头看着，想必和村民预想的有所差别，就小孙和唐老师两个人的话谈不上什么救援队。
村长家和祠堂不远，拐了一个胡同就到了，高强走上前去就急慌的敲了敲门。不过这样的动作让唐老师有些纳闷轻声的对小孙说：“不觉得奇怪么？”
小孙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说：“奇怪什么，不是很正常么？”不时间还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奇怪。
看到小孙的表情他也不在隐瞒说：“来人了，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出来了，却没有年轻的女孩？还有这村里与世隔绝白天怎么还关着门？”正说着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老人，雪白的头发，深邃的眼窝，很瘦甚至站立的时候也能看到背有些驼。
“村长，政府的人我给找来了？”高强正说着，那个老人不断向着他们的身后望在确定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出于礼貌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穿过了小院，唐老师观察了一下也是皱了皱眉，随着村长进入了堂屋里坐下，安排了高强一下就直接问道：“你好领导，我是这高老庄的村长，冒昧问一下，就你们两个人吗？”说完不断观察这两个人最终把目光停在了唐老师的脸上。
“嗯，就我们两个人。”说完看了小孙一眼又朝着村长点了点头。村长听到后又是一声叹气，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弄得小孙有些烦躁就拍了拍凳子说：“老头，你这叹气什么意思？来给你们救援，就这态度？”
唐老师拍了拍小孙，小孙也没在多说什么。又在自己的兜里掏出烟来让了让村长又亮了亮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们也是有着任务，路过这个地方，有什么困难就直说，不过坦诚起见，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们这大白天的怎么还闭着门，而且既然是自给自足院里没有家禽，为什么连年轻的女孩子都没有见到呢？”
可能好久没有闻到烟的味道，村长笑着接了过来点着后就猛地啄了一口说：“我们村本来人口就不多，前几年的瘟疫就死了不少的年轻人，这不叫那个人祸害的，而且是不管白天黑夜村里就那几个年轻的女娃娃就这么死了。我女儿也被他关在了村里的水塔上，也怪我，当时懵了心收留了这么一个祸害，你们两个人是制服不了他的，我劝你们还是走吧帮我们找救援就好。”
“那些女孩子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的，和瘟疫一样，被咬了一口死的，不过很奇怪这些女孩子却跟没有中病毒一样，不疯也不乱咬人。”村长说完就跟唐老师比划着那些女孩子被咬的地方又接着说：“所以你们在这里过一晚上，明天就走吧，帮我们去找救援，或许我们村里剩下的人还有得救。”
唐老师顿了顿看了一眼小孙说：“你怎么确定就是那个人干的，跟我们说说那个人。”
“咦，莫再问了，你们不行的，还是明天一早就走吧。”说完就要起身，这时候小孙再也按耐不住了直接一拳砸向了地面，随着手臂迸溅的水泥块直接散发在了桌子上，椅子上，以至于溅到村长的脸上，地面上直接砸出了一个油桶般的大坑，这威力像是一个小型的手雷。村长也是被这一幕惊的直勾勾的观察着小孙，尖瘦的脸庞，矮小的身材怎么会有这种爆发力？
小孙擦了擦手说：“怎么样老头，该给我们说说了吧？”
村长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惊讶的从嗓子里硬扯出了声音说：“行，好，我说。”
那个人姓朱，前些年外面爆发了瘟疫，我和闺女翠兰在入村的大巴车上遇见了变异，当时他是个司机，是他救了我们一车的人，后来把我们送到了村里。这人生的五大三粗，有着一把子力气而且外面都在散发着瘟疫，他也就留在了村里。那时候村里的瘟疫爆发的很严重，几乎那些变异的人见人就咬，也多亏了他的保护。
我也是有私心，就想着把女儿嫁给他让他留在这里，谁知道在结婚的当晚，他喝多了也被一个咬了一口，结果村里的人都像怪物一样躲着他，他要是变异以他的力气我们村的人都会中毒，结果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们认为他走了，但老二家的闺女也得了瘟疫死了，火化的当天他就回来把翠兰锁进了水塔里，水塔很高，我们根本爬不上去而且那人时不时的过来寻看一番。以后我们村的年轻的女孩子都得了瘟疫一个个死去。
