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跨越山河,来与你赴约。

从四月山西的首演,我在宿舍里跟随着前线蜜桃老师们的镜头和你一起欢乐中国行,看着你走过一座座城市,演出日渐步入佳境,越来越多的欢呼掌声没有辜负你一直以来对演话剧的期盼和热爱。我也终于盼到了八月,我终于可以看看你,可以在谢幕时,大声地喊出我酝酿了几个月的那句“我爱你”。


八月十六号,早上六点多晚点的火车和突然的雨点,是我在奔向你的路上的开端。北京却用阳光明媚拥抱小小的我。


初见

三点多,迷迷糊糊来到七号门,看到大家早已聚集起来,我抱着要送你的红彤彤的心形抱枕开始心发慌,腿发软,因为直到那时我都觉得真切地见到你像一场梦,而当你真的从车上走下来,我也不知道那几步路是怎么走过去的,我站在你的左侧,可以闻到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清新,很好闻,甜甜的,你戴着一顶深色棒球帽,素颜,隐约可以窥见你浅浅的黑眼圈,我看着你的侧脸,精致的下颌骨线条,皮肤很好,我有些愣神,把抱枕往你手里塞,我怕你不肯要,轻声和你说这是亲手织的一定要收下!我的声音是颤抖的,紧张的,大家往你手里塞满了信件贺卡礼物,你一遍遍温柔地和大家微笑着说谢谢,轻柔的声音像暖暖的风吹进心里,撩拨着我的心弦,那声音让人无法抗拒你的亲和力,软软的像个少女,你在人群中缓缓前行,我注视着你的背影,小小的,白色裤管下露出一节富有骨感的脚踝,在大家往你堆满礼物的双臂上放特地制作的透扇和手幅时,你微曲双腿下蹲,进了门,听到大家的呼声,回眸,浅浅的笑,还是重复着那句柔柔的谢谢你们。我这才心跳加速地反应过来,我刚才似乎碰到了你的手腕,很瘦,凉凉的。我很久没法冷静下来,双手颤抖,心大概要跳出嗓子眼,我在心里和自己说:路佳佳,晚上见。


《情书》

我第一天进场很早,大厅里应援的展板和鲜花十分漂亮,我心怀忐忑地检票走进剧院,我很想看看那个舞台,剧院很大,这是我二十年第一次看话剧,我走在台阶上脚步有点虚,我坐在座椅上,比较中间的位置,我看着已经布置好的舞台,我按照惯例用手机记录了这个画面。快开场时,剧院响起钟声,以及注意事项的播放。七点半,灯光暗下来,那两只大箱子被推上来,你和孙强老师上场,孙老师的台词,没得说,你端坐在那里看书,安静美好的样子让人看了嘴角就勾起微笑。十三岁的路佳佳和张明亮,因为一颗不听话的足球相识,那时他们写了给对方的第一张小纸条,你微扬着头带着细致的小表情,台词里的语气活脱脱一个十三岁少女的傲娇。年少的张明亮路佳佳互相打闹,在跨年时互祝新年快乐,我看着你们在台上扔着“雪花”。下一秒沉重的转折,你的情绪也调整的很快,语气里是伤心和难过。我看着张明亮拍着胸脯许下诺言说,要给路佳佳找到在北京家的感觉。看着路佳佳被张明亮的足球踢到鼻子,转身捂着脸抽泣,你的假哭让我觉得那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孩子,让人想把她搂进怀里。张明亮带着羞涩磕磕绊绊地表白,路佳佳一把扯住他胸前的红领巾,一个趔趄,一个对视,那是少年专属的心动。他们在北京天坛放风筝,你朝着二楼招手的样子写满了一个女孩子的欢快。路佳佳和张明亮头对头躺在草地上望天,你舞动着双臂,张明亮猛地抓住路佳佳的手腕,把她拉近,头碰到了头,你的几句语气词满是少女的害羞。当张明亮追问路佳佳是否喜欢自己时,路佳佳一句“我没有不喜欢你,全北京,除了我爸爸,我最喜欢你。”让我动容。年少的张明亮和路佳佳的感情让我心里洒满阳光像打翻了蜜糖罐,使人向往学生时代的简单纯粹。故事推进得很快,世上过于一帆风顺的事情很难提起人们的胃口,分别更使感情显得难得。北京到广州,张明亮给路佳佳寄去了三十张邮票,他满怀希望地说,等邮票用完,佳佳我们一定可以见面的。路佳佳回复他,恨不得一次把邮票都贴上。他们迫切地想见到对方,可他们的再次见面已经是二十二年后。美国和中国隔着大洋,他们身处不同的环境经历着不同的事情,他们的通信不多了,各自都在为了生活奔波。路佳佳的突然结婚让张明亮心碎,就如同高中时路佳佳和一个男生好了时,张明亮的垂头叹息。路佳佳的确是不太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她渣吗?我觉得渣没错,但是路佳佳她也一直没有忘记张明亮,她的这些选择也是她的家庭变动和所处的环境推动的。张明亮一直爱着路佳佳,却也是在那个时代,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很触动我的一个情节,是911事件,张明亮对身在纽约的路佳佳的担心,孙强老师的舞台表现力和台词功力让我折服,当舞台灯光“混乱”,紧张的音乐响起,孙老师在舞台上颤抖着奔跑,说着台词,每一个字都让我感觉到张明亮的不安,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当孙强老师站在舞台中央,大声嘶吼出:“佳佳,你在哪?”回声在剧院回荡时,我的眼泪几乎是不可遏制地滚落。相比之下,周老师在汶川地震的情节里的表现力就略微弱一些,当然也表现了路佳佳的惶恐,但是感染力要差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我们甜甜第一次演话剧)还有一个情节是除了结尾不得不提的,也是十分戳心的情节,那就是二十二年后,路佳佳孤身一人回国和已经有家庭的张明亮的重逢。张明亮手拿一捧鲜红的玫瑰花,路佳佳提着要送给他的笔记本电脑,开口是简单的你好。二十二年,张明亮等这一天等了二十二年啊,他握着路佳佳的手,他说,我只想抓着你的手,不愿再松开。路佳佳别过头,此刻的她,孤身一人,她是爱张明亮的,但她更是理智的,她不住地说,明亮,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能,不能。当张明亮带点固执与疯狂地想要和她哪怕只度过一天,拽着她的手走时,路佳佳的脚步沉重,仅仅是几步,她站定,松开了他的手,张明亮诧异地转头,她说着,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们不能。她要他去过他的日子,不想他毁了现在的生活。而他只是想她快乐幸福,那一刻的张明亮已经不在乎对错,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他们狠心地走向舞台两侧,终于,她将手中的花扔在地上,他丢下电脑,二人奔向彼此,张明亮将路佳佳抱起,紧紧地拥抱,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们互相一遍遍抚摸对方的头发,又把对方抱紧,他们等这一刻太久了,哪怕这一刻不被道德认可,我都愿意固执地为它落泪,他们的心里终究为彼此留存着最重要的一方天地,一个从十三岁就说好的位置。重逢某种意味上也是下一次的分别,张明亮依旧要回去过自己的生活,路佳佳也要回到美国处理和前夫的事情,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络,只是这一次是永远的分别。在路佳佳感染疾病,张明亮要去美国见她时,她只一味地搪塞工作忙,这时可以明显地听出,周老师的台词里透露着虚弱和颤抖,气音夹杂啜泣,她不想他看见她这般,她在弥留之际只是抱着张明亮写给她的一封封信件,她躺在病床上,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身上盖着白布,气息微弱地说着最后一段独白,念道了张明亮曾读给她的那首诗“蔚蓝的海面雾霭茫茫/孤独的帆儿闪着白光/它到遥远的异乡寻找什么/它把什么抛在故乡……”她在最后说着“我们拉钩儿”。她还是离开了张明亮,他们最后也没能再见面。孙老师走到舞台中央,满脸是泪,缓缓地说着台词:“我一想到你,我的心就疼,这一疼,就踏实了,我就知道你还在”,他最后无助地说,佳佳如果你在天上,就看看我吧。

