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你(一)

              一路有你

                                                                                                ——《书缘》

      年前就想去地下室看看,收拾收拾,整理整理,无奈翻箱倒柜找不到钥匙,只好作罢。那日钥匙忽然出现,趁午后闲暇,便去了地下室翻起了我那几大匣子书。

      翻开泛黄的纸匣子,就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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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书

                                                                                            (一)小学

    与书结缘,来自于骨子里的兴趣,来自于不经意的接触,来自于自然的寻觅。从有记忆开始,依稀记得妈妈在墙上挂着毛黑板上,贴上拼音、数字、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图片,供我认读。80年代,我们的生活很拮据,笔和本是奢侈品。大多时候是拿着石笔在石板上写写画画,然后擦掉继续写,继续画,经济又环保。四岁便跟随妈妈走进了校园,姥姥村——高洪口北村学校。春天里,大朵大朵梧桐树花竞相开放,香味横溢,幼儿班就是在这里度过。那个年代学前教育不像现在这么细化,分为小班、中班、大班、学前班,一般在幼儿班待一年或者两年,到7岁就升入小学一年级。

    小学时,《小学生之友》是我的亲密伙伴。

      我出身于农村,那个年代,我的世界没有书店,唯一的课外书便是学校发的每月一期的《小学生之友》。每看完一本我都仔细保存,后来装订成册,每天读它成了我的必修课,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妈妈也是老师,我放学她也是刚回到家,往往吃不到按时按点饭,我就先躺下看书,这时《小学生之友》成了我的美味佳肴,咀嚼着进入梦境。

      那个年代没有电脑,更没有手机,连电视也很少。我老家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是我们村的第二台电视。在姥姥家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每个周末最高兴的就是聚集在一个同学家看《新白娘子传奇》,妈妈总得几次三番叫才恋恋不舍地回家。逐渐的,书和报纸成了我孩童世界的玩伴,成了我唯一的爱好与兴趣。每每见同学们拿着一些杂志,作文书之类的书籍,我总是要千方百计借来一饱眼福,而姥姥家房顶后边的树林成了我读书的乐园。静谧的树荫下,偶尔几声鸟叫,一个人在那里捧着书,如痴如醉。后来当了老师,有一次学习林海音女士的文章《窃读记》,和学生一起体会作者当时窃读的心理,品味作者对书的酷爱,我顿时想忆起儿时的自己。


      三年级时,偶然的机会,翻箱倒柜找到了二舅中学时的语文课本,那是我第一次读比较深奥的文章,仿佛如获至宝。印象最深的是鲁迅先生的《故乡》,当时看到图片上中年的闰土拉着自己的孩子,闰土一脸沧桑,表情木讷,孩子胆怯怕生,钻在父亲的背后,看到这个画面我浮想联翩,觉得他们的生活困难、贫穷、可怜,那时的理解也只能到这个层面,只是对文字的一种阅读,并未能真正体会其中的深刻内涵。初中再学之,在老师的讲解下仍似懂非懂。再后来自己登上讲台,重读鲁迅,结合自己大学时对鲁迅的研究给学生讲,发现我感动的只是自己,学生的理解一如那时的我,懵懵懂懂,正如《少年闰土》里的文字“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文学,重在品读,重在体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需要身临其境,方能读出感觉,需要用心感受,才别有一番风味。透过文字表面,看到深层内涵,才是文学的最高境界

      在二舅那本语文课本上,读到印象较深的另一篇课文是《孟姜女哭长城》,到我升入初中时,语文课本多次改版,这篇课文早已不复存在。当时十来岁的我只是记得那些文字,并未能深入其内涵,缠着语文老师的妈妈给我讲解,仍似懂非懂。孟姜女演绎千古绝唱,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跋涉过多少险山恶水,一路寻夫,其夫却已经葬身无情的城墙之中,悲愤交加的孟姜女痛哭流涕,哭倒了长城。当时只是觉得孟姜女可怜,很同情她,为她那坚持不懈的精神而动容。并没有想到当时的时代背景,修长城,繁重的徭役,榨取了多少民脂民膏,造就了百姓流落失,有家不能归。

      此外,还读了《牛郎织女》这篇课文,课文的配图上画着织女在银河带着一左一右两个孩子,与牛郎遥望对泣。现在想来,那个年代的课文,也是趣味十足。

      我对文学的偏爱,一方面是基因遗传与家庭的熏陶。爸爸妈妈都爱好文学,爸爸的文字功底资深,在80年代经常向山西广播电台投稿。爸爸吹拉弹唱样样通,谈古论今,对学说的研究,对社会政治的关注,对书法的酷爱。至今说起话也是头头是道,出口成章,见解独特,文笔很有内涵,这些都是我远远不及的。妈妈是语文老师,从教30多年,书笔不离手。如今,年过六旬的爸爸妈妈退休在家闲居,每天记笔记,写写画画,是他俩业余的乐趣,成为生活中的点缀。

      我对语文的爱好,另一方面得益于我的小学语文启蒙老师――李春园。我是李老师的关门弟子,印象中他操着下五台口音,大抵是建安人。四年前在五台县城偶遇我的恩师,他如今在代县居住较多。要不是我上前打招呼,老师断然认不出我的,20多年的没见了,我从一个毛孩子到现在已为人母,岁月变迁,时光易逝。如今恩师已七旬有余,岁月改变了他的容颜,改变不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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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

      李老师的语文教学很有特色,作文教学尤为独树一帜,激起了我们浓厚的写作兴趣。那时我最渴望的就是每周的作文课,四年级时,一次作文课,描写校园,当时我就读于高洪口小学,学校在戏台上。我就从戏台开始写起,然后把我们的操场——戏场院也作了描绘。我注意到戏台上最上边的牌匾题字“高屏瑞聚”,并作了一番自我浅薄认知的解释。牌匾的下边画着两条龙,依稀记得作文中我的描述:“两条龙怒目圆睁,仿佛要为争一颗珠子而打斗”。大概是语言组织较好,想象力较强,后来被老师评为优秀作文,让我先在讲台上给大家朗读。从小口才不太好的我,站在讲台上读着自己的文章,腼腆却自信满满。从那时起我的作文每次都被抄在黑板上,供同学们抄录背诵。我也越来越喜欢语文,越来越爱上了作文课。印象中李老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至今我也常常把这句话讲给我的学生。

      现在想来,那时我便与文学结缘,与文字相伴,一见钟情,注定一生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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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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