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斗了18年,才能和这个三线城市的同事一起喝咖啡。
为免后顾之忧,公婆跟过来帮忙照顾小女,爸妈驻扎在大姐家管二宝,成为照顾子孙的城市寄居者。
为了打开生命的宽度,我选择在定期写作,托付我的文学情怀。
我曾经信誓旦旦,热血沸腾,坚持日更数月。却没想到,会因即时体验老漂生活几天,而中断写作。
这也是生活的精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的步步惊心什么时候来。
三天前,我在下班路上接到父亲的电话,说老妈眩晕症发作,让我赶紧去姐姐家探望。
到时快7点,父亲带着外甥小胖守候着母亲,母亲躺着眼都睁不开,脖子上一圈痧印,肿了半个拳头高。
姐夫去买药,大姐出差未归,往常热气腾腾的厨房一派冷清。
我抱了十个月大的小胖嘘寒问暖,见母亲对答无碍,略略放心,父亲赶紧下厨。
半小时后,看姐夫给母亲端了水喝药,又嘱咐她好生休息。
期间,我给小胖喂粥、蒸蛋、水,随后给母亲盛了一碗饭,看她吃下去了,心安。
想起往常这个点,我一边遛娃一边趁机码字。此刻,暂且守着母亲,带着外甥。
因母亲怕热,又问她是否能坐起。她说,没问题。于是,我和爸爸陪着她,带着小胖坐在小区的风口,悠悠地聊天。
母亲精神逐渐好转,体力也慢慢恢复。到十点,父亲给小胖冲了米粉,一碗满满的喂给他吃下去了。娃兴致勃勃,看着小区的狗咿呀说话。我们散步至夜深,凉意袭人。
好多年未曾与父母夜深乘凉,至花睡去。如今,竟是因母亲不适才得此良辰。
未等到家,小胖已睡得沉了。当夜醒来过三次,好在不曾腹空,哄哄就睡了。
早上6点多醒了,他哭着要吃东西,又是一顿折腾,我才去上班。
我跟大姐年纪相仿,两家也是20多分钟的车程,我尚且觉得不方便。
因岁月如梭,对时间的流逝毫无掌控力,让人心慌意乱。于父母,更加不易。
融入新的城市和家庭的不易,隔代观念的冲突,还有繁重的家务。
这一切,没有彩排,天天都是现场直播。每天打理家里一日三餐,小胖的屎尿屁,就能让人累趴下。还有打扫卫生,洗衣服之类的琐事,也极需充沛的精力。
何况母亲一贯怕热,适应能力也不足。一着急,就抓着老爸一顿凶。
又担心上初中的航子,过度沉溺网络;又希望他自力更生,好习惯养成,诸如此类。
是有多深的爱,才能让父母任劳任怨,为我们负重前行呢?
我这才深刻理解,原来婆婆妈妈说的,想回老家,是忠于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爱,父母才做了时间的奴隶,甘心被爱奴役。
好在通讯网络发达,亲友们因外出务工来此周转,或微信视频,也是一大安慰。
我也希望母亲白天能趁小胖睡觉之际休息,可连婆婆都说,必须趁机打扫厨房卫生,否则永远没时间。
我是不是无形中低估了他们的苦和累?虽然家务琐碎,我不是没体会。
但子非鱼,焉知鱼之苦?比如从早到晚,娃休息母亲不能休息,娃睡醒了更要照顾。
半夜他还要哼两回,得哄睡。这样时间、精力上的高强度劳作,不是不累。
物质上的宽裕,自然能消化些许烦恼和疲惫。
回家少玩手机电脑,多陪娃,多陪老人聊天散步,也许才是助他们幸福漂移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