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掩饰的孤独——身无分文挑战记(11)

礼尚往来道甜言


乡下公鸡早早打鸣,一派久违的田园气息。

趁着孩子还在熟睡,我就向旅馆马大哥家借了辆电瓶车到柳埠镇上转了一圈,镇上灰尘很大,新农村建设伤不起啊。为了在自己的旅行旗上盖一个的纪念邮戳我还特地等邮局开门营业。

孩子睡到自然醒,把昨晚从丽山带来的糕点当早点吃了,考虑到摄制组昨晚回到酒店很迟,还要导数据等后续工作要做,我们就不催他们,耐心等待。于是我就躺在床上想想问题,小孩正好写篇作文(暑假作业的一部分)。

九点半左右,我打了电话给刘毅祥,问他们大约何时到,因为我要与龚大哥家联系一起做午餐、打核桃的事宜。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节目组规定的任务我们当天可以全部完成,准备带着訸禾一路搭车回通。刘毅祥电话里说,现在他们正在开会,可能稍微迟一点过来,另外最近外面的治安有点乱,济南这几天也发生了一些恶劣的刑事案件,从安全考虑不建议这样;还有搭车走,摄制组就无法跟拍。我说尊重你们的决定,放弃搭车回通计划,同时我们约好去农家煮饭的时间。

挂了刘毅祥的电话,我直接打电话给龚大哥,他爱人接的电话,告知他们现在正在山上打核桃,中午家里有人等我们,下午正好一起坐着他们的车上山,一切敲定妥当。

11点左右,摄制组才从济南市区匆匆赶到。

我让訸禾拿了一件全新的蓝色速干T恤下楼送给旅馆马老板,因为我看好老板的身材或者其儿子的身材适合,同时将写有“求水、求食物、求搭车”的红布幅让老板自己选一个让他好好收藏,30年后也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收获。对于条幅的解释是这样的:求水就是求财、顺风顺水,求食物就是丰衣足食、十全十美,求搭车就是一路搭上顺风车、出入平安,并表示续住一个晚上,老板很大方地同意,并把“求水”条幅剪下收藏。补充说明一点:条幅上的字是我专门请一个范曾大师曾多次点拨的朋友手书,懂点书画的人一看就知道功力,原本蘸墨挥毫,但怕遇水字飞,只能求其次用不褪色的油性记号笔写。

农家欢聚一家亲


出了旅馆想搭车去西坡村的龚志宝大哥家,拦了五六辆没有一辆停下。上去到岔道口问几辆拉客的私车都不肯,理解他们,毕竟人家也要挣钱养家糊口。

一边拦车,一边往67路公交站台方向走。到了公交站台,訸禾想请几个年轻人买一个票,也没有一个愿意。

后来看到一个开着SUV私家车的中年男子到车站边一家食品店买馒头之类的食品,说明来意后,他准备把刚才买东西找回的零钱给我们,我们没要而是问他是否能带我们一程去西坡村,他表示同意让我们上了车。

车上有他的一对可爱儿女,我们上去和他们打招呼,姐弟俩略显害羞,訸禾给他们介绍了一些南通的风土人情及旅游景点,通过交流得知他们上个月刚自驾去了内蒙古游玩。没多久,好心的司机把我们送到龚家门口,应摄制组要求车子须退后一点重新补拍一下我们下车的过程,当我们拍摄好下车到达的场景,想找司机留下联系方式时,遗憾的是他一溜烟开车走,这里唯有对不知名的司机说声谢谢。

进了龚家,只见女主人为了午饭忙开了,主人家的条件一般,家里还有一个90来岁的老人,四代同堂。訸禾带了一个头灯和一双万达酒店的拖鞋作为礼物送给主人家年龄相仿的孩子,通过互相介绍知孩子叫小元昊,小元昊开心地把头灯戴在头上,大白天就把灯光打开,脏兮兮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我们问女主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女主人客气地说不要,让我们坐着休息。

