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忆桃花

        阳春二月,蓉城东郊龙泉山上的万亩桃花竟相开放,盎然春意中,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桃花身影分外妖娆,粉嫩的桃花,在微风中用曼妙的舞姿点缀着层峦叠嶂的大山,一幅精美绝伦的中国画跃然纸上。“桃之天天,灼灼其华”,古人对于桃花的喜爱,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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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代陶渊明,本有“大济苍生”之志,然东晋王朝腐败堕落,朝廷内部互相倾轧,军阀连年混战,赋税徭役繁重,百姓苦不基言,无法改变刘裕政权的现状,他的政治抱负无法实现。在上任彭泽县令81天后,隐归田园,寄情山水。“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基异之”,这里塑造一个与尘世隔绝的美好世界,与其《归园田居》中“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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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盛世,青年才俊崔护赴长安参加进士考试,名落孙山,便暂居长安,以图来年再考。清明时节,一人去城南郊游散心,不觉中口渴难忍。掩映在桃花林中有一户庄园,他上前敲门讨口水喝,一位年轻女子见是书生模样的他,就开门让崔护进来,给他水喝。只顾喝水的他,暂解饥渴之困后,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女子,斜依在桃花树下,眼含秋波,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肤若疑脂,两人疑视许久,崔护自觉失态,起身告辞,怅然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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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年清明,崔护思念之情难以抑制,遂去城南村庄。那里庄园一如昨年,只是门扉紧扣,忽闻院内有啼哭声,便叩门询间。一位老者问崔护“你是否去年这个日子在我家讨水喝?”崔护答曰“正是小生”。长者痛哭,“是你害死我家女儿,她待字闺中,知书达理,去年清明后,经常神情恍惚、若有所思,整日不语,后来听贴身丫鬟道,是相思一位书生,近日已香消玉损”。满心欢喜来探望姑娘的他,却得到阴阳相隔的噩耗,怅恨之余,愤然在门扉写下《题都城南庄》。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只有去年相见时的桃花依旧绽放,微风吹过,留下桃花漫天飞舞。“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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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成化年间姑苏城内的唐寅,才华横溢,棋琴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原本生于商贾人家的他,不料20余岁家道中落,多位亲人离世,只得欲考取功名,谋求一官半职。28岁乡试第一,次年入京进京会试,受考场舞弊案的牵连被斥为吏,从此心灰意冷,以卖字画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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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姑苏城里,看上一处破旧的房产,无奈囊中羞涩,以自己的字画为抵押,向朋友借钱,终于购置“桃桃花庵”。穷困濠倒、捉襟见肘的日子里,整日醉卧花间,“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从前整日声色犬马、风花雪月的浪子已悄然离去,并继娶沈氏为妻,日子虽然困苦,倒也其乐融融,这种生活,正是他自己心中的桃花源。“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这样的生活,岂不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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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初,孔尚任历时十年,三易其稿,终著《桃花扇》。明朝末年,侯方域来金陵参加之乡试,未中,寄居莫愁湖畔,经友人杨龙友介绍,认识秦淮名妓李香君,两人一见钟情,私定婚约,侯方域题诗扇赠与李香君,作为信物。因候参加反对阉党的复社,被人利诱不成后遭追捕,只得亡命天涯。崇祯自缢后,南明王朝爪牙逼迫李香君嫁给田仰,李香君誓死不从,以头撞地,血染当年侯所赠诗扇,杨龙友采摘花汁点染成桃花扇,即为扇名由来。后清兵南下,侯方域在金陵栖霞寺与李香君故人重逢。撕破桃花扇,分别出家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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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雪芹《红楼梦》中的经典诗句《葬花吟》里,第一次黛玉葬的就是桃花。黛玉葬因怕落花流进污水被糟蹋,联想到体弱多病的自己,担心自己将来会像眼前的桃花一般,凋谢后随水流逝。“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字里行间都是命运多舛的写照。幼年体弱的她来到荣国府,与贾宝玉耳斯鬓磨,日久生情。在残酷的封建伦理下,两人相爱相相杀,又因王熙凤从中作梗,宝玉娶薛宝钗为妻,令黛玉玉吐血而亡。宝玉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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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凉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片尾曲,歌曲婉转动听,缠绵悱恻。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目光,不思量,自难相望,天天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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