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斜躺在沙发上。双腿并拢蜷起,左手抓着右臂,五指收紧很用力。头微微垂着,头发散落下来又因着面上的泪水,粘地面目不清。她穿着皱巴巴的红色睡裙,她在哭。

  哭声起初很大,一百八十平的房子里哪都能听见,慢慢变小了,在她身边才能发现泪水和抽噎。她的身边到处都是用过的白色卫生纸,一团团一片片。

  她面前唯一算干净的地方,有一部手机。她时常会从散落的发丝间隙中盯住它,咬牙切齿又充满盼望。

  她又在盯着手机看了,目光并不善良。她活动了下麻木的双腿,缓了缓,拿过手机站了起来,走向厨房。料理台上有瓶打翻的红酒,没人收拾,地上也晕了一片。手机放在案板上,她举起了菜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她气极了,手起刀落又是狠狠几刀。终于她累了,菜板一片狼藉,手机毫发无损。她又傻盯着手机,然后又蹲下哭了起来,又紧紧握住了它。

  夜深了,她慢慢的回卧室了,手机扔在地上,没再看它。我在厨房里转了几圈,觉得是时候去享用宵夜了。顺着她留下的气息,我来到了卧室,她静静的倒在床上,很安详。我兴奋地围着她绕啊绕,不经意瞥到墙角燃烧着的星点,察觉到危险的同时身体也在下坠,悔之晚矣。

  我是一只有品位有思想的蚊子。最后想留两句话:反派死于事多。以及,为什么她那么伤心了还记得点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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