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征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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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随笔

       90年2月11日对曼德拉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从罗宾岛的监狱中被释放,当他的车从街道上驶过,一边是破旧的铁丝围成的足球场,一群在踢足球的黑人青年,飞奔到铁丝围栏前欢呼“曼德拉”,在街道的另一边是整洁的栅栏围成的场地,跳羚队的橄榄球训练场,教练和球员冷冷的看着车辆驶过。

        这是电影《成事在人》的开场。

        出狱后的曼德拉成为非国大的副主席代行主席之职,虽然种族隔离制度被终结,迎来了民族和解,但在整个南非种族矛盾依然非常严重,它的烙印深入人心并非一个宣言就能改变的。

        当他签署同意4个白人来做自己保镖,他的队长不理解,质疑曼德拉,曼德拉说:我出去,我的保镖别人可以看到,和解就从这里开始,宽容就从这里开始,宽容可以解放你的灵魂。宽容是消除恐惧的最有利的武器。

        南非跳羚队被视作种族的象征,是白人的精神,被视作珍宝,但是作为黑人非常憎恨,谁和跳羚队比赛,黑人一定会为谁呐喊助威,在狱中的曼德拉也是如此,为了能更好的建设新南非,曼德拉力排众议,抽出宝贵的时间,解决关于跳羚队的一切事务,来保全了跳羚队,因为他知道建设国家不能用复仇之剑,他希望所有的黑人能让那些曾经宣扬种族隔离的人能感到惊讶,惊讶于黑皮肤人民的同情心,克制和慷慨的品质。他的秘书问他:这么说,关心橄榄球是一种政治的考量?

        曼德拉停顿片刻说:这是人心的考量,当我们拿走他们最为珍视的东西,跳羚队……他们的国歌,我们必将陷入冤冤相报的循环,我会尽我所能停止这一循环,否则它将摧毁我们。

        当他接受访问的时候,主持人很尖刻的说:有消息说,您曾经只支持和跳羚队比赛的球队。

       “是的,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这样了,我现在百分之百地支持我们的球员,毕竟,如果我自己都不能有所改变,我还如何希望别人做出改变呢?”

       承认自己所做的,因为立场环境不一样了,改变自己的行为为他的人民做出榜样。

       曼德拉邀请跳羚队队长皮纳尔喝茶,曼德拉对皮纳尔说:我们需要鼓舞,如果需要建设我们的国家,我们必须超越一切期望。在一席谈话下来,让皮纳尔感慨,当他妻子问他:“他(曼德拉)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跟我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说了什么,他谈了橄榄球么?他到底说了什么?”妻子拍拍皮纳尔的肩。

       皮纳尔透过车窗看着总统府邸方向又转过头看着妻子说:“他是要我们赢得世界杯。”

       曼德拉用实际行动支持跳羚队,亲自到训练现场慰问队员,并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为他们安排巡回训练营,为了让更多的人能认识到橄榄球不再是一个种族隔离的标志;亲临现场看比赛。

       与新西兰全黑队比赛前一个晚上,与妻子在阳台聊天,妻子问他:是不是在考虑明天的比赛?皮纳尔说:不是,我在想一个人如何才能做到在那样的一间小牢房里待了30年,出来之后还能原谅那些关他进去的人。

       曼德拉当选了南非总统,在他担任总统的后一年就是南非作为主办方的橄榄球世界杯,南非跳羚队也因为之前种族隔离制度而被国际赛事拒之门外,他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而正是这次举国上下第一次为同一件事情团结在一起――跳羚队的胜利。过去它代表一支白人的橄榄球队,种族隔离象征,现在它代表的是和解,国家——南非。

        意外的胜利,全场,全国举国同欢呼这一让人兴奋的时刻,这一刻没有肤色的隔阂,没有偏见,没有更好的词汇形容南非人心中的激动,主持人手握话筒第一时间采访皮纳尔:“佛朗索瓦,说几句,伟大的比赛,但如果没有全场63000名南非人的支持,你们是不能取得如此成绩的。”

      “是,但我们拥有的不止60000名南非人的支持,我们拥有4300万南非人的支持”

       曼德拉,身穿跳羚队金绿色队服,为皮纳尔授冠军奖杯时真诚的说:“我要感谢你为我们的国家所做的一切。”

       皮纳尔握着曼德拉的手回应道:“不,总统先生,要感谢你为我们的国家所做的一切。”

       跳羚队获得世界杯冠军的那一天,大街上,挤满了人,白人与黑人间的主仆关系消失了。白人放下了畏惧、偏见和内疚,黑人放下了束缚、怀疑和怨恨。所有人拥抱在一起,载歌载舞。

       曼德拉说: “这个国家需要一些伟大的东西。”可以摒弃前嫌,为了建设新的国家,不再让憎恨冤冤相报,他有一颗不可征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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