听到村长的叙述，小孙有些疑惑的看着唐老师说：“这个姓朱的，难道是第三代变异？”唐老师也有些皱眉说：“不好说，但要是说这些女孩都是姓朱的传染的，为什么没有变异而是直接死了呢？今晚你跟着村长去水塔看看。”
夜里的高老庄，寂寥的让人可怕，村里的人也是早早的熄了灯，生怕在这夜里在听见什么声响。水塔在村口河边的不远处，小孙提着手电向上照了照，隐约能够看到塔顶上面的灯光，塔身由水泥灌注，圆柱型向上，进去塔中有个向上延伸的梯子，不过已经折断，但塔身上有几个凸起的地方杂乱的排序着。
小孙大概比量了一下，就把手电递给了高强。顺着折断的梯子向上攀爬，爬到折断的地方后按照塔身凸起的地方扣蹬着向上攀岩。到了顶层处是一圈台阶，小孙爬了上去低着身子朝着水塔顶部控制室看去，烛光很暗，光晕下映照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了一些水果。而椅子上则坐着一位姑娘，想必这就是村长的闺女高翠兰了。
小孙稍微停顿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透着窗户敲了敲，这时翠兰仿佛受到了惊吓般的从椅子上炸起：“谁，谁在外面？别进来，进来我就跳下水塔！”
“是我，我是来救你的，这是的证件。”说完小孙迎着窗户把证件贴在了玻璃上……
村长家内，翠兰和家里人抱在一起嘤嘤的哭泣着，一旁的村长则抽着烟眼里含着泪花，一旁的唐老师却招呼了一下小孙说：“任务还算是没完成，得确认一下这个姓朱的是不是第三代变异，如果这里出现了第三代变异，可就麻烦了。我们得抓住他看看。”说完就计划了起来。
三、
水塔之上，依旧是烛光昏暗，只不过高翠兰已经变成了小孙，小孙身材消瘦个子也和翠兰差不多。穿上了一席红妆，头顶着一顶红盖头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的时间很长，无聊间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来，正吃着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慌忙的吞咽引起了一阵咳嗽。
“翠兰，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你开开门吧，我真的没有被传染，我这样的体质是不会被传染的。”
“咳咳，你进来吧。”小孙尽量捏着嗓子，拢了拢裙子坐好。灯光有些昏暗，加上小孙这扭捏的状态活脱脱的一个女人范，门被推开，一个人挤了进来，说是挤了进了很是贴切他的身材，浑圆的肚子，肉墩墩的脸庞。
“翠兰你终于叫我进来了，你看看我真的没有中毒，我好端端的一个人。”说完就把胳膊杵在了小孙的脸庞，小孙也是不客气上手就是一捏。
“哎呦，翠兰你！”手臂上一阵疼，疼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震得一旁的烛光都影影缩缩。引得小孙禁不止笑出声来。
“咦，翠兰，看来你真的是感冒了，来让我看看。”说完站起身来就要掀起小孙的红盖头。小孙则向后退了退捏着嗓子说：“你不是要娶我么，上次的结婚仪式还没有完，没有入洞房就不能掀起我的盖头！”
“哎，你这嗓子粗的，看来感冒很严重啊，本来这次上水塔就是要带走你，离开这高老庄，这地方不宜久留，而且我还有任务，想把你安排到我住的地方，那里安全，口粮足够你吃好些年的。”说完就想要牵小孙的手。
“不，你背我下去。”说完小孙还不等他反应，就直接跳到了他的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看来这个姓朱的有着一个魁梧的身材，却是个笨家伙，他对女孩的态度又怎么会杀死村里那么多女孩子呢？不管了先抓住这家伙问清楚再说。爬到他的身后，他欣慰的嘿嘿的笑着，手时不时的朝着小孙的屁股上来回的蹭，弄得小孙一阵恶心。
他的身板很大，但相对还算灵活，背着小孙扣蹬着向下。爬到折断的梯子处小孙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你这样的身材怎么会有这样的力气？”
听到小孙这么说，他骄傲般的把小孙向上颠了颠，又在小孙的屁股上蹭了一把说：“我啊，以前是特种部队的，体质从小就不一样，后来做了官得罪了人，才被下派到这种地方，你老担心我得瘟疫中毒，其实就算他们多咬我几口也没什么事。我记得以前在部队有个姓孙的也是这种体质。瘟疫爆发后，部队想要从我们身上找抗体，结果徒劳，我们这类人只能自我保护，救不了他人。”
