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15

故事的主人公把回忆记录下来的想法已经萌生了许久,时至今日才真正打开文档写下了这样简短的的字字句句。在过去的一年里,她说她认识了一些人,走过了一些路,但自己仿佛依旧毫无提升。他在原地不断兜兜转转,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慢慢敲下这些字。我想记录她的故事,就像无数平凡的个体记录下自己人生的点点滴滴。

诺曼关于童年的记忆零星散碎,记事后的她从身边亲人的口中一点一点逐渐填满了刚出生的那几年。小时候她总喜欢仰头看那些已经成人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暗自思忖怎样才能从小毛孩长成小大人。后来她明白了,所有人都是被时间推着前行,被命运扼住后脖颈子抛掷在时空的荒野。诺曼在十九岁的某个清晨醒来,从上世纪红蓝白相间的条格床单上爬起。慢慢地,她想起了无数件小事,无数件塑造她性格的,影响她人生的小事。想起了极具反叛精神却同时又敏感懦弱那个她自己。

十九年前那个普通的黄昏,诺曼的妈妈在县医院的妇幼保健院里的一间破旧的手术室里生下了她,她的妈妈是家中的长女,她也是“家族”里的长孙女。一切水到渠成,一切合乎常理。接生的医生是她妈妈的闺蜜,安全且稳妥。在后来十多年里,那个接生她的阿姨变成了市里妇产科的主任,很早就搬去了当时很少有的高层,自然她后来也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阿姨。这都是后来的故事了。

每次外婆说:“你生下来又黑又红,有几根毛贴在脑门上。”小舅妈就会发出夸张的质疑声,“那为啥曼曼现在还挺白净的?”小舅舅则会说“她小时候丢在碳里都找不到。”接着就是所有亲戚的哄堂大笑。诺曼心里其实有点恼怒,却也从来不会争辩什么,她知道被当作笑料也是隐藏自己的好方法,便和大家一起大笑。

诺曼的妈妈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在还没有断奶的时候就要回去给孩子们上课,诺曼就会被安置在乡下外公外婆家,外公和外婆家里后院里有水泥围起来的猪圈,里面有三头脏乎乎的猪,门前的小路边上也有很多只被一个钉在地上的铁钉栓起来的羊,那是外公外婆除了种庄稼以外的收入来源,在没有母乳的日子里,诺曼就是喝着羊奶慢慢长大的。在19年前乡下的土炕上,诺曼是那个被大红大绿的小棉被包裹的紧紧实实的小婴儿。

有时候诺曼奶奶也会接替外婆照顾诺曼,与外婆不同的是,诺曼的奶奶会坐着拥挤的,散发着莫名臭味的通村公交车,花上一个多小时赶到诺曼的爸爸妈妈在县城里的同样拥挤的小学教师公寓来,想上班族那样,周日傍晚来,周五傍晚回家。然而这段记忆诺曼完全遗失了,也包括奶奶的样子。后来在老旧发黄的相册里才知道奶奶的模样。她穿着灰黑色的粗布上衣和长裤,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系扣布鞋。黑漆漆短发,瘦弱的身材。在相片上她用双臂环抱着诺曼的大腿处,咧开嘴笑着。此时的诺曼顶着寸头,迷茫地望向相机。

刚刚断奶,诺曼也不知道那时的她有没有长出来小门牙,后来听说每一顿只能吃三颗用水泡软的旺旺小馒头,不能再多了,再多就要吐出来了。诺曼的妈妈是一个瘦小的女人,精明能干,强势且决绝。这些性格在她骨髓里,随着阅历的增加也越发明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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