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信念

         小时候我对自尊心并没有一个特别清晰的概念,那时的我是个没心没肺的野小子,不是爬到别人家的屋顶上把瓦接下来砸过路的人,一把火烧了小公园的草坪和棕榈树,冒充毒贩招募一帮小孩子当自己的马仔,就是用一串红把幼儿园鱼缸里的金鱼给毒死了,那时的我眼里除了玩以外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玩电子游戏、看电视、捉蝌蚪、逮蚱蜢、扮家家和泥巴,只要不阻止我玩一切都OK,只要哪里有喧嚣声和玩闹的机会一定少不了我的身影,每次只要一放学我就到处疯四处浪,除了搞得满身泥浑身脏以外,在很多时候即便自己为了巴结那些有玩具的孩子不得不被他们冷冰冰的拒绝、自己因为做错事被父母严厉地指责甚至不得不吃“皮带炒肉丝”、自己在游戏机室被那些坏孩子盯着要钱甚至威胁要揍自己,我也能淡然处之,那些自尊心强、一挨批评就难过好半天的好孩子都羡慕我有一颗 “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心态,但与其说如此,倒不如说那时的我很傻很天真,即便自己的自尊心被谁伤害了自己也不会有所察觉,或许是我心理上发育的比同龄人都要晚吧。有一次开家长会,爸爸在学校里被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数落了一番,几乎班上的全部孩子都跑去他那儿告状,说我如何坏,列举我平时的劣迹如何之多,并告诫他如果一直这样放任我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小流氓、大坏蛋,爸爸阴着脸骑自行车载着我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就把我拖进房间狠狠地暴揍了一通,尽管当时我也有哭天喊地地求饶,但是过不了多久我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似乎大人们的情绪在我眼里就像是晴天、阴天和雨天,我向往晴天,但从不会对雷雨天耿耿于怀,所以即便有时候我会隐约感觉到不开心,用不了五分钟我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浪漫、无忧无虑的黄越青,笑着闹着沉溺于自己的欢乐世界当中,全然不顾周围人对我投来冷漠、忽视和嘲讽的眼光。

         长大后的我开始慢慢“觉醒”起来,伴随着我在武术和计算机上的成就,我开始慢慢对自尊心有了概念,每当我不被别人待见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奋发图强、努力向别人证明自己不像对方所认为的那么怂的念头,尤其在我18、20岁刚刚成年的那个时候,为了维持自己的自尊心我付出了比普通人多五六倍的努力——半夜三点钟爬起来习武,每一个动作都力求达到一个职业武术运动员的标准,只要是师傅传授的动作,自己一定力所能及地做到尽善尽美,只要师傅对我有一句怨言,我就算把命豁出去也必须达到他的要求;为了复习功课、完成北大青鸟任课老师布置的作业,我经常在计算机前敲代码直到天亮,力求使自己的编程能力能够达到培训中心数一数二的水平,只要同学中有比我强的我一定得把他比下去,力求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才是最值得尊重的那个人。或许是受童年自卑心理的影响,那时的我总想出人头地、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不管做什么都想去争第一,只要得不到第一、不能成为所有人眼里最优秀的那个人、只要周围人对我的能力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我的自尊心就会受伤,受了伤的我会在心里否定自己的价值,把自己看得像个一无是处的草包,认为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当然我身边的绝大多数人在目睹了我的努力和勤学苦练之后都给予了我充分的肯定,或许是他们认为我值得得到尊重,或是是他们不愿意伤害一个像我这样优秀、有才华、立下鸿鹄之志的人,他们从不给我一个脸色、在我面前讲一句怪话,即便我做了一些在他们看来不能理解的事,他们也不会站出来对我横加指责,而我就是在这么一个充满了所有人追捧和拥戴的温室中长成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样子:一个娇宝宝、一个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人,受不了任何言语上的刺激,若是有人凌驾在我之上我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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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计算机是我的得天独厚之处,如果我在计算机编程的道路上一路走下去,不出五六年我就能获得世俗人眼里的成功:有房有车、找个漂亮老婆生个胖小子,过上充裕的物质生活,但是为了维持我的自尊心和优越感,我切换到了一个相对高雅的行当:古典钢琴演奏。我身边的人都不能理解我的选择:你在计算机上的基础那么好,而你之前在钢琴上的积累几乎为零,你放弃自己的优势去从事某种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你这不是脑子烧坏了吗?在我看来,计算机这个东西谁都能搞,搞计算机就算搞得再好也并不能说明自己比别人优越,而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值得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我必须选择一个相对困难和高雅的行当,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资本维持自己的优越感,就这样我走进了钢琴演奏这个陌生的行当,并在奋斗了六个月之后考入了南京艺术学院这个所有琴童趋之若鹜的地方。毫无疑问,我在音乐上是有天赋的,否则南艺钢琴系负责招生的老师也不可能相中我,但是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把我以前积累的优越感带进了南艺,带进了那帮琴龄十几年的“老资格”当中。尽管我在钢琴上有一定的天赋,但是我资历尚浅,我手上的基本功也不是特别的扎实,话说就算我一天到晚没命地练琴,突击几个月也能达到现实中的某个具体目标,但毕竟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在钢琴上软磨硬泡十几年的我跟那些所谓的“童子功”比起来在很大程度上处在一种劣势的地位,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早就被所有人炫的晕头转向的我以为只要自己下定决心,就算天上的星星都能被我摘下来,那帮“老资格”算个啥?童子功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假以时日,我自己一定能够磨练出比他们更加鬼斧神工的技艺,站在一个比他们高得多的山峰上俯视着他们,让他们所有人都对我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我开始挑战那帮“童子功”,除了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之外,还有意无意地在言语上刺激他们。

