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学的那些年(二)家

"这样的生活到底有多大意义?‘’在奥克兰的大半年里,我脑子里反复想起这句话。作为小留学生,一个人在海外生活是不容易的。语言不通,和周围的环境很难相融。

本地人用异样的眼神瞧着你。你却不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心酸,委屈和恐惧煎熬着内心。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又不能把这些宣之于口,只能默默承受一切。

有人问我,当时你既然在外国人那里得不到帮助,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与你一起来的留学生们好好相处,寻求帮助呢? 听了这话,我也只能笑了笑,不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难和无助。这些困难和无助,不是每一项都能与人诉说和寻求帮助的。

在留学生群体里,我是比较小的一批。父母亦没教过我什么是人情世故,想法非常简单,说话口无遮拦的,因此并不讨人喜欢。这时期的我并没有融入留学生的群体。只能依靠忍耐度过这段艰辛的日子。

在这大半年中,我更换过寄宿家庭。第一家寄宿家庭表现让我感受到足足的冷漠和敷衍。现在想想,也许问题跟民族文化有关吧。

洗澡最多让用15分钟热水,晚饭只给很小份,有时他们不在家,叫我自己煎鸡蛋吃,我煎鸡蛋,是先放油还是后放油都不知道,让我如何自己解决。不过他们这么做,这些矛盾并没有让我真正不满。

令我彻底不满的是发生了一件事。某日,我在厨房里煮速食面,桌子上有些食材,我挑了些新鲜的放进了煮面锅,一些已经不能用的食材丢入了脚下的垃圾桶。

这一幕被寄宿家庭的女主人看到了,她连忙走过来,将食材从垃圾桶拿了出来。连比带划的告诉我,这些食材还能用,叫我放到锅里。我没有说什么,默默将食材放进了锅。面煮好了,我趁她没注意,把整锅面倒到门外的垃圾箱。第二天我申请了更换寄宿家庭。

新的寄宿家庭也是印度人家庭,倒不像上一家那么苛刻,只是住宿条件不是很好,房间是地下室改造的,比较潮湿,住的很不舒服。

在奥克兰,我的语言学习并没有太大起色,再加上住的实在不开心,毅然决然(父母说是任性妄为)的更换了学校。

2003年初,我来到了新西兰北岛著名旅游城市罗托罗瓦。罗托罗瓦坐落在活火山之上。这里有温泉,有奇异的自然景观,还有新西兰土著文化:毛利文化。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最欢乐的留学时光是在这度过的。

新报考的学校是本地一所普通高中,名为罗托罗瓦男子高中。未来的3年时光是在这所学校度过的。

学校指定的寄宿家庭是一对本地人老夫妇。男主人名叫卡伦,一个地的道新西兰牧场主,坚强而且倔强。喜欢喝威士忌,弹吉他。最大的爱好是打理自己的牧场。因为是英国人移民后裔,看起来非常严肃刻板。

女主人名叫索菲亚,是个毛利人与白人的混血儿,性格热情,豪爽,友善,而且细心。当卡伦弹吉他时,她就会拿着酒杯唱起乡村小调。每次都会调侃我说:你即不喝酒又不找女朋友,是不是太浪费?我一脸尴尬的回应着。

当我第一次到他们家时,我震惊了,远离市区14公里的某个丘陵地带上竖立着一栋白色双层小别墅,下面是一大片牧场。卡伦曾经无不自豪的告诉我,这座别墅是他亲手建造的。

初次见面时,卡伦表情严肃,跟我握了握手。索菲亚则笑着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我感到非常温暖,有一种家的感觉。

三年高中,一直住在他们家中。回忆起来大多是开心的人和事。他们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照顾。高中毕业后,我与他们一家一直保持着联系。

只要有假期,我总会去拜访他们,欢聚在一起。我把这里一直看做自己的第二个家。和他们一起的回忆是我弥足珍贵的宝物,不想忘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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