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忆张国荣先生》

旷世声

忆当年戏楼鼓磬铮，似霓裳挥袖泪眼澄。霸王别姬一曲残缺终，世间覆云再无张国荣。

人戏痴，西装革履影院知，眼眸湿，他笑嗤，柔抚衣皱，情深且不寿。座无虚席如饮酎，慕他容，失轻重。再捋青丝思不安，发上簪，眼中酸。红衣踏关，竟承他人欢。原是稚年学戏班，阁中长，怕孤单。灵堂前屈拜，一纸诺文此生永不怠。吟罢叹罢《思凡》韵不再，无奈，男儿不受娇娥待。所幸经年不负睿，黪发朝气一啼悲。众人皆倾惟垂泪，难奈？改口女儿身难退。一朝入戏堕此醉，忽坠，何必思量相忖度。那得安闲心歇住，且没，也无波澜也无停。万里江流随笛曲，贵妃醉饮千杯殷挥白羽，但知俗骨贪情境与？暗掺情思，舞休歌罢难掩语。纤影翩，流转间，往事复现帝王篇。兮予怀，渺戏言。一啼虞姬，霸王何也。劫！劫！劫！铜锣戏散，只留轻叹，愁苦难慨一朝为他染毒难。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风华绝代笑揽伶人镜中看。断！断！断！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利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不疯魔，不成活，离魂乍合。念他欢喜却怕他无意。一出折子戏，眉目掩去，他自妖梦中弃。乌江落，惹战祸，酒斟一杯拔剑阔。荣喜堂，各一方，寻剑问得却化过眼云烟晃。怜你当年自多情，他多忘，肠断乌骓夜啸风，自此虞兮幽恨对重瞳。霸王已染世故妆不再，哪得机关巧合戏班又续缘，从一而终全。一波未平一波起，革命复辟，文化独倚。曾记否？叛、乱、叹。江山易主，自身难处，一语加罪却无畏，难料心事尽他知，似幻似空。叛，揭举万人看；乱，仍是红衣转。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虞姬失他信，颠沛流离不复见。“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他本男儿郎，却扮女娇娥，起起伏伏是千念，又是戏院见。君王仍君王，虞姬还虞姬。小楼不复当年貌，世间再无程蝶衣。

声韵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