         本来我一个20学琴突击几个月考进来的混在他们中间他们就有各种不爽,现在我竟然公开挑战他们、想让他们出洋相,这下可把那帮“老资格”给激怒了——你一个小屁孩儿竟然骑到我头上来了,老子弹琴的时候你还在尿炕呢,看我们怎么整治你!于是他们开始对我群起而攻之,试图找我的弱点、抓住我的小辫子将我除之后快。因为我这人狂惯了,我对谁都是那副咄咄逼人的口气,谦虚、低调和承认自己的不足从来就没在我的字典里出现过,所以除了跟那帮“老资格”结下梁子以外,桀骜不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说出的哪句话把班主任ZW和专业老师CXY给得罪了,这下我可落到了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悲惨境地。虽然我有点保护自己的手段和对抗外界恶势力的能力,但是把我一个人摆在几十个甚至一两百号人的对立面上,每个人吐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跟我做同学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自尊心特别强,只要摧毁我的自尊心,我就很可能一蹶不振,只要我一蹶不振就不可能再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于是他们就在这个上面找我的茬子,处处给我小鞋穿、处处打击我的自尊心,欲将我除之后快。当时的我可能也没什么社会经验吧,遇到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傲慢的我肯定不可能轻易向他们服软,受了伤的我只有在学习上加倍努力,证明自己的确是“值得所有人尊重的那个人”,但是我总感觉不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所有人还是对我冷眼相看、反唇相讥,甚至有点想看我笑话的心态,所以在南艺的那几年我总有一种一肚子苦水没地方申冤、满腹才华无处施展、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走出困境的感觉。同时自尊心受了伤的我开始变得敏感起来,我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怀疑每一个表面上没有对我毕恭毕敬的人是不是暗地里对我怀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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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好歹我也从南艺毕业了,拿到了音乐表演的本科文凭,从此我也可以吹嘘自己为一个古典音乐的专业人士了,但是在南艺烙下的病根却慢慢发芽、茁壮成长为一棵恶之树,我开始敏感于身边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要怀疑对方对自己有恶意,我就会把那个人恨得要死,相较于把所有人都变成朋友的积极心态,我总倾向于把每个人都变成自己的敌人,只要对方有半点拒绝我的态度或半句怨言之类的牢骚话,我就会把他推向我的对立面上、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时呆在家不准备工作的我开始活跃于各种读书会和心理沙龙,并在其中口若悬河、慷慨陈词地表达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对世界的看法。因为我感觉自己读过很多书,见解比一般人要深刻,所以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感觉只要自己准确无疑地传达了自己的思想,自己一定会成为所有人为之倾倒和崇拜的对象,毕竟那些阅历有限、抽不出太多时间读书的人不可能提出比我更深刻的见解,但是结果似乎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也许是我的观点比较怪吧,读书会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我的思想,尤其是那些心理沙龙,他们批评我“只会用头脑思考,不会用心说话”,按他们的话说活在头脑里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人生,一个人越是运用概念进行抽象活动,他偏离生命的本质就越远,他们要求我谈感受而不喜欢听我滔滔不绝的理论,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何为感受、怎样才叫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也许是我从很小就开始接受科学训练的结果,我总感觉一个人说话必须要有很强的逻辑性、一个人讲出来的东西必须要有理论依据,你乱提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提的再多又有何用?在我看来,读书会上很多人的发言都属于那种信口开河、不着边际地乱谈乱吹,有时候不经头脑思考就讲出来的东西竟然能产生共鸣,这让我感到很纳闷和不解——读书会不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读书学知识的吗,你胡吹海吹那些东西对读书有帮助吗?尽管南京心理圈的很多人不看好我,可我还是积极地参与活动,并在其中重复着自己的套路:谈理论、举例子、以理服人,可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不受欢迎的我逐渐成了读书会和心理沙龙的“毒药”,只要我一开口,别人就会表现得很不耐烦。

