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羊皮笔记03

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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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何留，今年26岁 ，高考后从北方老家考到了南方的一所普通二本院校，混了个本科文凭后留在了当地一家家装设计公司工作，至今已两年有余了。

  我从未真正意义上规划过我的人生，也可以说成是我的能力从来没能使我掌握人生，就像一片落叶，只能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向未知的远方前进。我原本以为人生就是这样忙碌与盲目地活着，但它的发生就像命运伸出的一只手，把我的人生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至今清晰地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天朗气清，偶尔有一丝微风拂面，惬意万分，美中不足的是那天是周一，我是在客户家中的大阳台上感受着这一切的。吃中午饭时，我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通话中我被告知我爷爷两天前因为胃出血住了院，检查结果是得了胃窦癌，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已经记不清在接下去的通话中我妈说了什么，也不知是何时结束的通话。挂断了电话后，不知怎地，我的胃里一阵翻滚，随后便将肚子里的一切东西吐了个净，我知道这是身体的代偿功能，人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由于精神方面承受不住，会转由身体的某些不适症状代偿，以缓解情绪。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我回到了租借的小屋中，草草地收拾了一番，也草草地告别交代了一番，随后便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在列车上，我靠着车窗望着窗外飞驰而过世界，那些与爷爷有关的记忆倒带般地在我脑海中放映着，一会是餐桌上香气扑鼻的小炒肉，一会是在我床头的那个讲志怪奇异的老头，再后来是那个扛着锄头牵着黄狗走在田间小路的背影。我是个留守儿童，奶奶又走得早，我和爷爷从小就相依为命，他填补了我幼年时光的情感空白，弥补了我父母缺失的那份陪伴，让我温暖地活在世上。不知不觉，泪水早已铺满了我的面孔，邻座的大叔递给了我一包纸巾并附言道：“擦掉脸上的痛苦吧！”，我的道谢还没说出口，他已下了车。到站后，我第一时间赶到了爷爷住的医院，看外表硬朗健康却穿着病号服的爷爷，我心里那道刚筑成的堤坝又一次溃散，很快便把“痛苦纸巾”用完了。

  过了一天，医生说爷爷的全身检查结果未发现癌细胞扩散现象，可以通过切除胃部，置换人工胃来根治。这个消息大大鼓舞了我们全家人，但五十万元的手术费及术后的一系列治疗费又成了一座新的大山出现在我们面前，在我们一家人踌躇不前，犹豫不决时，我做了坚持治疗的决定。

  我知道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无法支撑我的决定，于是，我拿起手机拨了那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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