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博社会工作再回老家誌之二|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2月22日,雨,周五
夜里漆黑一片,原来的竹林里还有鸟栖息的地方,油菜开始生长,郁金香一簇子往外发芽,枇杷树还有暗香。我打开手电筒,去外面转转,凌晨三点,王姐们几个也起来了,偶尔有鸡叫狗吠声。门外的灵棚和哀乐放低了,翻来覆去想着今天的事。看待同学郭勇的辞职信,对不惑之年的我们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决定,也许对他而言是个深思熟虑的决定。等我再起来的时候,月落乌啼雾满天,鸟在竹林里,杨树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通过屋顶的月亮在西方沉淀。
王姐和妹妹早晨七点就起来做饭,把床上的东西收拾好。门口一个小孩说,车边有个手机,我去捡过来,一看是个新手机。现在都是锁屏或者人脸识别,打不开也不知道是的手机,只好等待。雾气更浓了,能见度极低,门口幼儿园接送车辆唱着儿歌,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哭着不愿去。妹妹说,小孩刚上都是这样,等一星期适应就不哭了。不大一会儿,李丙生打来电话,看起来孱弱,步履蹒跚,说妈不在,你嫂子也不在。你三大不在,我也是心里难受。谁说不难受是瞎话,因为他不知道。我说手机拿好,注意身体。
去看看坟地。昨天晚上家族和小爷都说埋到奶奶脚头,跟奶奶做个伴。小爷请老君庙一个先生过来看,等着中午在这里吃饭。延玲姐打来电话,又说了好多家庭的事。表叔和父亲们是姑舅老表,最亲最近。因为疏于联络而生分,母亲在世的时候说,去陕西看看你表叔,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对三大的后事,建显表叔临终时说过话,关照好这几个表叔。表叔在世的时候不让几个表叔分家,看来是有远见卓识的,问我五大的情况到三大跟前没有。我说五大因为高血压在输水。延玲姐说下午两点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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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王辉娃和嫂子们、雷娃和红英们早早过来,这是一个家族相互帮忙才能办好的事。小爷说待客还是二十二桌,我说该怎么办怎么办,不然别人笑话。有时候不是做给故人看的是做给活人看的。我说到那个山里唱什么歌。陕西表叔中午不在这里吃饭。海义叔过来看看帮忙的事,说王俊在福建的一个情况,弟弟也去帮忙,最近几年在那里营销业务不错,慢慢来。师叔带来了柳树影背稍和两个柳树撅。开着车从村当中走过,老房子后面的杨树已经上的碗口粗,路边的竹竿摇曳。开车出村,一马平川下南水北调渠和土堆,以及东河的大桥满眼绿色。
在奶奶身边也好,都不孤独。先生看风水,岭丘,穴位,水势,滩涂。在丈量与罗盘的对标下,定位刻度。世界观里,可信其有,也可信其无。但人们都确信阴阳宅对一个人的运气是如此强大的影响。我掌握不好判断,也不知道所以然,只知道随波逐流而流变更多。但往往都是这些事让我们恍然如梦,阴阳两隔也能看到昨天、现实和未来。定好向,楔好桷。回来的路上,小爷也去看看自己的阴阳宅。等小奶、辉娃、雷娃等都一把饭菜收拾好。
给延玲姐联络,刚刚十二点,饭菜和先生已经上桌。给延玲姐联络,她们已经从陕西白水县到镇平县,再发个定位也不过是三十分钟。师叔、小爷和先生们已坐在院里吃饭。等我接到电话,已经临近村庄。站在路口等,我说过南水北调大桥就看到我。两三分钟后,汽车停在门口,表姊妹们一见面就十分熟络,血缘关系的天然纽带。坐在院里,阳光投射过来,看起来有点亲情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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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悲伤和眼泪总是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心底里因为三大不在形成的心理空洞,无法弥补,有总是这样难受。小爷和我也是泪流满面。延玲姐说想让我五大过来,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母同胞。再怎么样死者为大,要有一种包容精神才能和谐。和而不同美美与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两位老表是如此的亲热,那是一辈人深植于内心的感恩与支持。似乎意犹未尽,她们既没让我们管饭也没让安排住宿。
