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 / 2.牛刀小试

2017年2月12日

经过下午的勘察，这个小区共有四小一大五个门通向外面，只有大门能供汽车出入。出门左转两百米是一个地下停车场，对面是一个生活超市；楼下有一个凉亭，周围是几棵用于遮阳乘凉的杨树，在外围是一片草地，中间夹杂着几朵小小粉的黄的野花，除此之外便是一到夏天便在此寄居的恼人的蚊子。蒋杰屋子的门是那种只有一道锁和门镜的普通铁门，锁头也是界面上最便宜的那种；白色的塑窗看起来到还凑合，窗外只有一两个装了空调，不过窗沿的存在使得徒手攀上这里也不是件难事。

桌上一个用天蓝色相框装裱的女孩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公园的草地上，粉色的纱裙随风摆动，托着腮的左手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手表，虽朴素却在阳光之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辉；高鼻薄唇，嘴角泛着微笑，双眼皮装饰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青丝披着，颇有风韵。“这小子，倒还挺有福气。”郑龙自言自语道，心中不由得一痛，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那照片。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郑龙试探性地道。

“原来的号码被追踪了，以后我将用这个号码与你联系。今晚八点，老地方见面。”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低沉却柔和的男人声音。

“好，来杯拿铁还是卡布奇诺？”郑龙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

“其实我更想要摩卡。”对方知道这其实是今晚的暗号，便跟着约定了它的下半句。

郑龙挂断电话，眼中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七点一刻，郑龙藏好随身的军刀，按照计算好的时间出门，结果正好撞上下班回来的蒋杰。

“你要走啊？”蒋杰一看是他，忙问道。

“有点事出去一趟。对了，谢谢你收留我。”郑龙这样说着，但冷冷的语气中并无半分感激之意。

“我刚买好一个新床，一会就送来。我看你也没地方可去，就留在这儿吧。”蒋杰尽力挽留着。

郑龙没说什么，便错身离开了。蒋杰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打开电脑里的QQ音乐，通过他常用的播放常听的歌曲的方式来缓解他忧愁的情绪。

新民路，一条不甚繁华的街道，路边偶尔有几辆卖着杂货小吃的有蓬电瓶车，而交通岗边上的唇渡咖啡里面的环境倒是极其优雅，每周不同的主题给这个消磨时间、缓解压力的场所更多一分高雅的格调。伴着教堂风琴声音和欧洲南部城堡的肃穆气氛，在交费时和老板对视一眼，老板读到他略微异样的目光立刻会意，吩咐服务员送了两杯红茶到他所在的306房间，然后给一个不知什么人打了电话。

郑龙打开里面的电视，切换到中央七套，饶有兴趣地看着军事节目，仿佛这样身体里那份热血和赤诚便能重新点燃一般。这时一个身材略高甚瘦，身穿黑衣头戴礼帽的年轻男士在外面敲门，郑龙开门之后问道：“来杯拿铁还是卡布奇诺？”来人微笑一下，用着低沉却温柔的语气淡淡道：“其实我更想要摩卡。”两人坐下，郑龙却将手边的一杯红茶给他，并问道：“工作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来人点点头道：“都在这个档案袋里。”说着便拿出怀中装得鼓鼓的档案袋。郑龙小心地将其拆开，拿出几张印有简历的A4纸和其中占了好大一块地方的六四式手枪，打开子弹夹检查了一下子弹，收起简历并抬起眼皮说道：“辛苦带路。”黑衣人便开着门外的本田离开了咖啡厅。

八点半，城郊粮油仓库。

走到边上第一个库房里面，在郑龙身后的黑衣男子突然拔出郑龙腰间的那把手枪抵住他的头，变作阴柔的女声冷笑道：“像你这样铁骨铮铮的军人应该很反感别人用枪指着你的头吧？”突然仓库的灯一亮，二十余名大汉持枪指向郑龙一人。黑衣男子扒下假脸皮，露出一张冷艳的女子脸蛋，另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道：“进来我们很多伙伴都离奇事发，货源也瘦了不少影响，我想应该就是你和你的同伙干的好事。给你五秒钟，老实交代，我便留你性命。”郑龙只是来了一句不相关的“原来是变声术啊”，显然是不准备透露任何信息。这女子倒也够狠，在他身后一膝撞向他裆部，郑龙吃痛，左膝一软半跪在地，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女子眼角一扬道：“骨头挺硬！那就亲眼看着我们完成交易吧。”

这时其中三名枪手从一堆袋子后面拿出三个箱子，从另一边走来一身着米黄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带着另外两个保镖模样的持箱大汉，举起双手缓缓鼓掌道：“不愧是伯爵麾下的高手，厉害，厉害！”女子略作谦卑神情道：“杜先生过奖了，莉莉丝不过是伯爵座下老先生的一名侍女而已。杜先生请先验货吧。”黄色西装的男人哈哈大笑道：“只一名侍女就已是如此实力吗？怪不得圈子里一直奉伯爵为尊呢，哈哈哈哈。”然后示意手下验女子手下枪手的三箱货。一个保镖示意没有异常，黄衣男人面有得色，与女子手下即将交货之时，一阵女人的惨叫声从郑龙身边传来。

原来正当莉莉丝将注意力稍稍分散到对面交货的场景之时，郑龙突然抽出袖子里藏好的军刀，一把扎进莉莉丝左腿里。众枪手发觉不对，赶紧向郑龙方向开枪。谁料郑龙如鬼魅一般突然绕到莉莉丝身后，拿她当下所有的子弹。莉莉丝竟然也如同中邪一般忽然喊出一句：“小心后面”便没力气。郑龙将莉莉丝满身是血的尸体往众枪手方向一抛，自己迅速翻滚到几名枪手旁边，军刀几下挥舞便割断他们的喉咙。众枪手一听“小心后面”，顿时慌了阵脚，一时之间不知该率先解决眼前的郑龙还是背后的什么人物。郑龙抓住这空当，抄起地上掉落的手枪，三两下便将他们全部消灭，其中还包括黄衣男子的两名手下。黄衣男子眼见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被这个看起来略显瘦弱的男子瞬间击杀，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忽然“啊”的一声，肩膀中了一记手刀便昏倒。

另一个高领黑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郑龙冷冷道：“我就知道是你！”那人却发出跟莉莉丝最开始的一样的声音，只是语气中带着关切：“你没事吧？”郑龙带着三分愠怒道：“他妈的踢你卵子一脚你试试！”那男人苦笑一声，拿出手铐将晕倒的黄衣男人的双手拷住，然后搀着交给外面守候的两名警察，回过头向郑龙说道：“没想到我们的行踪居然被对方掌握，看来是有内奸。”

郑龙没有说话，只是卧在车座上闭目养神。男人又将自己身上的档案袋交给了他，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后他问道：“立宁公司？”

“对，”男人微笑道：“跟我同事，有我罩着你。”眼中露出一丝调皮的神情。对了，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郑龙沉默一会儿，几经挣扎之后点了点头，告诉了黑衣男子蒋杰家的地址。男人一听到这个地址微微一怔，随后表情又马上恢复了自然。两人在一家24小时面馆吃了一顿，郑龙又喝了两瓶啤酒，然后就由男人开车送到了蒋杰家楼下，男人嘱咐道“下次行动我会在下班之后告诉你”，就离开了。

“唉，本来一次小试牛刀，差点他妈的闹得断了子孙福！”郑龙调侃着自己裆部尚存的疼痛，便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