至此,张明亮和路佳佳跨越几十年的故事划上了句号。

很多人说这剧本三观不正,路佳佳很渣等等,当然看下来,不能说它三观很正,路佳佳不渣,都有错,他们经历了很多,他们错过,重逢,分别,他们的故事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烙印,他们的选择多少受到了时代和环境的影响。他们的每个阶段的故事都多多少少触动着内心。

很感谢孙老师周老师带来这样投入精彩的演出,他们的演出值得谢幕时大家的叫好欢呼和掌声,他们的每一次的双手合十,目光所及,九十度鞠躬,都让人感动。


分别

九点多的散场,大家飞奔至七号门,准时守候,你带妆出来时,给这漆黑夜色带来一抹灿烂星光,你虽疲惫,却仍是笑眼盈盈看着你的小朋友们,你听着大家每天为你唱的歌,你心里是感动的吧,你和大家说着感谢,你拿着大家给你的信件。你坐进车里依旧和大家挥手致意,催促着大家回家。七夕的夜晚,注定使我铭记,艳艳出来和大家解释,但是大家依旧不死心地在正门等你,看着门口来来往往进出的人,固执地站在门口,蹲坐在台阶上,为你守候七夕的月色,我终于没等到你,只差了几分钟,当我百米冲刺坐在末班车上,我看见群里大家发出的你走出门口的照片,你和大家说着七夕快乐,叮嘱大家回家。你还是那么甜,大家和你度过了七夕,我和你擦肩,让我铭记那个夜晚。


话剧的魅力,大概就是每一场的不确定性,你的演技在一点点进步,和孙老师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你的情绪控制得越来越好,台词说的也越来越稳。我很幸运看到改善后的北京场,遇见那么优秀跨界这么成功的你。

和你的每一次相见都仿佛充斥着恋爱的甜蜜,你的眼睛里有深情有温柔,你的话语里是柔情是清新,是裹了蜜的糖果,是夏日里的清风。你的目光所及都洒下片片星光。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宛如一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童,看着你的照片,忍不住难过。失恋,大概是这种感受吧。

我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回忆着这几天的经历,你圆满结束了北京场的演出,我们没有等到期盼的人,但是我觉得此次赴约已是万般幸运,和小姐姐们面基坐着118赶去剧院,压马路,是在北京的奇妙旅程,在那个你们梦开始的地方打卡,了却一桩小小心愿,和我小姐姐在三环上坐着公交环绕北京,骑着小黄赶去火车站,误了火车,我反而庆幸可以和你们在同一个城市多几个小时。


当我在家里的床上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知道,这场盼望了几个月的梦是时候醒来,我们的再次相见就定在不远的地方吧。

希望九月你们一切都好,我可以带着这份期许,变得更好,去等待,去遇见,去和你们重逢。下一次,每一次,我都要向你们大声地说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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