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5

只见头顶略东的天空上，也已深蓝的天幕上，银河隐约，繁星满天，一道看去尺许长的发光物体，形似枣核，悬在天顶一动不动，发出熠熠银光。

忽然，银枣核散乱成九个银盘，一大八小，竞相飞绕，如同除夕之夜孩童舞弄的炭火，让人眼花缭乱。片刻之后，九个银盘变成了一大五小的六个银盘，大盘倏忽掠向东南夜空一丈开外后停滞不动，像是旁观的看客一般。留在原处的五个小盘竞相缠绕飞舞，时而合一时而散开，时而对撞时而避让。约摸一碗饭的光景，五个小盘竟合为一只大盘，与东南方的另一只大盘遥相对应，相映生辉。时间不长，由五个小盘合成的大盘忽然中裂，一分为二个中盘，东西对峙，与东南方的大盘竞成鼎足三角。三只银盘忽明忽暗，亮时照亮半个夜空，暗时隐入星河。未几，两只中盘竟动起来，速度并不太快，只是慢慢地接近。突然，两只银盘对撞在一起，合二为一大盘，同东南方的大盘一起，成为两只灿烂的银盘，如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注释着苍茫大地上的人间世界。

俄尔，头顶的大盘向东南方的大盘飘去，快要接近时，忽然一跃，飞入东南方的另一只大盘中，两盘合二为一，复归为尺许初始枣核状的银槎后，一动不动停在夜空。片刻之后，枣核银槎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比中秋圆月还要明亮，东方策连家里的草堂屋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大枣核的银光亮度继续增强，忽然一道白光闪耀，如同夏季雷雨天的闪电，让人眼前一亮，继之一黑，然后就没了。

东方策眨眨眼，定睛再看，天空上除了灿烂的银河，璀璨的繁星，银枣核无影无踪，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东方策侧头向身边童仆看去，夜色里，童仆的眼镜也在看着他，和他一样仿佛在求证刚才的所见是否真实。

又是忽然间，街上的人声像是翻墙而过，冒了出来。院墙脚下草丛树下，唧唧的秋虫也此起彼伏地鸣唱起来，空气中飘荡着秋夜微凉的湿润，特有的秋草气息，以及人家做饭烧柴的炊烟气味。

东方策仿佛是从梦中醒来，又像是从天外重新回到了人间。

"悉悉索索……"，一阵微风拂过墙边几竿黝黑的竹枝，竹叶飘动婆娑。东方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湿透了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