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实验性质的意识流小说

      梦醒的时候，发现出了大事：身上长满了草。不是那种因营养不良而蔫掉或畸形的现代型草，而是那些只有在无人居住的乌有之地上独有的不可能有的草。在当今社会和当下生活里，人们要么在艺术领域，要么就在死后的天堂里才会见到这些植物。因为现在的世界和宇宙里早就没有这些植物了。而我则有幸在几天前的艺术展上见过描绘远古生活的迷幻风格画作。所以我在睁开眼后马上看出来：这是传说中的草。并明白：我现在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不，对草来说，我就是大地、天空和母亲。

      虽然我不了解这件事的起因与经过，但结果我已经知晓。而且我也保持睡姿思考了许久：该怎么办。一个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上长满了草。换作别人，也许会一口咬定：这是梦。并继续睡去。然而我就是我，是独一无二、格格不入的。因此，我保持睡姿思考现状直至一个声音扰乱了我的思考。之前我感到迷茫和空虚。我听见一个温暖的、沉着的中性声音小声地说了一句：“……悲伤却美丽……”它给我一种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氛围的奇怪感觉。正如之前所说，我感到迷茫和空虚。我不清楚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真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样，当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语完全消逝后，我身上的草突然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让我怀疑它们是否存在过。我再次感到迷茫和空虚。仿佛草消失了，有什么对我很重要的，可又不可言说的东西也一起消失了一样。重要。不可言说。会是什么呢？想着想着，“唉”，即使我也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要叹气，可我就是那样做了。

      一声叹气，草消失了，我还存在，可我叹气。

      对草而言，大地、天空和母亲，还有它们自己，都没有了意义。刚开始它们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出现，而今又以不可能的方式消失。也许它们没有意义，因为开始和结果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可是我……我。