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写诗
2007 5 26
前几天,梅打来电话,聊着聊着,挂电话时,她说:王老虎,你闲下来时还写诗吗?
放下电话,往事如潮般涌在我面前。
长大了,生活不再如诗,于是就不再写诗。
那段青葱岁月里,因小虎队的流行,也因我、红、桦的亲密无间各得一绰号。(她们都叫我乖乖虎)
我们三个经常是形影不离,去机场可以荡一整天,每个人口袋里就躺着五毛钱。
还记得初学自行车的刘琪桦带着我和大客车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我俩爬起来,桦对我说:我是不怕死的,你还敢上我的车吗?我说:你不怕死?我还不要命呢!上!又继续向前.
红惊得目瞪口呆.
也还记得那时流行琼瑶剧《三朵花》,我们三人也去照了一张相,陈癫子看了之后说:三朵苦菜花!差点没把我们打击死.
那段岁月,是飘香的,含蜜的.
可现在,我不想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些或朦胧的、或羞涩的、或尴尬的、或浪漫的小故事都隐藏在现实的背后,远了、淡了,如山尖的一抹微云,飘飘荡荡之后,了无痕迹。
只是这一声问候,却让我明白:有些人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桦已到另外一个世界快十年了,她走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她不让家人告知她的任何一个朋友,因此,直到有同学到怀化学习去她家去玩的时候,她的老公才说:她已于几个月前离开了这个世界,得的是白血病!
那个漂亮的,爱说梦话的,有些憨憨的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们。
至于红,时间还得往回推到95年,那年的五一她发来一函,说是再婚!
我都被弄糊涂,没听到她结婚,怎么就是再婚?本打算去的,但那时孩子才一岁多一点,嫌带着麻烦,没去成,后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直到现在。
联系最多的是梅,其实联系多也就是二三个月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三年或二年她来一次,我去一次,顺便看看那个可爱可笑的牛蹄子和神经兮兮的陈癫子。
牛蹄子本姓刘,因此人长得牛高马大,四肢发达,头脑不简单,总是在被红抢白之后奋起反击,我们顺便把这个外号给了他。
此人最大的特点是爱好打篮球,风雨无阻,下雨或是下雪天,雨雪一停,马上拿竹扫把扫操坪,一个人甩开膀子干,然后吆三喝四地,引得男生们一个个手痒痒,恨不能全上,记得那时我们班一共二十二个男生,刚好可以组建二个足球队.
因为我们的寝室在一楼,又正对着球场,打球前,牛蹄子的衣服就被他顺手丢在了我们寝室门口的桌子上,次数一多,红就想给他和他的臭衣服一点教训,有一次红把的衣服扭扣作了手脚,在他央求了近二十遍、说了一大箩好话、买来了一大堆桔子之后,我实看不过,给他钉了,他感激得什么似的,可不知道后来他的扣子为什么总是掉,应该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
知道他现在的生活不很如意,他说他现在是一个赌鬼(天天买足彩)。
至于那个陈癫子,写得一手好字和一手好文章,记得他不服气我的钢笔字,要和我比写毛笔字,我说那是古人(古董)的爱好,作为现代人,我不和你比,结果他兴奋得嗷嗷叫了好半天.
还有一次,学校会计要填什么表格,还有几份材料,把我俩叫去帮忙,写完后,那个会计对陈癫子说:"你的字没有她的字活."出于谦虚,我说:"哪里,我的字潦草."陈癫子马上接着说:"是咧,她的字看不清楚,我的字就不会有人认错.”
唉哟!那个戴着金边眼镜,满脸痘痘,没有后脑勺的陈癫子,听说后来和外语系的一个女生结了婚,然后又离了婚,现在在外地发展,不知道他是不是还那么轻狂?
而梅的故事可以写小说,她的歌声陶醉了一个人,在大学的几年里,她应该是幸福的,可后来的变故,使她颓废了好久,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有一个好老公,一个漂亮的儿子,一个完美的家,这就足够了。
还有还有.......
我那麦垛般的记忆里码着的金黄色的故事啊.
至于我,那时怀着美好的期待,认为生活是诗,和另外几个同学生经常沉迷于学校的文学社,可是工作后,因为遇人不淑,眼下正在经历家庭的巨大变故......
现在,跨过世纪之门后,我们都不敢再回头重温那如诗的岁月,衬着现实,那是一种痛,深深深深的痛.
因为现在,生活的流里,我们飘散了如诗的记忆,周围的人们,也忽视了原本可以悠闲的时光,在现实的沉重里翻滚、挣扎、迷失....于是,当我们走过,生活就不再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