         本来就敏感多疑的我在感觉到他们的排斥和拒绝以后痛苦极了。我就实在搞不懂不如我的人多的去了,读书会上那么多庸碌之辈大谈生活中的琐碎细节:什么逛街啊、什么旅游啊、什么带孩子啊、什么升职加薪啊,甚至打破个碗、跟老公顶两句嘴还要纠结半天,在我看来他们谈的那些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那些破玩意儿根本就不成体系,街边上没文化的老爷爷老奶奶都能脱口而出,为什么他们不遭反感反而被反感的却是我这么个饱读诗书的大人才?随着时间的演进,我的情况越来越糟,我“毒舌”的名号逐渐在读书会的圈子里流传开来,有些地方甚至专门针对我出台了各种所谓的“规章制度”来限制我发言的机会;有些读书会的举办者甚至会刻意地避免我在他们的地盘上大讲特讲,搞得所有人都没有发言的机会;有些心理沙龙的负责人甚至开始限制我讲话的时间:如果我要发言,必须把内容限制在五分钟之内,而别人发言畅谈十五分钟、二十分钟都没问题。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我愤然离开了读书会,与那帮所谓的知识分子和读书人彻底断绝了联系,甚至发誓老死不相往来,我就实在搞不懂大家都是有文化、学知识的人,为什么他们对我提出的一字兼金的知识无动于衷,反而热衷于那种不登大雅之堂的拉家常似的闲聊?当然看到这里的读者朋友肯定会说: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你,那可能是对方的毛病;倘若所有人都不喜欢你,那肯定是你的问题,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把你自己的毛病改了不就得了?只要你学得跟个正常人一样,读书会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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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了伤却无处诉苦的我只能躲回家里,使自己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哲学文献当中寻找答案。通过反省自己,我发现自己特别渴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之所以在读书会上口若悬河地发表自己的学说、理论也是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对我啧啧称赞。我曾经立志成为国际上一流的大师,希望自己的才华和成就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反响,可现在别说全世界了,就连南京市一个小小的读书会我都搞不定,这对我的打击何等之大!换句话说,当我把自己的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成果展示出来的时候,世界上的人真的能认可吗?他们会不会像我在读书会上遭遇到的情况:我一提自己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感到很不耐烦?通过进一步地反省,我发现自己之所以渴望得到全世界的认可,是因为自己在内心里并不认可我自己,因为内心的那个自己不能接纳外在的自己,所以自己才希望全世界都来接纳我自己,同时内心的那个自己把它投射到外部,让我感觉好像全世界都不能接纳我自己。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一个人认识世界的过程就是认识自己的过程,年轻人总渴望认识这个大千世界、了解世界的方方面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甚至把浩瀚无垠的宇宙都把握在手掌心里,但是到老了才发现认识来认识去,一个人除了他自己以外什么都认识不了,世界就是一个人心灵的写照,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世界,你的世界就是什么样的。因为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内心有很深的自卑情结,所以我才感觉自己必须得到全世界的接纳和认可,只有所有人都接纳我我才会感到开心。每次当我被拒绝的时候,我总感觉错一定在对方:对方瞎了眼睛、对方有眼不识泰山、对方低估了我的能力,认识不了我这么个震古烁今的大天才,被伤害了自尊心的我甚至会用看不起和轻蔑的态度来报复对方——你不认可我,我还不屑于你的认可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资格认可我吗?但是在潜意识层面,我还是会觉得自己不够优秀,自己没有能力得到对方的认可,因此每当自己被别人误解或冷眼相看的时候,自己就会产生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里面既包含着愤世嫉俗的傲慢,也包含着妄自菲薄的自卑。

