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

数日不曾提笔写字,在红色的西电稿纸上划了满满一张才恢复手感。
最先落下的是歪扭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对我自己说,也对这久违了的纸笔说。

停滞的这些天,我对外宣称:有些事需要我去想明白。
哈,真是好漂亮的理由。

有些人的问题在于,一直在奔跑不知晓停歇;而我,大概是太久止步不前,忘记了如何开始奔跑。

不记得是谁说过,颓丧已如日常。

前几天我发梦,梦见大概是明年的故事:我回家去重读,在每天的清晨与黄昏陪伴母亲,剩余的漫长白昼翻书写字,心里恬静。
想了想,倒也还好。

而此时此刻,我把自己塞进一间自习教室,反而开始珍惜起这种窸窣的安静——以前居然不喜欢,值得纳罕。

这段日子对我来说,雨停风住。已然称得上是慈爱。
一个夏天过去,黏腻的感情冷却,胀热的头脑,淤积的内心,都被彻底结束。我逐渐变得乖巧避世,不再生事,生活里也没了当初的一二三四点惆怅。
虽然还是在同后遗顽症对抗,但其实已经被治愈了太多了,甚至于,感恩致辞可以提上日程。

讲一个。想起去看〈冈仁波齐〉那一天,是波折好几次终于在别离之前约到,封起心里的疮孔,撑起最好的状态。电影节奏缓慢,影院里观众席上不时亮起手机屏幕,我的注意力也有三分之一在抵御着身旁似有似无的香味,是松木调,说是抵御,更像是在寻觅着沉溺。屏幕里朝圣仿似没有尽头,心里苦涩蜿蜒抓不到浮木。
就在那时候,我妈妈发微信给我,她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
当时当刻,粒子与洪流。

如今那段故事黯然殆尽,但我却在之后开始做一件事,就是每天打电话给我妈妈,问她这一天过得好不好。

我不恨自己身上遇到五光十色明明暗暗数不尽,我只是偶尔叹息自己彼时彼刻不够勇敢。

今天把自己的锁屏句子换成吉本芭娜娜,我有个朋友非常喜欢她:

“你的命很大,所以人生不平稳,要经历很多事情。不过你不要苛责自己,要无情地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昂首挺胸地面对。”

之前的句子是我对自己说,11月要把自己装进罐子里。
中国人厨房里的罐子常用来腌渍,是环境使然。而环境的确可以改变很多,要学着养成习惯。另外,隔着容器很多东西碰不到了,就顺势戒掉。

许愿。
祝顺利结束想太多做太少的状态。
祝学习上瘾,一日不学如坐针毡。
祝罐子里的自己,不出逃,安于戒与养。

好久不见。
希望这一次,久处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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