根据任务单要求大家必须一起做饭,于是她安排訸禾用石臼捣蒜泥,并先演示了一下。石臼在我们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对于孩子估计是第一回见,訸禾开始操作并不熟练,我还得在一边予以辅助,操作了几个才慢慢顺手。这时主人家的小元昊也过来一起帮忙,两个小孩很快把一大碗蒜泥弄完成。

小孩们结伴一起玩去了,院子里外充满着孩子欢快身影,楼上楼下荡漾着灿烂的笑声,墙角笼子里的主人饲养的鸡也时不时鸣上几声来凑个热闹,好一幅悠然自得、宁静自由的田园生活画境。

我在主人家的小院子里替主人洗菜、切菜,后来还亲自掌勺做了几个菜,肉片炒韭菜苔、肉烧豇豆、油炸花生、凉拌黄瓜、凉拌藕片。由于平时还经常下下厨,因此那些菜对我来说信手拈来,女主人说一看我切菜的刀功就知道我很能干。

通过交谈还了解男主人是个电焊操作工,女主人平时从事家政服务,现在属于农忙季节才回来,他们的观念要照顾家里,不愿意出远门打工,忠孝深入人的骨子里。

一大桌苏鲁搭配的菜就这样出炉了,只等男主人回来。

“突、突、突……”,男主人开着三轮车回来了,车上载着满满一车刚打下来装进袋的核桃。见龚大哥开始卸载,我爬上车一起搭手帮忙,满满一大袋湿核桃足有百斤重,想想以前他们的父辈都是从山上用肩膀扛下来或者用小车推下来真的太不容易。

许多人肯定没见过核桃树是咋样的,更不要说刚打下来的核桃了,其实刚打下来的核桃外面有层青皮包裹着一点没有我们平时见到的核桃模样,得先装袋放置几天,再用榔头打砸取出我们平时见到的带壳核桃,劳动力成本相当的高。昨晚听昌盛宾馆老板说7、8年前有人研制出一种专门去核桃皮的机器,效率着实提高不少,但不是所有农家都有能力购置的。

主人一个上午打了有30多袋,劳动强度之大非我们所想,因此对于今天只知享受的我们一定要懂得珍惜。卸载完毕,好客的主人开着昨晚送我去柳埠的面包车又出发,后来才知因为见了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又去街上买熟菜。

吃饭时才明白这个家的真正主人是我称龚大哥的父亲,他招待我们上桌,还有他的亲家什么的坐了满满一桌,他们对座次很讲究。中国传统文化之主体、核心、精华是齐鲁文化,其中的孝道文化在和睦家庭、凝聚家族、纯化民风、和谐社会等方面,都起了积极的作用,我们着实也感受了一回。

大家觥筹交错,大快朵颐,畅所欲言,其乐融融,真是苏鲁一家亲。

下午,訸禾应节目组要求单独跟随主人家上山打核桃,我则留守在主人家。

由于我对訸禾比较了解,他单独行动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出去我则在主人家的躺椅上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后来摄制组回来对訸禾的独处劳动大加赞赏,我也没多问。

主人还在外面劳作,我便自告奋勇地在主人家有限的食材条件下做了一桌菜,考虑到主人的饮食习惯,我还是尽量采用浓油赤酱的鲁菜烹饪技法,以便让劳累一天的他们多吃一点,积攒更多体力应付明天的劳动。

晚上,龚大哥为了送我们回旅馆,滴酒未沾,一切真情尽在不言中。

女主人和小元昊同车送我俩,到了昌盛大家依依惜别,特别当最后两个孩子热情拥抱的时候,一边是穿着有型的訸禾,一边久未换洗的小元昊,我心头一热,眼泪差点涌出。今天的处境我是没办法给予你帮助,唯有祝福与感谢,但回去后我一定能!一定让善良的一家子得到善的回报。

我平时常对孩子灌输“对人感恩,对事尽心,对物珍惜”,几天来他时不时地说要感谢一路上帮助过我们的人,特别提到新朋友小元昊,还说回去后拿出自己的压岁钱作路费邀请他们来我们南通玩。

同样我要对节目组有点小小的看法,你们六个人在并不富裕家一起午餐,尽管是主人客气,但你们至少给他们孩子送一点礼物表示谢意吧,你们和我所处境遇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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