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九
青春的气息还在,我们如湖水中摇曳的鱼儿,无知且谨慎。
我叫年华,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苦逼少年。高考的压力让我们几乎喘不过来气,每天就是重复的上课,复习,刷题,枯燥且沉闷。
她叫松花,就坐在我座位的前面,她喜欢裙子,每天都不一样的那种裙子。带着青春期少女独有的香气,让人欢喜,却不沉迷。
我喜欢她,我近乎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她的身上。
我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因为她家就在我家旁边。
她是本土原住民,而我,则是外来户。当初我妈妈独自一人倾其所有买了这套不到一百平方米的独立小屋。那时的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和妈妈再也不用遭受爸爸喝醉后的毒打。
刚搬来的那年,我九岁。我和妈妈正小心的把我们从二手家具市场买来的家具往屋子里搬运时,她和她的家人出现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白白的碎花小裙子,她笑的真的很好看。
最后是她的父亲帮着我们把家具搬到我和妈妈的小屋的。
她没有妈妈。后来才听说是因为车祸,一辆酒驾的私家轿车。
当时的我很可怜她,每次去找她玩的时候总是想法设法的照顾她。但她很坚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每天都是笑盈盈的,不管是对我还是其他人。
我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从小学、初中、最后到了高中。
我喜欢她,她知道。
她不喜欢我,我也知道。
倒是她的爸爸和我的妈妈往来比较频繁,可能是那次我父亲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她爸爸保护着我妈妈把我父亲给撵了出去吧。
我妈妈当时三十出头,长的秀丽大方。
我知道她爸爸对我妈妈有感觉,我不反对,说实话我挺喜欢她父亲的。当然,我更喜欢她。
喜欢她的笑,喜欢她身上好闻的气味,更喜欢她的裙子。
我从没见过她发过一次脾气,对人永远是笑盈盈的。
她学习很好,每次考试总能在年级前十。这也就意味着,高考后我们就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要分别,我还想陪着她。
高三刚开始的时候,课程突然的加重,使得之前紧凑的时间更加紧凑。我开始不能和她一起上下学了。
每次我到班的时候,她已经在座位上背单词,背概念。
阳光穿过玻璃窗,打在她的身上,那一抹每天早上的笑容,便是我最大的希望。
我开始和她一样早起,晚归。成绩的增长是明显的,我和她的距离正在慢慢变近。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终于,高考来了,我和她分在同一个考场,却不在同一个教室。
我母亲看着我俩慢慢的进了考场的大门,她紧张的身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考试的时候,她的父亲,我的母亲,在学校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考试结束后,我说我发挥的很正常,她说:我也是。
高考完的日子是放纵的,三年的压力霎时间烟消云散,我陪她去了我们那个城市所有可以游玩的地方。就好像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那般。
等待成绩出来的日子是焦急而且不安的,我和她第一志愿报了一样的学校,第二志愿也一样。
成绩出来了,我差她三分。
她去了第一志愿的大学。
而我,则去了第二志愿的大学。
相隔一千多公里,火车的二十个小时。
我知道,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
在我们准备去大学的时候,我妈妈和她爸爸决定结婚,我很开心,能在我离开时还有人照顾我妈妈。
婚礼的排面不大只有几十人而已。
我是伴郎,她是伴娘。
那一天,我和她父亲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是她把我扶上床的,只记得我说我爱她。
第二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我也记不清我到底说了什么。
我承认我胆子小,性子懦,没有去问她的勇气。
到了大学开学的前天,我和她一起,被我们的父母送到了火车站。
离别终于到了,承载了我十几年的梦也要醒了。
我知道,她不可能会喜欢我,那种如梦如烟一般的女孩,这座小城是留不住她的。
我看着她慢慢的上车,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她穿着的淡黄的碎花裙子和对着我的笑容。
她走了,带着我对她十几年的幻想走了,带着我喜欢的裙子们走了,更带着我的青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