师叔说富看坟,穷改门。富贵之人总能从内在找到原因,为之阴,阴是阳的反映。但现在人们往往为一些无法解决或者不够理想的事,找心理暗示,去找一个地理独特的地方。下午跟着先生去南水北调大桥东边靠近疆石河的位置是小爷家的祖坟,小爷也想清明动动坟,跟先生一起站在新修的南水北调大桥边。一片满身是刺皂角树林,两边的甬道上尽是桂花树。阳光正好,照在运河上。这是我们小时候伯们经常说的概念,也就是南水北调渠,也因此很少早些年一直未盖新房,直到运河开挖具体地点确定。
小爷回来说着家谱的事,因为现在生活好了,修家谱成风。大徐营的来历应该是民国十七年407人,王家从大龙庙迁过来。虽然老根都是一块儿,但都是基于宗族血亲才聚在一块。家庭成为最好的粘合剂,后代成为最好的土壤。我们甚至与晁陂镇王家也是一族,中间的牌位也是中华为予照三光,国泰民安万事昌。这是一个大的宗族谱系,就像两个互认的密码。延玲姐说做几个花圈,我说把名字发过来,我给他们在贾宋街上定五个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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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送走先生,成文二哥、旺发叔、恒章过来帮忙。我昨天去找红娃就是给三大的坟地说个地方。里面又牵扯文凤之间的土地调整,后来小爷说谁种把地钱留给谁。给小爷二百块钱去找红娃,这是赔青钱。小孩们都放学了,来帮忙的小娟开着车去去镇平接侄女王爽回来,顺便给柳河王伯看看哮喘抓点药。五点多的时候,延玲姐延祥哥们一行又赶到家里。好多自家屋和帮忙的都回家去了。因为小孩都刚放学回来。王姐和妹子在做饭。延玲姐们已经吃过饭,坐在院里说着往事。小爷说延玲小的时候在我家住过两次,都是表叔带着过来的。我的大老表叫胖子娃的在这里住的时间些。
我说咱们一起去看看老屋。这是我出生的地,也是几个父亲弟兄四个生活的场景。表姐们也都在这里生活过。老外婆外公不在的早,奶奶是表叔的姑姑,也是唯一的亲人。所以在早年表叔在奶奶生活了想当长一段时间。王姐曾告诉我,因为我的奶奶是她的外婆,所以表叔表婶甚至要把她说和嫁到陕西去。但后来还是奶奶把她说到一个庄上。王姐一提到说你给表婶说我叫王女,那就知道了。延玲姐说王女,我知道,母亲经常说。顺着路从庄上往东走,东门外第一家。村里的房子除了无人居住的,都盖成两三次的别墅样式的房子,汽车也比比皆是。而原来的村落沉沦了。村里不时有人打招呼,延祥老表知道具体位置,他来过这个地方。
不知是寨河变浅了,还是我们变老了。除了一个满是苔癣的瓦房,两边郁郁葱葱的竹林,还有整齐划一的杨树梧桐。这组院落显得落寞与孤寂。从大门到院落,从堂屋到厨房,这个曾经干干净净的主人不在了。好多无比清晰很的地方,变得不可琢磨起来。在这里吃过三大烙的小油旋,也看到做黄酒的陶缸,甚至院里用碎青砖铺成的甬道,地上布满了苔癣。延玲姐和一起来的同伴牌照。这是全村最原汁原味的老房子了。这是一个乡愁的念想,就像我们四个人站在门口的合影一样,永留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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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徐营的路上的,总是遇到人,海义叔领着孩子打招呼,哑巴坐在墙根舞动着着手打招呼。在拐角处,老何也在呼寒问暖。金才恒香也站出来,我说他们是我们村第一代出去到西安炒花生做生意的人,那是一代翘楚,也是一个年代的标识。长江后浪推前浪,就是在更替中老去。回来的时候,延玲姐说小爷说晚上来商量事。我马上给小爷打电话,小爷正要吃饭,我说过来吃饭。延玲姐和延祥哥们能来就非常感谢,当然这里面有老辈的情缘在里面。延祥哥们也要请喇叭铜器,小爷说不用了太浪费。心意到就可以了,现在农村的风俗,叫的多了也是那个样子,敲敲打打就是那个事。执意挽留,说明天早晨在这里吃饭,延玲姐们去石佛寺住去了。
忠义叔也过来了。医院里忙,加上最近脱贫攻坚检查,事情出奇的多。好多事都是一股脑的往一起赶,原本昨天就要过来的。我说自己人,不讲究那些事。现在贫困户住院也是个问题,精神病也多起来,有些住进去就不出院,也没人管。三大估计也是那种比较严重的抑郁症。海叔也是一种妄想症,谈论着曾经我们庄的随龙疯癫的样子,用绳子困住,这些我都见过的场景。后来又用一种偏方治好了,现在一直未犯。兰子也是这样,原来会熬漆刷油布,现在是正天有人托梦写入党申请书,还去过县里。忠义叔也为纪委检查医院的情况揪心。我说没事,慢慢来。还是办个民营医院好。丰义丰莲们过来吊唁,留吃饭也不在,去夏集去了。
守灵的时候,大家都在回忆三大的往事,感叹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也说到好多的家长里短,农村有多少家庭,就有多少剪不断理还乱的婆媳关系亲子关系。烧着烧的纸,化作思念,愿一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