也许是他心急，梯子下的很快，说话间就要到底了，小孙一看不能再等了，直接猛地在他肩膀上一捏，身子使劲向下坠。他提防不急，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呦，翠兰，你干嘛啊。”
“你给我好好看看，老子姓孙。”说完小孙揭开了盖头，接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接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很耐打，这点小孙想到了，以他的拳头能抗的的住绝对不是一般人，难道这就是第三代变异的？可为什么感觉他除了力气大没有什么区别。
他后退了几步，稳了稳身子看向了小孙，很难想象这样瘦小的身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姓孙的难道？不等他思索，小孙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摔倒后又被小孙反手扣在了地上问道：“说，你是怎么变异的？”
脸贴着地，手反被扣着，手臂的疼痛感使得他很难起身来。“疼，草，什么变异，老子是人，翠兰呢？”
“你小子色心不改啊，说村里的女孩是不是你杀的？”小孙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些。
“妈的，你先松开我，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是看到翠兰二叔家的闺女感染才吧翠兰锁在塔里，本来想着锁几天就放她出了，谁知道这个村接二连三的出事，年轻的女孩都死了，我这次来也是救翠兰逃离高老庄的。”在这种疼痛感中，他的语速很快，不像是编排的，这个人看着有着一把子力气，但是整体上的差距和小孙还是很大，索性松开了他的手把他揪着拖到了梯子处。
依着墙活动了一下胳膊，这才算是利落舒服了许多说：“我是个当兵的，我在这就是上级派的任务，让我等着一个姓唐的人，说是去西面的某个国家去寻找抗体，结果等着等着就遇见了翠兰，结果还碰见了这样的事。现在一个村里就剩下翠兰一个年轻的女孩了。”
听到他这么说，小孙也是很惊讶的，想不到这个人和他一样，也是去找抗体的，不过这个人素质有待提高，有些厌恶的说：“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就是去找抗体的，那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至于翠兰，翠兰现在和唐老师在一起，翠兰……”小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拽着他就向村长家里跑去。
村长家的灯光昏昏暗暗的照在了一个带着草帽人的脸上，高强扶着有些受伤的唐老师对着那人吼道：“二叔，你放开翠兰，她才刚被救出来！”
草帽人身子向后退着，怀里被反扣着的翠兰身子抖索，惊恐的看着脖子上的刀。白皙的脖子上隐约渗透出了血迹。草帽人的眼睛有些阴沉，甚至带动的整个房间都是冷冷的。
“他二叔，放开我闺女，什么事冲着我来，丫头当时感染是我下令烧的，是我不对，不关翠兰的事！”村长也是躺在地上，向前匍匐着，腿上的血渍沾满了整个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如花的年龄，她可以活，我闺女被感染就无药可救，她可是被姓朱的糟蹋过，她也被感染了，为什么不把她烧了？”草帽人说完激动的嘞着翠兰的手力道更深了，翠兰以至于喘不过来气哽咽着。
“她和翠兰一块长大，和村里的女孩子一块长大，这世道这样，为什么我的女儿死了她们活的好好的，所以她们都得死！”说完猛地朝着翠兰的脖子上扎去。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刀子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草帽人腿一弯软倒在了地上。门口还在喘息的小孙也算是松了口气般倚在了门口处……
早上的天刚泛出鱼肚的白色，一切都还未混交着嘈杂的气息，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烘托在村庄里。通往山上的山道上有几个身影在向上攀行。
一个身材臃肿的人不断的回望着村庄，摇了摇头说：“就这么离开高老庄了，翠兰我一定会回来的。”
另一个瘦小的身影并没有理会只是望向了前面说：“这瘟疫这么可怕，希望能早一点结束。”
而另一个身影则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说：“瘟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