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24

昨夜是元宵佳节,清晰记得昨晚一个人遛弯儿的萧条和孤寂,茶城空荡荡,马路车寥寥……

脑急回路到三十年前的正月十五,那时的皖北地方民俗气息浓郁,改革开放刚刚开启,百家还没争鸣,有些花儿还没开放,洋节没那么肆虐,极北特色彰显,家家户户蒸花灯,所谓花灯,其实就是种面食,原理同发馒头,灯样馍,圆柱形,顶端是手指掐捏出套碗的样式,两个漩涡,有点像叠套的两个碗,最上面那个容积小一个规格,也可以在碗沿用指甲摁变成荷花齿状,外婆总会蒸许多面食~麻盐卷子,糖包子,萝卜缨子菜包子……,反正两三个馍篓子是满满的,而花灯便掺杂在内,我的工作是挑个花灯作为典礼,依照天生的审美标准,取出卖相最俊俏的一枚,倒入适量香油,捻条纳鞋底的棉线绳,作为灯芯,一头埋入油中,点亮另外一头,一片明晃晃的光明就来了,那时封建残余仍在盘旋,特别怕黑还怕鬼,有了光,就感觉四处亮堂堂,心理都溢满了一种希望和美妙,除了面花灯,桃沟集还卖一种纸质花灯,各种形状,配送一瘦弱小木棍,折叠式,打开内置一平板,蜡烛一根,洋火一盒,刺啦下划开,颤抖着将蜡烛点燃,手攥住给它自燃一阵子,直到它流泪,滴个四五滴在平板上,再翻转蜡烛根部,贴至他们咬合力牢牢,左右虚晃检验稳定性,就开始游灯之旅了……


隔壁家是西院二外公,他家七个儿子两个闺女,老大叫大话,依次排开就是二三四化,老五老六与我年龄相差无几,名唤运喜运财,算我为数不多的玩伴其二,小时候的摔大炮,弹玻璃球,斗鸡,扳手腕都是与他们过招切磋,儿子多的家庭在当时也算一大势力,二外公给他们请了河南的两个俗家弟子师傅,武功了得,每日院里都传来哼哼哈嘿刀棍齐响,我还偷着学了一套少林拳,貌似还获得了两位师傅的一致好评,所谓的游灯之旅也不过是去左右邻居家招摇过市下,屋后是村长家,最多的桥段是还没走到屋后便烧了个精光,村里爱逗我的那个人出现了~咦呀,这不是大四吗?灯底下怎么有个老鼠啊?表情之夸张,语句之逼真,我承认幼时的我是弱智的,深以为然,于是乎下意识挑起看看,然后啪嗒一下,开启阿房宫模式,那个傻乎乎的胖丫头嘴巴一撇,就开始嚎啕,我第一个花灯是四化舅给骗没的,后来想想仍有复制的趋势,因为他们的骗术越来越精湛越来越高超……

那时不禁燃烟花爆竹,呲花摔炮小蝴蝶啥的,玩的是不亦乐乎,我小时候敢放炮,应该说算破小子的勇气,这都是小插曲,最热闹最轰动最炫酷的理应是踢火把,一块浸润油的麻袋片,包裹住一小摞柴草,滚一圈猪油,我曾亲眼目睹点燃仪式,然后莫名兴奋和激动,幸福快乐双满足般雀跃,燃爆了整个村的目光聚焦追随,赵新庄不大,从庄里到庄外,差点到新场,火把照亮了所有的方向,也照亮了所有人的心,尖叫声吵闹声的喧嚣也盖不住我的笑声,我的笑是带回声的,且嘹亮魔性的,我外婆经常说这么傻可咋整啊?现在想说一句~外婆,我找到婆家了,哈哈……

    其实在中国古代,元宵节才是真正的情人节,在过去,未婚的年轻女子是不能随意出门的,所谓待嫁闺中,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然,私底下偷偷的相会也是常有的事情,比如崔莺莺和那个谁,正因为如此,中国古代的女子交际圈非常的狭窄,认识的人不多,常常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表弟发生爱情故事,比如《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和薛宝钗,姨表和姑表,在中国古代社会,一年当中,未婚的青年女子只有两次机会在公开场合露面,一次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比如知否里盛家姑娘们都在这个日子出门,抛头露面,精心打扮,左顾右盼,幻想着左右逢源,与意中人难得的一面之源,曾经元宵节当天晚上发生过踩踏事情,实施过宵禁,前几天看到老家发的朋友圈,是宿州的云集吧!人山人海,接踵摩肩……

现在的传统节日不浓了,是因为年龄大了不稀奇了,还是事情多了懒得玩了,现在的孩子,除了电子产品,也没了我们那个时候的好奇心与新鲜感,我儿子的童年回忆就是奥特曼,赛尔号,陀螺和三国杀,我个人觉得没有我们的童年有趣,可是我又无法创造出有意思的安排,来丰富他的世界,一个时代,就有一个时代要背负的使命召唤,年轮,不断前行,想要惊人的相似,是不太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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