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败，一面镜子，敢问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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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冠四强浮出水面，闯关失败的豪门还深陷在回忆的沼泽，遭遇里斯本惨案的巴萨便是其中之一。半场1-4，全场2-8，被花式吊打之后，时隔12年后巴萨再遇四大皆空。

梅西中场休息时在更衣室低头沉默的照片已经通过镜头传递到世界的角落，他或许也在思考，错失西甲冠军时其实已经是一次善意的提醒，但在欧冠级别的强强对话中，他和自己的球队都没有经得起考验。赛后梅西的评分只有6.2分，在队内仅次于苏亚雷斯，由此可见，整个巴萨的狼狈，“丢盔卸甲”这个词可以说是量身打造。

媒体在总结惨案时，都不自觉会罗列「巴萨败给了时间」这一条，既是既定事实又有失偏颇。

确实，巴萨的首发11人的平均年纪达到了29岁329天，创造了队史参加欧冠最年长的纪录，诸如梅西、皮克、苏牙、比达尔都已经33岁了，32岁拉基蒂奇和31岁布斯克茨跟年轻也挂不上边，此外别忘记在投奔诺坎普的路上，还有一位年纪30+的皮亚尼奇，并且还耗费了俱乐部6000万欧元的巨资引进的。

在「变老」这条道路上，巴萨的迷之操作匪夷所思，而在被拜仁KO的那个夜晚，看似星光熠熠的巴萨就像是象征性地来交学费的。速度和硬度一个都上不了台面，而拿到本赛季德甲最佳新秀的阿方索·戴维斯则在巴萨半场闪转腾挪，不亦乐乎。拳怕少壮的道理大家都懂，但穆勒、莱万、裴佩里西奇、博阿滕和诺伊尔不也是30+的老将吗？抛开排兵布阵孰优孰劣外，拜仁的年纪结构更合理，刚刚28岁的阿拉巴，戈雷茨卡、基米希和格纳布里均是25岁，重要的是，在罗本和里贝里老去之前就未雨绸缪了，如今“中青”这一代已然中流砥柱，匹配了拜仁所要求的团队足球。

反观巴萨，自内马尔走后，梅西和苏亚雷斯还是一层不变的主打歌，尽管换血补血的意识强烈，但效果甚微，花的冤枉钱还不在少数，诸如库蒂尼奥、登贝莱、格里兹曼都是过亿转会费，但诺坎普肯定不是他们最快乐的地方。“打入冷宫”、“扫地出门”、“今不如昔”是三种最常见的选项。讽刺的是，所有权还在巴萨的库蒂尼奥在短短25分钟时间内制造3球。

淮南为橘，淮北为枳，巴萨的用人之道值得商榷，更讽刺的是，据传库蒂尼奥将于月底回归巴萨，又让老队友情何以堪？但巴萨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显然是照顾梅西的情绪，据西班牙科贝电台透露的消息，梅西已经给巴萨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队伍在下赛季没有任何改变，他将在2021年夏天离开。”虽然此前曼城和国米都惦记着梅西，在遭遇惨败后，俱乐部主席巴托梅乌只是走了一下向球迷道歉的程序。然而，据Cope电台报道，巴萨主席昨天确认，塞蒂恩已经被解雇。

梅西的控诉不会停留在解雇一个教练身上，过去几年的欧冠淘汰赛，巴萨像被诅咒一般，罗马和利物浦都曾将西甲豪门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时间再往前推到2013年的欧冠，苦主拜仁两回合曾用7粒进球教训过巴萨。皮克说：“如果俱乐部需要改革，我第一个离队。”，巴萨或许会同意这样的请求，但对梅西，巴托梅乌没有这样的胆量，但本赛季梅西的进球和助攻均位居西甲第一，此外，射正数、关键传球、成功直塞球和场均过人次数也是领衔西甲，因此，继续围绕梅西建队、洗牌还是常规套路。

前文说过，登贝莱、格里兹曼的前车之鉴势必让管理层束手束脚，贵的已被证明不等于对的，但也不至于陷入买老将的极端化，至于梅西所期望的“改变”还是无厘头。以拜仁为参考，这拨人并未天价补充，戴维斯是从美职联1000万欧元淘宝，基米希是700万欧元，格纳布里800万欧元，佩里西奇是花费500万欧元的租借费，穆勒则是出自自家青训……「变大变强」并非一朝一夕，巴萨梦之队横扫欧洲时，同样仰仗过拉玛西亚青训的力量，因此梅西的美好愿望同样需要尊重与时俱进的规律。

梅西下场时眼神迷离，背景落寞，鼓励和嘲讽的声音充斥在网络上，这就是现实，有人陪你到巅峰，有人落井下石。11年前梅西所效力的阿根廷队在世预赛上曾被玻利维亚6-1羞辱过，但此番遭遇的8球惨案引发的负面效应更大，因为上一次巴萨如此破碎不堪，还要追溯到遥远的74年前，梅西的愤怒和失望显而易见。

他或许在追问，在沉思，本赛季他和他的队友太难了，被体育总监阿比达尔攻击不够努力，在疫情期间降薪的情况下还被道德绑架，甚至高层还雇佣水军诋毁自家球员，虽然竞技世界始终靠实力说话，所有的场外消息都是过眼云烟，但置身于这样的一个混淆是非的环境中，有种“累觉不爱”的感受，这并非惨败的借口，但攘外必先安内。

33岁的梅西无助地望向远方，这一页很难从他心中撕掉，至于明天，短时间内也未必柳暗花明，或许，这是坚持的代价。无论你喜欢他与否，其实梅西和他的队友都在努力争取最好的自己，只是天不遂人愿，作为巴萨的一员，他承担过痛苦，也释放过情绪，但这个世界上如愿以偿的事情少之又少，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他赢过，也输过。只是当下这个时间点敢问路在何方？对于巴萨和梅西都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