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日子（2）

走进大山，就走近了原始。

原始是什么？是面对群山的静静思索；是夜晚煤油灯下的细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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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听说商洛山的名字，是因为姚雪垠的历史小说《李自成》，李自成曾屯兵商洛山 ，后来亦不知所终。

公元1993年，我来到陕西，来到界属于秦岭腹地南端的商洛山区 。

那时，很多心理问题同样发生在我身上，生活上最起码的物质欠缺造成了情趣的枯竭，甚至会不知所措。是的，在很短的时间里，我就一度想逃离这个这个婚姻，因为是那样的失望、失望到极点。

挑一担水走上缓坡，近二百米，咬牙不歇，轻轻放下后就直跌坐在门槛上，脸上淌下汗，汗滴下来，滴在大腿上，腿上濡湿了一片。

收麦时节，掮一捆麦下山，总是想，如果我穿一双田径运动员那种钉子鞋该有多好，腿越抖滑得越厉害，终于跑将下来，又吓又累又热，后背粘糊糊的，衣服再也抖不开。抹一把额头，汗就和着泪流到嘴里，咸咸苦苦的，掀开草帽子，头发水淋了般湿，头皮似给蒸熟了，用手摸一下，软呼呼地灼疼。待走上两三里，掮到家门口时，裤子也给粘到腿上，只剩下两只裤脚还在甩着。

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洗头脸，脖子开始灼痛起来，我知道，那是麦芒扎的。红红肿肿的小疙瘩总要痒疼上几日。不待好，又要重复前面的活。

穿长衫太热，便赤膊，而胳膊上也遍布满了红肿的麦芒刺。

痒就洗，再痒，再洗······

连日的麦收也是争分夺秒。

是明显的睡眠不足，眼睛发涩，也不敢流泪，热泪会烫得眼睛更痛。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夜晚，软软地躺在炕上，大瞪着眼睛，直视着棚顶，心好似给骤雨淋过，濡湿得透透的。

凉风从窗口吹过来，丝丝的渗进我身上的毛孔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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