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女子图鉴》:听说这是一个很丧的成人童话?

前段时间这部剧大有火遍公号圈的势头,在周末的下午,我花了220分钟看完了齐藤绫从20岁到40岁的人生,当绫最后说出“现在的你就是十年前的我,现在的我就是十年后的你”。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种“丧”的情绪蔓延开来,这部剧在极力阐述着东京生活不是粉红色的梦,而是一搓即破的粉红色泡沫。

-然后我就在想为什么绫会到达这一步?
-如何评判这个结局?
-可以有一些什么改变让结局不那么“丧”?

从剧集开始,就一种“不对劲”的氛围,说这种“不对劲”是来自于女主旺盛的欲望抑或是巨大的虚荣心,都不太妥帖。到全剧终了时,我彻底地了解了这种不对劲来源于“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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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每一个她希望发生变化的节点,她的下意识行为都是找一个外力帮忙:当她需要上高级餐厅入住精英寓所的时候,她约会富二代;当她需要体验豪宅华服的时候,她去给和服店老板当情人;当她想回归普通人轨道的时候,她找老实人结婚…….我想起了《纸牌屋》里弗朗西斯说过“当一个人接近权力中心的时候,他会误以为自己就是权力本身。”绫陷入了一个类似的圈套里,当她在时尚杂志上侃侃而谈她的成功时,仿佛她自己就是美好生活的本身,其实乃是一场虚妄。

生活不是没给过她提点,也不是没委派使者来点拨她。只是那时的“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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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以前可以在Joël Bobuchon约会的就是好女人”,为了这个想法,她分期付款买了30万日元(CNY18000+)的裙子, 却被精英男友一个加班短信轻易打发,落寞地站在冷风中,感受夜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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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和服店老板当情人,以分手要挟,换来了他的祝福和转身离去;给他的夫人打电话,换来了神色淡定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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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才无貌凑合结婚的前夫,“支持你的梦想”都是现学现卖,以私生子为由向她提出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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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路无一例外开始时都有着“好走”的模样,这条道路门槛很低,几乎不需要手艺,可是走着走着,变得艰难无比。

而出现在绫生命中的两位女人,却有点不一样。她Gucci的老板安奈“我已经做好了一个人生活的准备,生活其他的都是馈赠”;她第一家公司的品牌经理有希,被分配到工厂之后,鞠了躬道别所有人后昂首大步离开,去工厂履职。这两位女性都表现出了一种“我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我为自己负责”的硬气。安奈自己活成了圆满,也有家庭;有希得到了爱情,事业进展也有盼头,都不完美,但完整。看起来似乎都比绫的漂浮摇摆要好些,不知道是不是剧集的一大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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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绫不以附庸讨好之姿出现,而是一个价值创造者,独立之姿,她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还有好多人感叹绫如果不跟初恋分开,她也许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我看不见得如此,一个欲望强盛的人,你是很难去压制TA内心的渴望的,即使最初说服TA安于现状,哪怕一时妥协了,总有一天会暴风爆发。当绫从三茶到惠比寿再到银座一路奔跑时,多年后偶遇初恋,他还在三茶,过上了平凡幸福的生活。他人甘之如饴的生活,对于绫来说未必是,三茶留不住她,硬要留,恐怕也是鸡飞蛋打。不必惋惜当初,人在当时做的决定一定是她能做的最好的决定,只是评判标准不仅仅是世俗层面的,还有人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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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就像他人总是惋惜曾经如何幸福的情侣分道扬镳,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感情已是千疮百孔。

“预约不上的餐厅,做代理商的男友,有意义的工作,六本本之丘,东宝影院的夜场电影,两天一夜的箱根之旅,Harry winston的婚戒,幸福的结婚—圆满人生的必需品” 时尚杂志描述的模板生活勾起了最初绫对东京的向往,满眼亮晃晃的欲望。

很多人看完剧集后都评论绫的问题出在无穷无尽的欲望身上。欲望是否真的那么可怕?

绫从一个三线城市的女孩来到东京,经历了许多,虽未谋得圆满,却也是一个精致干练的公司中层,过上了中产的生活。应该说她对好生活好物品的欲望让她过上了比她从前好的多的生活,到达了在秋田无法想象的高度。欲望丰茂的人,生命力通常旺盛,东京的二十年,她试探了这座城市的上下界限,与现实抗争,被现实教育,但始终充满了生命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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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的生命力,我其实是蛮佩服的。高晓松在奇葩说里曾经对一个女选手说过:“当你有机会时,就去狠踹生活,因为我们迟早被生活打败。”当时的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实则愣了一下,一个世俗意义上成功的,看似生活充满诗和远方的人士怎么也说出“迟早被生活打败?”还有靳东和李健在人大跟学生交流时也表达过“戏剧在世界范围内总的来说悲剧是多于喜剧的,而且留下影响的也多是悲剧,说明生活的本来面目可能就是悲剧多于喜剧的。”

所以绫经过生活的曲曲折折还在剧终时说出“一起努力吧,因为想要的东西还很多”,生命力可见一般。但这也恰好是其问题所在,年少期建立在物欲和攀比之上的欲望可能让她步入快车道,到不惑之年的欲望是否应该是内心的“原生欲望”?原生欲望是一种生发于自身的欲望,有能力抵抗外界的攀比和绑架,追寻内心真正所爱所求,求仁得仁亦复何怨?这是一种正面的“欲望”,一种更具有“生命力”的欲望,我以为这种欲望会带领人走向更健康更幸福的方向。

她也有过接近内心的时刻,在她回到家乡的时候,当老师拿出曾经的那本时尚杂志称赞她的时候,她五味陈杂翻江倒海,放声大哭。那一刻,她有没有看清自己一点?诚实面对自己一点?

绫20年的价值观,相对于她其他的方面,我是认为成长的有点少,迎面走来一个牵着狗挽着帅气丈夫的贵妇人瞬间就能让她内心欲望疯长,重走老路。

这是一部好作品,好作品给人以启发和警示。无论你在婚姻中还是单身。让我们来改改台词:“一起努力吧,因为我们想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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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任何东西面前失去自我,哪怕是教条,哪怕是别人的目光,哪怕是爱情。”——《成为简·奥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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