         但是随着时间的演进,我自己也在慢慢地改变,自从我为自己树立了一个事业(严格地说是一个三足并进的事业:写古典音乐、研究英语语言文学、研究西方哲学)、在我从事自己事业的过程中自己的信念越来越坚定以后,我以前那个脆弱的自尊心和那颗敏感的心灵大树开始有所松动了。在我不断取得新成绩的过程中,我对自己的信心一点一点地在加深,我开始不那么关注外界对我的评价了,即便那些不理解我的人因为我没有工作而误解我为好吃懒做,进而对我投来鄙夷的眼光;即便读书会上的人因为我提的见解太怪、因为我不会用心说话而阻止我发言,甚至把我排斥在读书会的圈子之外,我也没那么在意和敏感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即便所有人不理解我,我也保留一份对他们不理解的尊重。相较于以前只要一遭到别人的拒绝我就威胁着要退群、被别人怼一句我就吵着要把对方拉黑、只要有一个人对我态度冷淡我就把所有人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现在的我在不放弃自己的同时已经逐渐与现实达成了妥协,即便自己在对方眼里没那么重要,自己也不会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而且我发现自从自己对自己有了信心、自从内心的那个自己跟外在的我和解了以后,自己对于所有人的认可与欣赏了不再那么苛求了。有时候我也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绝大多数人都在为生老病死奔波、为菜米油盐烦恼,如果你黄越青对他们的生存没有任何帮助,即便你是爱因斯坦式的天才别人也不会花时间去注意你,即便读书会的那些人读过点书,目光短浅的他们大都也奉行实用主义的原则:任何知识只要对我当下的处境有帮助我就接受,暂时用不上的我通通不要,你跟我谈黑格尔、康德的那些大道理我一概没兴趣听,这也许就是他们最真实的心理——他们并不是想要刻意地打压我,而只是觉得我提的那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不能改变他们当下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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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出问题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自己,只要我解决了那个内心中吵闹、不安分的自己,我就能一劳永逸地感到快乐和满足,只要对自己的信心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以至于自己能够上升到一层新的境界,自己就能淡定地俯瞰原来那个躁动不安、到处寻求认可的低层次的自己,虽然我并没有得到读书会上所有人的认可和接纳,但是在这过程中我也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铁杆支持我的小伙伴,其中的好几个都与我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只要我把自己的新作品发表在朋友圈里,他们就会积极地为我点赞、热情地写上评语,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没有必要再去苛求那些为五斗米折腰、对我没有兴趣的陌生人的认可。同时我觉得自尊心这种东西并没有错,一个有自尊心的人至少不会沦落到无耻和所有人唾弃反感的境地,但是仅仅当一个人树立了坚定的信念,他才能维持自己的自尊心。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没有坚定地信念,当他被别人拒绝的时候,要不然就是歇斯底里地发飙,把情况搞得越来越糟以至于最后所有人都他敬而远之,要不然就是表面上极不情愿地屈从,内心里面不停地压抑自己的焦虑情绪,把逼迫自己屈从的人恨得牙痒痒的。就比如我爸爸单位以前的那个领导ZCG,他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代研究生,刚出校门的他有一种舍我其谁、非我莫属的感觉,把谁看得都不如自己,在我们南林大计算中心当领导的过程中,不是数落这个就是埋汰那个,并用这种方式来维持自己的优越感,但是自从他走出了那种“试卷上的英雄”的环境以后,在现实生活中他并没有展示出很强的业务能力,在他领导下的计算中心发展了二十年也只停留在科级单位的层次上。毫无疑问他有很强的自尊心,当人事处旁敲侧击地说他不懂得赏识人才、打压有能力下属的时候,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因为没有取得任何成绩,二十年过后的他还是那个小科长,工资待遇维持原状,高级职称也没能提上去,这时候他显然早已不是那个众人眼里的清华毕业生、改革开放的第一代研究生了,当所有人都把他看作多余、领导用调岗的方式把他一撸到底的时候,他气的“心脏病都快发了”。显然他并没有坚定的信念和足够的能力来维持自己的自尊心,如果他在现实中不断取得成绩、不断钻研自己的业务,他对自己的信念就会越来越深,在他对自己产生了足够的信念以后,他就不会过分地看重名利地位那些身外之物,即便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他依然能活的很自在,可是没有坚定信念的他为了维持自己的自尊心最终不得不落到一种悲惨境地,据说在退休的前一个月,他在网络中心的每个计算机里面设下了层层密码,让新来接班的人因为没法进入操作系统而无法顺利展开工作,当新来的科长打电话询问他密码的时候,他摆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态:“你们去找高手解吧”,这也算是维持他自尊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吧!我相信绝大多数有心理症状的朋友也和我一样,他们内心中有一个吵吵闹闹、躁动不安的小孩,小孩总是把自己的一切坏行为投射到外部,让那个大人误以为是全世界在对自己使坏、是全世界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上,一旦跟周围人发生矛盾,他就会把责任推到全世界身上,认为所有人都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这时他要做的不是去征服对方、压倒对方、喝令对方向自己道歉,而是利用一些正能量的东西积累对自己的信心,一旦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内心那个躁动的小孩就会跟他和解、停止吵闹,进而让他产生一种即便得不到所有人的尊重和认可也能在内心中平安喜乐的感觉。

         跟读书会彻底翻脸的我也许因为内心不够强大而不会主动去找他们和解,但即便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也不会感到孤独和抑郁,进而产生一种人生不值得一过的感觉,因为我有自己的事业,我在自己的事业上每向前迈进一步都会产生欣喜和满足的感觉。因为我用自己的信心解决了内心那个躁动不安的孩子,没有了它的哭闹,我自然不会向外去求什么,即使什么都不求也能感到平安和满足的我当然不会时常感到苦恼,这就是我目前的状况。树立了坚定信念的我决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我相信越往下走,自己的信念就会越来越强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即使天塌下来我也能淡然处之的黄越青。

         这就是我在自尊心和信念上领悟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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