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教育应该是幸福的,
本来,教育的过程也应该是幸福的。
然而,当我们走进中小学校园,特别是高中校园,你随机走访一下迎面而来的教师还是学生,问问他们,在这儿,你幸福吗?回答你的大都是茫然的目光和使劲摇晃的脑袋。
先看看我们的老师吧,据笔者了解,现在相当一部分高中语数外老师一周的正课都超过20节,再加上早读、晚读、晚自修,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本来晚上和星期六、星期日是教师备课加强自我进修的好时间,但现在也几乎泡汤。教一个班的有三四个晚上要到校上晚自修,教两个班的有五六个晚上要到校上晚自修。星期六、星期日的辅导课也排得满满的。除了每天的课,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周考、月考、段考、联考、模拟考等等,考过之后就是集体阅卷,阅卷之后就是排名,排名之后就是学校分析会、年级分析会、学科分析会、班级分析会等等。教师哪有喘息的机会?什么钻研教材,什么教育科研,什么自我进修,什么业余爱好统统见鬼去吧!教师早成了卓别林默片中的不停运转的机器,何谈幸福?
教师苦,我们的学生就更苦了。我们常说,教师忙的是一门,学生忙的是五门(高一高二则是九门)。以前每天是六堂正课(下午三四课都是活动课),现在每天是8堂正课,学生除了课间操,就没有其他任何活动时间了。课程多,作业多,考试多,课程内容深,是学生负担重的根本所在。学生每天有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卷。“五严”规定之后,有的学校不敢在星期六星期日上课,于是就利用星期六星期日来考试。什么郊游,什么游戏,什么社团活动,什么个性发展,也统统见鬼去了。我们的学生也全成了听课的机器、做作业的机器、考试的机器了,何谈幸福?
校园本应是一所幸福的乐园、精神的家园。在这所乐园和家园里,所有鲜活的生命除了学习还应该有游戏,有歌声,有笑声,有亲情的滋养,有真正的体育,有他们怡情悦性的环境、气氛、活动以及有益健康的一切。苏霍姆林斯基就曾说过:“要使孩子成为有教养的人,第一要有欢乐、幸福及对世界的乐观感受。教育学方面真正的人道主义精神就在于珍惜孩子有权享受的欢乐与幸福。”健康的教育就意味着关心学生的当下幸福。
人们曾经把幸福当做教育追求的终极目标,他们认为,教育的作用绝不仅仅为了教给学生知识与技能,其根本目的应该在于使受教育者能够不断完善自我、调控自我,能够使他们在漫长的人生路途中找到更持久的幸福。
但最近一些学者认为,传统教育过度关注学生的结果幸福,将受教育的“过程幸福”弱化、“苦化”甚至否弃,致使受教育过程与幸福剥离,学生受教育的“过程幸福”被消解,导致学生对教育生活幸福感的缺损。
针对这些现状,不少学者提出了教育过程幸福论,他们认为教育过程本身应该是幸福的,教育应该为人未来的幸福生活做出必要的准备,以达到即时幸福与未来幸福的辩证统一。教育的过程是要使学生真正在自我实现、自我调适、与人合作中感受幸福的过程。哈佛大学的泰勒博士在《幸福的方法》中说到:“幸福不是拼命爬山顶,也不是在山下漫无目的游逛;幸福是向山顶攀登过程中的种种经历和感受。教育过程本身必须是幸福的,那种在为了学生未来的幸福而剥夺学生当前幸福,给学生造成不幸的做法不是教育的应有之义。”(泰勒·本-沙哈尔《幸福的方法》当代中国出版社,2007年8月版)
在强调学生的教育过程幸福的同时,我们还必须看到,在寻求幸福的教育过程中,教与学构成了教学过程,教师与学生形成了特殊的社会关系,幸福是教师和学生共同的幸福,这种幸福只有通过教师和学生才能得以体现。学生只有在教育过程中体验到幸福,感觉到被关注,才有可能生成健全的人格和培养起对幸福的渴望;教师也只有在教育过程中体验到幸福,才有可能体会到来自职业的乐趣与生命的尊严,理想的状况是师生共同处于指向幸福的教育过程中。
目前不少学校已经开始意识到教育过程幸福的重要性了,成都七中实验学校余森校长说:“学生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愿意做一名最幸福的校长。”在先进的教育理念引领下,该校确立了“幸福教育”体系,即:“三体”(着眼整体发展,立足个体成才,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三力”(学习的能力、成功的实力、生命的活力)、“三气”(大气、骨气、争气),为每一个学生成功人生的起步做好各方面的准备,为他们享受幸福的人生奠定坚实的基础。“教育是为了学生一生的幸福”。成都七中实验学校的孩子们是幸运的,这里的幸福教育不仅让他们体验幸福、享受幸福,更重要的是在成长过程中,他们学会了创造幸福,学会在创造幸福中追求理想,在追求理想中升华人生。
树立教师的幸福观,减轻教师的工作压力、心理压力也应是学校工作的重点。只有拥有幸福感的教师,才能在紧张的工作中体验到生命的价值和职业的快乐;只有成为一个身心健康、不断完善和发展的教师,才能更好的关心学生的心理、身体健康;只有用幸福播种幸福的教师,才能塑造出懂得幸福、人格健全的学生。
但愿我们的老师在教育的过程中都感到幸福,
但愿我们的学生在受教育的过程中也感到幸福。
让我们共同追寻教育过程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